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金属门在丧尸撞门声中吱呀作响，段小宝背靠着生锈的货架，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眼睛发亮。
系统任务浮现在视网膜上时，他喉结动了动——这可是他绑定系统以来第一个带“恋爱”关键词的任务，正合他“跨世界月老”的自称。
“家人们！”他对着直播镜头挤眉弄眼，指尖悄悄戳了戳正在检查弹药的里昂，“看见没？系统都认可我这业务能力了！”
里昂的战术背心蹭过货架，弹壳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弯腰捡弹壳时，段小宝突然凑近他耳朵：“兄弟，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要不要我帮你写情书？”
“咳！”里昂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战术目镜滑到鼻尖，耳尖瞬间红得能煎蛋，“我……没有。”尾音带着点破音，活像被踩了尾巴的柯基。
段小宝眼疾手快截下这段语音，直接切到直播特写：“听见没？标准直男回答！当年我帮网吧小哥追前台，人家第一句也是‘没有’，结果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弹幕瞬间炸成烟花，“里昂有戏！”“主播快去翻他手机相册！”刷得比保护伞的直升机还快。
“吉尔姐呢？”段小宝转身看向正在翻医疗箱的女人，故意把“姐”字拖得老长，“有没有暗恋对象？主播在线牵红线，成功不收钱，失败……”他挠了挠后颈，“失败就当给家人们表演个原地劈叉？”
吉尔的动作顿了顿。
她垂着睫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急救包的搭扣，发梢在应急灯下泛着栗色光泽。
安全屋外丧尸的嘶吼混着直升机的轰鸣，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沉默了足有十秒钟——久到段小宝都准备掏出手机放《单身情歌》当背景音乐了，才听见她低低开口：“我现在只想活下去。”
这话像盆冷水兜头浇下。
段小宝看着弹幕里突然安静的“吉尔女神好飒”，摸着下巴琢磨两秒，突然拍了下大腿：“家人们！咱们换个思路！末世恋爱也得讲生存法则是不是？”他抄起桌上的霰弹枪当话筒，“听好了——第一式，用战术手电当定情信物！照丧尸时顺道照照心上人，多有仪式感？第二式，用绷带绑爱心！给对象包扎伤口时打个蝴蝶结，比玫瑰实在多了！第三式……”
“第三式是用子弹壳做戒指？”里昂突然插话。
他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战术目镜推回额头上，眼睛亮得像刚充了电的探照灯，“我上次巡逻，看见老警员把弹壳磨成项链送老婆……”
吉尔的钢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个洞。
她抬头时，耳尖竟也泛着淡淡粉色：“那是因为他老婆喜欢收集古董，和恋爱无关。”但手指却悄悄把刚才捡到的银质子弹壳收进战术裤口袋，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段小宝看着直播界面飙升的人气值——从三万涨到八万只用了三分钟，乐得当啷甩着可乐罐当响板：“看见没家人们！里昂警官这叫‘口是心非’，吉尔小姐这叫‘身体很诚实’！”他突然压低声音，对着镜头挤眼睛，“告诉你们个秘密，刚才吉尔姐收子弹壳的动作，和我前女友藏我送的星星纸一模一样……”
“叮——”
系统提示音在段小宝头顶炸开时，他正举着霰弹枪“话筒”摆姿势，差点把枪砸在脚背上。
视网膜上的任务进度条终于填满，【跨世界恋爱手册（残页）】的虚影在他掌心转了两圈，飘进系统空间。
“任务完成！”段小宝蹦起来拍里昂后背，震得对方战术背心的挂扣叮当响，“怎么样？我这恋爱导师比保护伞的心理专家强吧？”
里昂摸着被拍疼的肩膀笑：“至少不会让我对着丧尸念情诗。”他瞥了眼正低头写记录的吉尔，又迅速收回视线，耳尖红得能滴血。
吉尔合上笔记本时，钢笔帽“咔嗒”扣紧：“你的‘法则’有数据支撑吗？”但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裤袋里的子弹壳，在布料上蹭出个小鼓包。
段小宝刚要接话，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
他盯着视网膜上的字，挑眉挑得能挂酱油瓶——“检测到直播热度突破十万，现实关注等级提升。注意：有未知信号尝试接入跨世界频道。”
“难道是我太火了？”他摸着后颈笑，手机弹幕里“主播要被官方请去喝茶了？”“建议直接签约国家恋爱局”刷成一片。
“该走了。”吉尔突然拽住他后领，战术靴在金属台阶上踩出火星，“保护伞的直升机已经锁定这个区域。”她转身时，裤袋里的子弹壳撞在战术刀上，发出清脆的响。
段小宝跟着往外跑，直播镜头晃得像过山车。
他对着镜头比了个耶：“家人们！下一站漫威宇宙——”话没说完就被吉尔拽得踉跄，“哎哎哎等等！我还没和里昂说情书模板呢！”
“先活着回去再说！”吉尔的声音混着风声灌进麦克风。
段小宝余光瞥见里昂摸了摸裤袋，似乎也在找什么，嘴角偷偷翘起来。
安全屋的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段小宝的视网膜突然跳出新的系统提示。
他刚要低头看，吉尔拽着他的手突然收紧——那行字只来得及扫到前半句：“警告：跨世界……”
“跑快点！”吉尔的催促声盖过了后面的内容。
段小宝跟着她冲进夜色，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发亮的眼睛。
远处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来时，他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家人们，咱们漫威见——不过先祈祷我别被当成奇怪实验品啊！”
没人注意到，安全屋废墟里，那枚被吉尔收走的子弹壳，正微微泛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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