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永动机械屋后,开拓小队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除了齿轮之类的常用零件,这里的机械和他们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很有贝洛伯格这座冬城的特色。
尤其是三月七和星,两人看着屋内裸露在外的巨大齿轮,时不时小心翼翼地上手摸一下,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希露瓦见她们两个这副从来没见过的好奇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一想到她们天外来客的身份就释然了。
“看你们这么好奇,之后要不要留下来跟我学习一段时间或者来当我的助手?待遇可能一般,但其他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哦。”
“好啊好啊!等搞定星核那事儿,咱就来跟希露瓦姐姐学这个。”三月七立刻点头,忽然攥起拳头冲星扬了扬,“等咱学成了,来比一场?就比谁做的机械更厉害!”
星双手掐腰,扬起下巴接下挑战:“比就比!到时候让周羽当裁判,输的人要喝一整杯——不,还是半杯好了,半杯姬子的咖啡。”话落还得意地晃了晃棒球棍,活脱脱一副“银河球棒侠无所畏惧”的模样。
眼见她们越说越兴起,丹恒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提醒她们不要在贝洛伯格普通市民面前提到星核。但他没想到的是,希露瓦在捕捉到星核这两个字后竟然主动开口。
“那个,请等一下,你们刚刚是不是提到了星核?”
“你知道星核?”周羽立即追问,语气里难掩惊喜。他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虽然他已经确定可可利亚一定知道且接触过星核,但只要可可利亚一口否认,布洛妮娅和杰帕德就不可能完全相信他。毕竟一边是德高望重的大守护者和母亲,另一边是自称来自天外的陌生人。
可要是有一个身份清白的贝洛伯格本地人知道星核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而希露瓦的这般反应简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众人——她知道星核。
其他人也都惊讶地看着希露瓦,尤其是布洛妮娅和杰帕德。毕竟两人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星核,哪怕是可可利亚之前在克里珀堡和天外之人对话时也表现得对星核一无所知,怎么希露瓦却好像对这个东西有些了解?
“我还是筑城者的一员,在科研部工作的时候研究的就是星核,就是不知道和你们口中的星核是不是一个东西。”希露瓦点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口解释。
周羽和丹恒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闪过的光芒——机会,前所未有的机会!
……
“万界之癌…裂界…原来是这样。星核的存在,贝洛伯格没几个人知道。就算知道这么个东西,也不会把它跟寒潮和裂界的源头扯在一起。”听完周羽对星核的介绍,希露瓦了然,双方说的星核确实是一个东西。
涉及到星核,星也不那么耍宝了,她好奇地问希露瓦:“那希露瓦你之前对星核了解多少?”
“我算出了星核与裂界有关,离真相已经很近了,可惜还没有证明星核是裂界的起源,就被逐出了筑城者。”提到过去,希露瓦的神色有些黯淡。但在真正了解星核之后,她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很快收拾好心情接着和众人解释。
“被革职之前,我正在申请现场勘测星核,虽然它是我的课题,但我从没亲眼见过它。可初步的研究报告和申请提交后不多久,我的处分就下来了。可可利亚亲自下达驱逐我的命令,一面都不肯见我。很明显,她不希望研究继续。”
在得知可可利亚和希露瓦的过去后,众人中反应最大的就是布洛妮娅。这些事情,母亲从来没和她说过。现在一想到周羽口中那日日夜夜缠绕在母亲耳边的魔音,她就感到无比的心痛。
周羽看着她攥紧拳头的样子默默向她靠近了一些,接着问希露瓦:“那你知道可可利亚想做什么吗?”
“可可利亚…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说过话了。”希露瓦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复杂,“曾经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彼此之间无话不谈。但从坐上大守护者的位置开始,她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以前秉持的信念,还有身上那股热情…就好像被某种力量抽出了躯壳。”
她顿了顿,指尖猛地收紧:“如果不是现在知道她是被星核蛊惑了,在此之前,我甚至怀疑她其实变成了另一个人——说不定守护者是代代相传的意识,真正的可可利亚已经消失了?”
在听到希露瓦曾经的猜测后,布洛妮娅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两行眼泪顺着她的面颊缓缓滑落。如今得知一切的真相后,她心中没有任何被欺骗的愤怒,真正让她如此激动的情绪是自己过去对母亲行为不理解和对母亲变得越来越严厉的抱怨以及由此产生的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发现母亲被星核影响的悔恨。
周羽从口袋里抽出一些纸巾,轻轻递到布洛妮娅面前。指尖相触时,能感觉到少女的指腹微微发颤——那是强忍情绪时的紧绷。
布洛妮娅低着头接过纸巾,指尖胡乱擦了擦脸颊,声音带着未散的哽咽:“谢、谢谢。”纸巾吸走泪痕,却掩不住她泛红的眼眶,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水汽,像落了层霜。
机械屋内只剩下齿轮转动的轻响,希露瓦靠在工作台边,看着布洛妮娅这副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心疼,却没出声打扰。三月七拽了拽星的衣袖,两人识趣地往丹恒身边靠了靠,把空间留给布洛妮娅。
过了好一会儿,布洛妮娅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终于抬起头。她的目光先落在周羽身上,接着扫过星、三月七和丹恒,最终定格在周羽脸上,语气里满是愧疚:“对不起。”
“之前在克里珀堡,还有刚才在路上……我一直怀疑你们是骗子,觉得你们别有用心。”她攥紧手里的纸巾,指节泛白,“甚至在希露瓦说出过去的事情之前,我都觉得母亲大人不会错,一定是你们在污蔑她……现在才知道,是我被蒙在鼓里,还差点误会了真心想帮贝洛伯格的人。”
三月七连忙摆手:“哎呀,没事啦!换作是我,突然冒出来一群说‘你妈妈有问题’的人,我也得炸毛!”
星也跟着点头:“对啊,要是我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得跟他急。而且你最后不是信了吗?这就够了。”
“不用放在心上。换作谁,对着从小信任的长辈,都会这样想。”周羽看着她依旧泛红的眼角,用笑容表示自己真的不在意之前的事情。
“现在有希露瓦的证词,还有你和杰帕德的支持,我们离拯救贝洛伯格只差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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