95书阁 > 历史小说 > 盘点千古冤臣,我让帝王公开谢罪 > 第4章 御前对质,龙颜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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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三刻,秦飒贴着西华门的宫墙站定。

夜风从檐角掠过,带着几分寒意,吹得他衣角轻轻飘动。

远处更鼓声悠悠传来,一声、两声,在空旷的宫墙上回荡。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检测到乾清宫侍卫换班周期为每盏茶时,当前剩余安全时间:27分13秒。”

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微型投影器,指腹蹭过金属外壳的棱线——这是系统刚解锁的“时空接驳装置”,能将现代信号直接投射到古代空气中。

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心跳微微加快,仿佛握住了某种穿越时空的力量。

夜风吹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那声音像是敲在心头。

他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在青石板上与巡夜侍卫的灯笼光晕擦过,如同一道游走的幽影。

秦飒屏息,看着那两个持戟的守卫转过影壁,立刻猫腰钻进夹道。

脚下的青砖有些湿滑,宫墙根下的苔藓泛着水汽,踩上去几乎要打滑。

他攥紧腰间系统给的“隐息符”,符咒在掌心发烫,连呼吸声都淡了三分,仿佛连空气都被抽离了一般。

乾清宫的飞檐终于在眼前翘起,像一只欲飞的巨鸟。

秦飒蹲在御花园的古柏后,望着殿门两侧的鎏金狮子,喉结动了动。

狮口张开,仿佛随时会发出低吼。

树皮粗糙的触感贴着手臂,风里隐约有香炉燃尽的气息。

他记得《明宫杂记》里写过,乾清宫东暖阁的第三块金砖下有个老鼠洞——那是当年嘉靖帝为避宫变藏丹药的地方,如今正好用来固定投影器的信号源。

指尖刚触到金砖边缘,系统突然震动:“检测到目标人物移动轨迹变更,明英宗朱祁镇提前返回乾清宫,当前距离:12丈。”

秦飒的心跳陡然加快,像是鼓点敲在胸腔。

他迅速把投影器塞进鼠洞,又扯了片银杏叶盖住砖缝,起身时龙袍下摆扫过满地落叶,惊得几只夜鸦扑棱棱飞起,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

“什么人?”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木轴转动的声响划破寂静。

秦飒僵在原地,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将影子投在青砖上,像道突兀的墨痕。

他能感受到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和自己急促的心跳混在一起。

暖阁里走出个穿玄色常服的男人,眉峰如刀,眼尾微挑——正是明英宗朱祁镇。

他身后跟着两个带刀侍卫,刀鞘撞在门槛上发出清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上。

“陛下,是个擅闯宫禁的……”小太监的话被朱祁镇抬手打断。

皇帝的目光扫过秦飒腰间的“隐息符”(此刻已失效,正缓缓化作青烟),又落在他那身明显不属于本朝的青布直裰上,忽然笑了:“倒有些意思,你穿的可是戏服?”

秦飒挺直腰杆,掌心却已渗出冷汗,黏腻的触感让他更加紧张。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闪烁:“检测到主要裁定对象在场,是否启动‘历史见证者’身份?”他咬了咬后槽牙,从怀里摸出手机——屏幕亮着,现代时间与古代沙漏的刻度在界面上重叠,冷白的光线映在他脸上。

“陛下,臣来自五百年后。”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朱祁镇,“这是能连通九州亿万人的‘千里眼’,此刻正有百万人看着您。”

朱祁镇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走近两步,盯着手机里跳动的弹幕(#皇帝懵了##快放于谦画面#正刷得飞起),伸手要碰,又像被烫到似的缩回。

“妖人!”他身后的侍卫大喝,刀已经出鞘三寸,金属摩擦声尖锐刺耳。

“且慢。”朱祁镇抬手按住侍卫的刀背,“他说能为于谦讨公道…倒说说看,你要怎么讨?”

秦飒打开投影器。

乾清宫的穹顶下突然泛起蓝光,刑场的画面如潮水般漫开:于谦被押上刑台时腰杆笔直,白发在风里飘;石亨宣读“谋逆”诏书时嘴角的冷笑;刽子手的刀落下时,百姓们撕心裂肺的哭嚎。

那些声音仿佛穿透了时空,直击人心。

“《景泰实录》载,于谦‘意欲迎立外藩’。”秦飒的声音像淬了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可臣查遍内廷起居注,景泰八年正月十七,石亨夜叩南宫迎陛下复辟时,于谦正在值房批军报——这是他当日的手札。”

他挥了挥手,投影里又浮出一张泛黄的纸页,墨迹未干的“宣府粮草已抵居庸关”几个字格外刺眼,仿佛还在滴血。

朱祁镇的脸色白了又青。

他踉跄两步,扶着龙椅扶手才站稳。“那…十二团营私调军符?”

“石亨私刻的虎符模子,此刻还埋在他后宅的荷花池底。”秦飒冷笑,声音中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怒,“臣这里还有三十七个守城士兵的证词——当日于少保为防瓦剌,确实调过军,但每道命令都盖着兵部大印,呈过内阁票拟。”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默。

石亨和徐有贞撞开殿门冲进来,两人的官服都没系好,石亨的朝靴上还沾着泥。

他们一进门,便带来一阵潮湿的泥土味和喘息声。

“陛下!这妖人…”

“住口!”朱祁镇猛地拍案,震得茶盏跳起来,瓷片碰撞的声音让人心头一颤,“你们当日说于谦‘不杀则社稷不稳’,可如今…”他指着投影里于谦临刑前喊的“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声音发颤,“他的清白,倒要等五百年后的人来证?”

石亨的膝盖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他额头抵着青砖,冷汗把石青补子都浸透了:“陛下明鉴,臣也是听徐学士说…”

“你!”徐有贞脸色煞白,后退两步撞在鎏金香炉上,青铜相撞发出沉闷的轰鸣,香灰洒落一地。

系统提示音骤然拔高:“现代网民情绪值突破百万!触发‘正义威压’。”

秦飒突然感到掌心发烫,手机屏幕上的弹幕如洪流般涌来,每一条“还于少保清白”都化作金色光粒,从屏幕里飞出来,在殿中凝成实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温热感,仿佛无数双无形的手托举着他。

朱祁镇突然捂住胸口,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他踉跄着退到龙椅前,半跪在地,额角青筋暴起:“这…这是…”

“这是天下人的公道。”秦飒走到他面前,俯视着这个曾经杀了于谦的皇帝,目光如炬,“陛下,您欠少保一个谢罪。”

朱祁镇的喉头动了动。

他望着四周漂浮的金色光粒,望着投影里百姓举着“于”字旗哭到昏厥的画面,突然想起复辟当日,他站在午门城楼上,看见于谦被押过御道时,百姓们扔过来的不是臭鸡蛋,而是成把的菊花——原来那不是诅咒,是送行。

“朕…”他的声音发涩,像是多年没开口说过话,“朕,朱祁镇,今日在此向于谦之灵谢罪。”他重重磕下头去,额头撞在青砖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殿中格外清晰,像是天地都在回应这一句迟到的道歉,“愿其魂安息,后世…后世勿忘此冤。”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于谦冤案裁定完毕,正义声望 1000。中级裁判人权限已解锁,可前往中古朝代处理冤案。”

秦飒望着瘫在地上的石亨和徐有贞,他们的官帽掉在脚边,冠缨散成一团乱麻。

殿外传来晨钟,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朱祁镇的龙袍上,把那道谢罪的身影镀上金边。

他摸出手机,现代平台的热搜已经爆了:#英宗下跪#排在第一,后面跟着#于谦终于等到了##历史不该被遗忘#。

弹幕里有人刷“哭死,少保可以瞑目了”,有人刷“下一个该是岳飞了吧”。

秦飒把手机揣回怀里。

系统空间里,新解锁的“中古朝代地图”正发出微光,上面标着“高仙芝·怛罗斯之变”、“高长恭·邙山冤曲”等红点。

他望着乾清宫外渐亮的天色,忽然想起刑场上于谦的尸体,想起史书里那句“死之日,阴霾四合,天下冤之”。

现在,阴霾该散了。

朱祁镇抬起头时,正看见那个年轻的“未来人”转身走向殿门。

晨光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是要跨过五百年的光阴,去接下一个该被守护的魂灵。

石亨突然发出一声哀嚎,他扑过去抱住秦飒的腿:“大人,我…我也能谢罪吗?”

秦飒低头看他,目光像看一块脏抹布。

他抽出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乾清宫。

殿外的玉兰树抽了新芽,风里有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是春天要来了。

而春天之后,还有更多的冬天需要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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