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芷瑜刚到，他就跟了上来。
“竟这么快。”
顾瑾怀道，“怕冻着你，不敢让夫人久等。”
她轻笑甚是娇羞，“夫君，可否闭上眼睛。”他听闻，闭上双眼。芷瑜有些疑惑，“你不问为何？”
丞相回，“你自不会害我。”
“贫嘴。”她从怀里掏出荷包，放入他的手中。
瑾怀随即睁开双眼，低头看着手里还尚有余温的小荷包，且很精致，想来是她的贴身之物。还没待他询问，她就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京城流行这个，给压岁钱是传统。我知你没收到过，往后我在每年便都有。”
前些天她打听了些事，但口头太紧，打听不出什么，只知他过的很苦。
芷瑜握住他的手，“可要收好啰，这可是我的私房钱，没动府中银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没有依靠，我就是你的依靠。我知你对我不同，我绝不辜负你。”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小脸有些红晕，怕是被冻的。
芷瑜扬起脸对他一笑，“感动啦？那便带我去逛灯会吧，天色不早了。”
瑾怀收起荷包，紧握她的手指，是十指紧握。
她低头一看，好似是寻常。
他走在前面还是不语，不知是风雪声太大还是她听错了，只听见一句，“我终不负你。”
顾瑾怀拦腰抱起她，“路滑。”他颠了颠，发现她又瘦了些。
芷瑜垂眸睫毛上落了两片雪花，“按着我们的习俗，新年做新衣。我给你做了两身，不知合不合身。”
马车内
瑾怀轻放她，好似她就是他的珍宝。
“三娘做的都好。“说着把备好的毯子盖在她的腿上。
芷瑜瞧见他的肩上落了雪，轻轻为他抚去，抬手也分了些毯子给他，转而有些诧异。
“你唤我什么？三娘？”
怀瑾握住她的手，“对啊，往后别在那样生疏的唤我了。”
芷瑜转头鼻尖擦过他的鼻尖，他的眼里满是柔和，冰山融化。
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她。
眼睛是个很奇怪的东西，透过它能把他的心看透。
芷瑜先移开视线，从一旁拿起蜜饯塞入他的嘴中，“甜吗，阿瑾？”
瑾怀微微一笑，捏着芷瑜的鼻尖，回道，“甜到心尖。”
“我能靠吗？”芷瑜指指他的肩膀。
他点头，不轻不重吐出四个字，“我是你的。”
芷瑜对他扬了扬嘴角，有些感慨对他道，“我们好像一对寻常夫妻。”
怀瑾捏捏她的手指，问“你不惧怕我吗？”
芷瑜掀起帘子看了眼，天色渐晚，松树枝头白雪皑皑，然后慢悠悠回他。
“我要了解一个人就不会在别人嘴里了解他，我是你的妻，何为惧？何为怕？我认定一个人，到死也便唯他一人。在我看来，你雷厉风行，对待犯事之人手法残忍，这难道不好看出你是一位遇事冷静做事谨慎，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官吗？”
瑾怀看着她没说话，芷瑜好似知道他的疑问。
“为人父母如此待子女，在姜国可是要下牢狱的。且不说你不处理了他们，若是他们没死，我也会送他们一程。我是个极护短的，叛国通敌者更是要死千千回。”
芷瑜拿起他的手，眼里全是认真，“我不在意你什么样的人，你哪怕恶贯满盈，只要对我好，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