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认亲即入宫?反手抄家嫁将军! > 第二十章: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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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粮引炭引定额已尽数兑换。

林氏母女名下的存银悉数取出——她们无做工无进项,银子自是顾家的,她这唯一嫡脉取之,天经地义!不怕她们闹。

往燕北的官凭路引已开,批十五日程期。

托漕运衙门同窗父母疏通,买妥两张中等厢车轿票,次日卯时发车,经居庸关、延庆、怀来、宣化,三天三夜抵张家口。

“这年头出远门,真遭罪!”

祖父备下的嫁妆,傍晚时已收进玉佩空间。

银钱充裕,空间能自给自足,金锭暂存备用。

玉佩空间玄妙,蔬果自生需种子,禽畜速长需幼崽。

她身怀巨资,那十匣马蹄金权当给仙府“添压舱石”。

晚膳用空间的【烹玉诀】——投入新割春笋与半块金华火腿,瞬息便得热气腾腾、镬气十足的火腿煨笋,盛于越窑秘色瓷盘,美味远胜御膳房。

省却生火涮洗之苦。

当晚归家后,吃饱喝足,顾娇一边收拾行装,一边思量有无疏漏。

行囊只备一口樟木箱,内置换洗衣物日常用品。

玉佩空间存备用物。

其余箱笼细软,以曾二叔祖名义先行托运,保途中用度且来路合理。

忙罢,她查看空间内昨日种下的秧苗和投入的鱼虾蟹禽畜:

灵田施过“甘霖诀”,多数种子才冒嫩芽,几株已结花苞。

池塘鱼苗虾蟹长势佳,尤是小蟹,昨日二三两,今已拳头大,见顾娇吐泡泡。

她笑斥:“瞧什么瞧?再瞧蒸了吃!”

螃蟹竟似通人语,四散而逃。

雏鸡雏鸭见顾娇近前便扑棱翅膀围拢讨食。

她剁碎家中半颗白菜混玉米面喂之。

小猪仔同样得拌了玉米面、剩饭剩菜和红薯块的食料,吃得直哼哼。顾娇暗忖:眼下养得少尚可,多了怕得用【一键饲养】。

院中稍转,顾娇回屋就寝。

躺下时总觉忘了何事,奈何困意汹涌,不及细想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

曾二叔祖拄拐上门,头一句便问:“娇丫头,你去燕北的事,可同宋烈说了?”

曾二叔祖那声“娇丫头”像根小针,精准地扎破了顾娇前一晚“万事俱备”的膨胀气泡。

“...还未...”顾娇卡壳了,脸上那运筹帷幄的笃定瞬间凝固,活像被点了穴。

昨夜那点模糊的“忘了啥”终于水落石出——哦豁,把那位远在军营、名义上的未婚夫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脑子里飞快地给自己找补:昨日那叫一个脚不沾地!

祖宅过户、断亲登报、兑换引子、掏空继母小金库、搞定官凭路引、买好车票、挖坟取金、还得用仙府秘法给自己做顿堪比御膳的夜宵…桩桩件件,哪件不比通知宋烈重要?

再说了,向来都是他巴巴地寻过来,军营那劳什子号角信令,她一个闺阁女子,上哪儿打听去?

这锅,她不背!

曾二叔祖那满脸的皱纹都写满了“我信你个鬼”,他捋着胡子,慢悠悠补刀:“没号令?那他这些年寄回来的家书雁信呢?总该收着几封吧?点个火折子烧了当引信也成啊?”

“……”顾娇噎住。

原主的记忆翻涌上来——那些盖着郑重火漆的信?

哦,要么进了灶膛温暖了锅底,要么化作漫天纸屑随风飘散,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她努力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找,终于想起去年生辰,宋烈似乎派人送过东西。

当时她正跟铺子里的账本斗得你死我活,随手就…塞进了库房杂物堆里。

半个时辰后,顾娇灰头土脸地从库房深处刨出那个积满厚灰、宛如出土文物的锦盒。

掀开盖布,天青色的云锦流光溢彩,是她最爱的颜色。

再打开底下沉甸甸的檀木长匣,咔哒一声推开铜扣——

嚯!

整整十二支西域上等狼毫笔!

笔锋劲挺,正是她最擅长工笔白描时梦寐以求的神器!

战乱三年,这等好笔千金难觅,她都以为自己要封笔了。

指尖拂过冰凉的笔杆,顾娇心头莫名一跳。

“咳咳,”曾二叔祖适时地清清嗓子,用拐杖尖点点匣子,“底下那层,好东西。”

顾娇狐疑地拨开衬布,果然压着一纸信笺。

抽出来一看,偌大一张纸,就龙飞凤舞的四个字:

【芳辰吉乐】

字迹…嗯,比记忆里儿时那歪歪扭扭的“狗爬体”强太多了。

顾娇恍惚想起,当年自己曾叉腰嫌弃:“喂!宋木头!你这字丑得丢我顾家大小姐的脸面了!能不能好好练练?!”

莫非…他真去偷偷悬梁刺股练字了?

万千心绪像被这四字搅乱的池水,咕嘟咕嘟冒起泡来。

曾二叔祖觑着她变幻的脸色,慢悠悠提议:“丫头啊,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趁今日还有点空闲,赶紧给宋小子捎个口信儿?好歹知会一声你要去…嗯,‘探望’他?”

“嗯。”顾娇闷闷应了声,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对,得先陪二叔祖去医馆复诊,不然路上都惦记着,没法安心。

于是,她铺开信纸,准备挥毫泼墨,深情阐述此行目的、路途艰辛、思念之情(?)

…然后她看到了旁边标注的小字:【飞鸽传书,按字计价,一字三钱,不足七字按七字算】。

顾娇:“……”

深情?阐述?思念?

不存在的。

她盯着那昂贵的计价说明,又想想宋烈那惜字如金的四个字贺词,再掂量掂量自己即将远行、仙府虽好但启动资金也很重要的现实。

果断提笔,蘸饱墨汁,在小小的信笺上,力透纸背地写下两个大字,充分体现了她的“深情厚谊”与“经济头脑”:

“即至”

翻译:别问,问就是马上到!账单记得按两个字算!

写完便去往医馆,马车上,曾二叔祖听闻顾娇托飞鸽传书只捎了两个字回来,也是颇感无奈。

“当真只传了两个字?”

“嗯。”顾娇微微颔首。

【即至】这两个字,在她看来,已是再简洁明了不过。

“你这孩子……”

曾二叔祖张了张嘴,正欲说些什么。

便听得一旁的白叔笑着打趣道:“小姐的脾性,宋将军怕是比谁都清楚。老奴想着,他应当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曾二叔祖心中暗道,宋家那傻小子当然不会在意了。

以他对这后生的了解,那“傻小子”收到这二字传书之后,指不定要乐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