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大家都有目共睹。
”
“你看看你,又是买自行车,又是买手表,又是穿新衣服。
这说明,你的经济条件,非常宽裕。
”
“那么,在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比别人,多帮衬一下贾家呢?是不是应该,承担起更多的责任呢?”
他这番话,说得是理直气壮,充满了道德上的压迫感。
他先是给周青戴上了一顶“条件最好”的高帽子,然后,就顺理成章地,要求他,承担“更大的责任”。
他看着周青,不等他开口,就直接,抛出了自己那个,酝酿已久的,充满了陷阱的提议。
“我提议,周青同志,每个月,从你的收入里,拿出一半来,支援贾家!直到,棒梗长大成人为止!”
“大家说,好不好啊?”
他最后那句话,是对着全院的人喊的。
他想用这种方式,来煽动群众的情绪,用集体的压力,来逼迫周青,就范。
他相信,院里这些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让他们自己掏钱,他们不乐意。
但让他们起哄,让别人掏钱,他们绝对会非常积极。
只要大家一起喊“好”,那周青,就算再不愿意,也得屈服于“民意”的压力之下。
这个计策,不可谓不阴险,不可谓不毒辣。
他这是要,让周青,一个人,来养活整个贾家。
他这是要,用周青的钱,来供养他自己的“养老保险”。
同时,还能报了上次,被周青顶撞羞辱的“一箭之仇”。
一石三鸟,算盘打得是噼啪作响。
他的话音落下,院子里,瞬间,就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一些平日里就嫉妒周青,或者和贾家关系好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准备开口附和了。
傻柱更是第一个,就想站起来,大声叫好。
而秦淮茹,也抬起了她那张泪眼婆娑的脸,用一种充满了期盼和渴望的眼神,望着周青。
在这一刻,周青,成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他们都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是会迫于压力,无奈地答应?
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强硬地拒绝?
然而,周青的反应,却再一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面对易中海这精心设计的,充满了道德陷阱的致命一击。
周青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也没有愤怒。
他只是,缓缓地,从自己的小马扎上,站了起来。
他那挺拔的身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醒目。
他没有立刻说话。
他只是用他那双深邃而又冰冷的眼睛,缓缓地,环视了一圈。
他看到了,易中-海那张,写满了得意和算计的脸。
他看到了,秦淮茹那张,充满了期盼和依赖的脸。
他看到了,傻柱那张,跃跃欲试,充满了敌意的脸。
他也看到了,院里其他邻居们,那些充满了好奇,嫉妒,和幸灾乐祸的,各异的表情。
将所有人的嘴脸,都尽收眼底之后。
他,冷冷地,笑了。
那笑声,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瞬间就刺破了院子里那虚伪而又沉闷的气氛。
“一大爷,您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啊。
”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的清晰,传遍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
“让我,拿出一半的钱,来支援贾家?”
“我倒是想问问您了,凭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会场的中央,直视着坐在主位上的易中-海,针锋相对地,反问道:
“就凭我日子过得比别人好一点?这是什么道理?我日子过得好,那是我自己有本事,有路子。
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每一分,都是我辛辛苦苦,冒着风险,挣来的!”
“凭什么,就因为我过得好,我就要被架在火上烤?就要当这个冤大头?”
他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直接就将易中海那套“为富就该多担责”的逻辑,给驳斥得体无完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秦淮茹和贾张氏,继续说道:
“贾东旭出事,我很同情。
但是,他是在厂里出的事,这叫工伤。
按照国家的规定,厂里,是有抚恤金,有伤残补助的。
这笔钱,就足够他们家,维持基本的生活了。
”
“秦姐,她自己,也有工作。
虽然工资不高,但也能补贴家用。
”
“您,一大爷,是贾东旭的亲师傅,情同父子。
您心疼他,愿意每个月,从您的工资里,拿出一部分来,接济他,我周青,绝对没二话,我甚至,还要佩服您,有情有义。
”
“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变得无比的锐利。
“您不能,拿着您的道德标准,来要求我!更不能,逼着我,当这个冤大头!”
“您想当圣人,您自己去当。
别拉着我一起!”
他看着那些,原本准备跟着起哄的邻居,冷笑了一声,抛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要捐款,是吗?可以!”
“我周青,今天,就带这个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五毛钱的纸币,高高地举起,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捐五毛钱!”
“我提议,今天这个捐款,咱们全院,就按这个标准来!大家看齐,谁也别多捐,谁也别少捐!”
“这,才叫‘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这,才叫真正的,邻里互助!”
“您要是想让我一个人,出钱养活他们贾家一大家子。
那对不起,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
周青的这番话,就像一块巨石,狠狠地,扔进了那片原本即将沸腾的,虚伪的湖面。
瞬间,就激起了千层浪。
那些原本,准备跟着易中海一起,起哄架秧子,逼迫周青大出血的邻居们,在听到周青那句“全院看齐,谁也别多捐”的时候,瞬间,就全都傻眼了。
让他们动动嘴皮子,慷慨别人之慨,他们一个比一个积极。
可是一听到,自己也要真金白银地,往外掏钱,哪怕,只是五毛钱。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就都变了。
一个个,都跟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瞬间就没了声音。
院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易中海的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他那张原本写满了得意的脸,此刻,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
他所有的如意算盘,他所有的精心设计,都被周青这简单粗暴,却又无比有效的“将计就计”,给彻底地,打乱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准备充足的猎人,挖好了一个巨大的陷阱,就等着猎物跳进来。
结果,猎物不仅没跳,反而,还反手,把他自己,给推了进去。
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青!”
他指着周青的鼻子,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你你太自私了!太没有同情心了!我们大家,都在为贾家的不幸,感到难过。
你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试图,用最后的,苍白无力的道德指责,来挽回自己的颜面。
然而,这一次,周青,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准备再给他留了。
既然,你想撕破脸。
那我就,陪你,撕个彻底!
“我自私?”
周青看着暴跳如雷的易中-海,脸上的冷笑,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讥讽。
“一大爷,您老人家,想让我出钱,给您那个宝贝徒弟一家子,当长期的饭票。
好让您,以后,能顺理成章地,让他儿子棒梗,给您养老送终,当您的‘孝顺儿子’。
”
“您这个算盘,打得叮当响,您就不自私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心里,打的那些小九九!”
“您那点心思,院里的人,谁看不出来?只不过,是没人像我一样,敢当面把它说出来罢了!”
“想算计我?一大爷,我劝您一句。
”
周青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易中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您,还嫩了点!”
这番话,就像一把最锋利的,淬了剧毒的刀子。
狠狠地,捅破了易中海那颗,包裹在“德高望重”外衣下的,自私自利的心。
也等于,是彻底地,当着全院人的面,和这位一大爷,撕破了脸皮。
易中-海被他这番话,给说得是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连连后退了两步,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他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被周青,给扒得干干净净,一丝不挂。
就在这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
一个充满了愤怒的声音,从旁边,响了起来。
是傻柱。
他眼看着,自己最尊敬的一大爷,被周青给逼得下不来台。
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秦姐,和她那可怜的一家子,即将失去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心里的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周青的鼻子,就破口大骂道:
“周青!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忘了,你小时候,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谁,看你可怜,给了你一个窝窝头了?”
“现在,你发达了,有钱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吗!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指的,是原主周青,在父母双亡后,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里。
秦淮茹,确实是看他可怜,偶尔,会从自家那本就不多的口粮里,分他一个窝窝头,或者半碗粥。
这件事,院里的人,都知道。
傻柱想用这份“恩情”,来对周青,进行最后的道德绑架。
然而,周青看着他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傻柱,平静地说道:
“我记得。
”
“所以,”他将手里那张五毛钱的纸币,收了回来,然后,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崭新的,一块钱的纸币。
“我捐一块钱。
”
他将那一块钱,直接,拍在了三大爷面前的桌子上。
“这份情,我还了。
够了吗?”
他看着傻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
那你傻柱,何雨柱同志,你不是一直都说,你跟贾家关系最好,最心疼秦姐吗?”
“那你,今天,就在这儿,当着全院人的面,表个态。
”
“你,把他们贾家,全包了!以后,他们家所有的吃喝拉撒,都由你一个人来负责!”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周青,当场,就敬你是条汉子!我以后,见了你,都绕道走!”
周青的这番话,就像一记精准无比的回旋镖,狠狠地,又打了回去。
直接,就把傻柱,给噎在了原地。
让他全包了贾家?
开什么玩笑!
他一个月,也就三十多块钱的工资。
他自己,还要生活,还要存钱娶媳-妇呢。
让他偶尔,接济一下剩菜剩饭,行。
让他,养活贾家这一大家子,五张嘴?
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他可没那个本事,更没那个胆子。
傻柱张着嘴,脸涨得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这场由一大爷易中海,精心策划的,旨在逼迫周青大出血的全院大会。
就这么,在一片尴尬和混乱之中,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周青,带头,捐了一块钱。
院里的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想当那个出头的。
最后,还是三大爷闫埠贵,为了“顾全大局”,也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从口袋里,不情不愿地,掏出了一张两毛钱的纸币,扔在了桌子上,算是做了个“表率”。
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象征性地,捐了一两毛钱。
最终,这场声势浩大的“募捐大会”,总共,就凑了两块七毛五分钱。
一大爷易中-海,看着桌子上那堆,皱巴巴的,可怜的毛票,再看看旁边,一脸冷笑的周青。
他气得是脸色铁青,浑身发抖。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颜面扫地。
他再也无法,在这个让他感到无比屈辱的地方,多待一秒钟。
他猛地一挥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吼道:
“散会!”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的屋子,“砰”的一声,将门重重地关上。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而经此一役,院里所有的人,都彻底地,看明白了。
周青,这根骨头,是铁打的,是钢铸的。
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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