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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酒屋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自来也看着纲手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眸里,只剩下被酒精浸泡的麻木和深不见底的空洞。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无法说服这个被过去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

“纲手,我……”

“别说了。”纲手打断了他,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自来也,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把空酒壶重重地顿在桌上。

“我早就不是什么木叶的三忍了。我现在,只是一个烂赌鬼,一个到死都会被噩梦纠缠的失败者。”

说完,她踉跄着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居酒屋,那金色的长发在昏暗的灯光下划出一道落寞的弧线,很快便消失在喧闹的街市中。

静音对着自来也歉意地鞠了一躬,抱着豚豚,匆匆追了上去。

自来也独自坐在桌前,看着桌上那只被纲手捏出裂纹的酒杯,脸上的神情无比复杂。他知道纲手的痛,但他更知道,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老师……我该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迷茫与无力。

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能像故事里的英雄一样,改变这个充满战争与仇恨的世界。可现在,他连自己最重要的同伴都无法说服,又谈何拯救那个已经陷入魔王之手的村子?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逃避不是他的风格。

哪怕是死,他也要亲眼回去看一看,那个叫“穷穷”的小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要回去,看看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预言之子,漩涡鸣人,如今怎么样了。

这是他身为老师,身为长辈,不可推卸的责任。

……

与此同时,木叶村。

一支风尘仆仆的小队,缓缓走进了村子的大门。

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小胡子,嘴里叼着一根烟的男人。他正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儿子,猿飞阿斯玛。他身边跟着的,是他的恋人夕日红。

“终于回来了。”阿斯玛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熟悉的街道,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这次的任务可真够久的,也不知道老头子有没有想我。”

夕日红微笑着,正想说些什么,可当她的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时,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阿斯玛,你看……”

阿斯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愣住了。

村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街道上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但许多建筑上都还残留着被火焰熏黑的痕迹,远处的一些区域更是直接变成了一片废墟,工人们正在紧张地进行着修复工作。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股压抑而诡异的气氛中,行色匆匆的村民们脸上,看不到一丝往日的祥和,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恐惧。

“出事了。”阿斯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掐灭了烟头,快步拦住了一名路过的中忍。

“喂!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名中忍看到阿斯玛,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见了鬼一样的惊恐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人。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说啊!”阿斯玛不耐烦地抓住了他的衣领。

“阿斯玛……大人……”那名中忍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您……您怎么回来了?快……快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离开?我为什么要离开?”阿斯玛皱起了眉头,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阿斯玛?红?”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奈良鹿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手里抱着一摞比他人还高的文件,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鹿早?你怎么在这里?村子到底怎么了?我父亲呢?”阿斯玛急切地问道。

奈良鹿早看着他,张了张嘴,脸上满是苦涩,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斯玛……你跟我来吧。”

……

火影办公室里。

当听完奈良鹿早用最简短的语言叙述完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后,阿斯玛彻底懵了。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香烟燃尽了,烫到了手指都毫无知觉。

父亲……死了?

猪鹿蝶三位伯伯……死了?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位顾问长老……也死了?

木叶的整个高层,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在一天之内,屠戮殆尽?

而现在,那个小女孩,成了木叶的五代目火影?

这……这不是真的。

这一定是鹿早在跟他开玩笑。

“鹿早,你……”阿斯玛的声音干涩,他抬起头,想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他只看到了无尽的疲惫与悲哀。

“是真的,阿斯玛。”奈良鹿早的声音有气无力,“所有事情,都是真的。我劝你……现在立刻带着红离开木叶,永远不要再回来。”

“离开?”阿斯玛猛地站起身,双目赤红,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我父亲被杀了!你让我离开?鹿早,你还是不是男人!你为什么不替火影大人报仇?你为什么还要给那个杀人凶手当什么狗屁辅佐?”

他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报仇?”奈良鹿早苦笑一声,他指了指办公室墙上那个巨大的窟窿,又指了指地面上那些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暗红色血迹。

“拿什么报仇?用嘴吗?”

“阿斯玛,冷静一点。”夕日红拉住了他的手臂,她的脸色同样苍白,但她比阿斯玛更清楚,能让以智慧著称的奈良一族都选择屈服的敌人,其实力绝对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我不冷静!”阿斯玛甩开夕日红的手,他指着奈良鹿早的鼻子,嘶吼道,“我父亲尸骨未寒!你却在这里为仇人卖命!你背叛了火之意志!你这个懦夫!”

“火之意志?”奈良鹿早自嘲地笑了笑,“或许吧。或许我就是个懦夫。但至少,我这个懦夫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而那些所谓的英雄,现在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了。”

“阿斯玛,听我一句劝。那个家伙……她不是人,她是怪物。你去找她,跟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那我也要去!”阿斯玛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我猿飞阿斯玛,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我绝不会像你一样,苟且偷生!”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火影办公室。

“阿斯玛!”夕日红惊呼一声,连忙追了出去。

奈良鹿早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疲惫地坐回椅子上,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文件堆里。

“唉……麻烦死了……”

他知道,自己拦不住。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需要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傻子”。

只是这些“傻子”的下场,往往都太过凄惨。

……

阿斯玛如同疯了一般在木叶的废墟中穿行,他要找到那个凶手,用父亲教给他的忍术,将她烧成灰烬。

夕日红紧紧跟在他身后,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就在他们路过一片被夷为平地的空地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啊……好无聊啊,怎么还没有人来打我?”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五代目火影御神袍的小女孩,正盘腿坐在九尾那巨大的头颅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百无聊赖地晃着小短腿。

是她!

就是她!

阿斯玛的瞳孔瞬间收缩,所有的理智都被仇恨的火焰吞噬。

“就是你……杀了我父亲!”他嘶吼着,双手飞快结印。

“哦?”穷穷歪着脑袋,看向下方那个满脸愤怒的胡子大叔,似乎想了想,“你父亲是哪个?长得太丑的,我一般记不住。”

“你找死!”

阿斯玛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对着穷穷喷出了大量的烟灰。

“火遁·灰积烧!”

浓厚的烟灰瞬间笼罩了穷穷和九尾,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气味。阿斯玛猛地打了个响指。

轰——!!!

剧烈的爆炸冲天而起,炽热的火焰将那片区域彻底吞噬。

“成功了吗?”夕日红紧张地看着那片火海。

然而,下一秒,她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火光散去,穷穷依旧安然无恙地坐在九尾头上,甚至连她那件迷你的御神袍都没有丝毫损伤。她只是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小手,将周围的烟尘扇开。

“啧,真没劲。就这点威力,给我搓澡都嫌力气小。”

穷穷打了个哈欠,身影毫无征兆地从九尾头上消失。

阿斯玛的瞳孔剧烈收缩,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太快了!

快到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拉开距离。

但一切都晚了。

穷穷伸出了她那只白嫩的小手,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轻轻地,按在了阿斯玛的额头上。

阿斯玛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正从对方那小小的手掌中传来,蛮不讲理地灌入他的大脑。

“咔嚓……”

一声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碎裂声响起。

阿斯玛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身体晃了晃,然后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扑通。

没有鲜血,没有伤口。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死了。

他的大脑,连同他的头骨,已经被那股无形的力量,从内部彻底震成了齑粉。

“阿斯玛!!!”

夕日红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穷穷收回小手,有些嫌弃地甩了甩,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他看都没看地上阿斯玛的尸体一眼,只是转头看向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吵死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那就下去陪他好了。”

说着,他便抬起手,准备顺手解决掉这个“噪音源”。

“火影大人,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奈良鹿早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看着地上的阿斯玛,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悲伤。

“哦?你也要为他求情?”穷穷瞥了他一眼。

“不,火影大人。”奈良鹿早摇了摇头,他知道求情没用,他换了一种方式。

“只是……夕日红上忍,她已经怀了阿斯玛的孩子。”

“您杀了她,就是一尸两命。这不符合您一贯坚持的……火之意志。”

“哦?”穷穷听到这话,动作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夕日红,似乎来了兴趣。

“怀孕了啊……那确实不能杀。”

他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既然这样,那就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杀好了。”

“……”

奈良鹿早的眼角疯狂抽搐,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火影大人的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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