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拖着依旧虚弱的身体,在破败的后院劈柴。汗如雨下,手臂酸软。她看着角落里几块废弃的木板和半截炭笔,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既然现代技能是主播…那在古代,搞个‘街头直播’总行吧?天气预报,古代刚需啊!”她强打精神,利用残存的一点现代知识(气压变化、动物行为)结合对印记异动的模糊感应(能量流动?),预测天气。
傍晚,州桥夜市边缘。林晚照用木板写了歪歪扭扭几个大字:“玄机娘子,推演天象,分文不取,灵验有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紧张和虚弱,用主播特有的清晰、略带磁性的嗓音开腔:“各位汴京父老乡亲!瞧这天色,乌云压顶,水汽闷蒸,燕子低飞,蚂蚁搬家…小女子推演,戌时三刻,必有一场透雨!未带雨具的客官,早做打算呐!”她语气笃定,还夹杂了点小幽默:“这雨啊,保管比官家收税的文书来得还准时!”起初无人理会,甚至有人嗤笑“疯言疯语”。
戌时三刻,豆大的雨点准时砸下!人群哗然,几个躲在她旁边屋檐下的小贩惊愕又感激地看着她,纷纷掏出几枚铜钱。“神了!小娘子真神了!”“多谢玄机娘子提醒!”林晚照接过带着体温的铜钱,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和成就感。“首播数据…呃,首日营收,达标!”她刚松口气,心口印记猛地一跳,一股熟悉的冰冷粘稠感袭来!她瞳孔骤缩,只见人群中一个衣着体面的富商,正捂着胸口痛苦倒地,浑身抽搐。在他扭曲的面孔上方,一个半透明、散发着微弱紫光的水母状能量体正若隐若现,几根近乎透明的触须正深深扎入富商的头颅!周围人只当是急症,惊慌失措。
恐惧与一股莫名的愤怒涌上林晚照心头。“Get off him!”她低喝一声,顾不上许多,集中全部精神,调动心口那刺骨的寒意,朝着那水母虚影的方向,猛地一挥手!一股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弱寒流射出。那水母状能量体仿佛被滚烫的油泼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只有林晚照能“听”到的精神嘶鸣,触须瞬间缩回,惊恐地扭曲着,化作一道紫光遁入雨幕,消失不见。富商抽搐停止,陷入昏迷。林晚照却如遭重击,脸色惨白如纸,踉跄一步,全靠扶住墙才没倒下,心脏痛得像要裂开。就在她虚弱喘息时,一道冰冷锐利如刀锋的目光穿透雨帘,锁定了她。街角阴影中,一个身着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静静伫立。他面容冷峻,眉峰如削,眼神深邃无波,腰间佩着一柄古朴的环首刀(萧凛)。他目睹了全过程,目光在林晚照苍白的脸和她心口位置(印记似乎因能量波动而短暂显现蓝光)停留了一瞬,随即又隐入人群,仿佛从未出现。
林晚照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带着用铜钱买回的一个粗糙面饼和一小块肉,回到林府。继母王氏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眼睛一亮,随即又刻薄道:“哟,还知道买肉?钱哪来的?莫不是偷…”“摆摊算天气赚的!”林晚照打断她,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气,将面饼和大部分肉递过去,“给父亲补补身子。”她只留了一小块。王氏被她的气势一慑,悻悻接过。深夜,林晚照在父亲林远山书房(名义上是书房,实则堆满杂物)找药时,无意中翻到一本残破古籍中夹着的一张泛黄的羊皮纸。纸上绘着残缺的星图,几颗星辰的位置用朱砂标出,旁边是几个难以辨认的古老文字。心口的印记,在看到这星图时,竟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