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十点，阳光正透过林氏半导体研发中心那扇明亮的玻璃门，在地面洒下一片斑驳光影。就在这时，陶哲伸手推开了门，迈步走了进来。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沓厚厚的报告，衣角还残留着实验室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金属气息。
前台小姐刚要开口问，就被他一句“我找林总”堵了回去。
“先生，您有预约吗？”
“没有。”陶哲语气干脆，“告诉她，我是昨晚那个修光刻机的人。”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内线电话。几秒钟后，她放下电话，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请进。”
电梯缓缓上升，陶哲低头看了看手表——距离招标倒计时还有71小时42分。
时间不多了。
会议室里，林雪晴正坐在长桌尽头翻看资料，钢笔在纸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冷峻而凌厉。
“陶助理，你这是来谈合作，还是来踢场子？”她头也不抬地说道。
陶哲拉开椅子坐下，把文件推到她面前：“军工订单，技术入股，三年免税政策支持。换你们的国产光刻胶量产方案。”
林雪晴终于抬起头，目光如刀：“就凭你一个科研助理？”
“凭这个。”陶哲点了点那份报告的第一页。
林雪晴翻开一看，眉头微皱。
那是一份详细的光刻胶适配性分析报告，数据详实得不像临时拼凑出来的，而且……有些参数她自己都没见过。
“你怎么会有这些数据？”她语气变了。
“系统给的。”陶哲说得轻描淡写，“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们目前的配方，在波长控制上存在三处缺陷，分别是……”
他一口气报出三个数值，精准到小数点后四位。
林雪晴的脸色变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因为那正是她最近几天最头疼的问题。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她终于忍不住问道。
陶哲没回答，只是笑了笑：“林总，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担心这是一次豪赌，输了公司就完了。但我要告诉你，这次不赌，你的公司也会完。”
林雪晴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说下去。”
“我们研究所明天就要验收，国防科工局那边已经通知了专家团。如果今天下午之前不能完成光刻胶的替换测试，项目就会被叫停。这意味着，国内最后一次突破国外封锁的机会，会彻底消失。”
陶哲顿了顿，继续道：“而你们林氏半导体，也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林雪晴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像是在权衡，又像是在等待某个信号。
“你说的合作模式是军工订单加技术入股？”她问。
“对。我们可以帮你打通军方采购渠道，同时用研究所的名义参与你们的技术研发。一旦成功，你不仅拿到了第一笔大单，还能借助国家平台提升技术壁垒。”
林雪晴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听起来很诱人，可你拿什么保证你能做到？”
“我拿命做担保。”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都安静了。
林雪晴盯着他看了足足五秒，忽然站起身来：“好，我信你一次。”
她走到办公桌前，拿起钢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然后抬头看他：“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们要在三天内完成三项任务：清除后门程序、验证光刻胶兼容性、完成军工适配测试。”
林雪晴点点头：“我这边可以提供所有技术资料和实验设备。但你要告诉我，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那个后门？”
“我已经联系了一个人。”陶哲说着，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新的提示：
【黑客支援请求已发送】【目标：陈默】【响应状态：待确认】
几乎就在他按下发送键的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来了。”陶哲看了一眼消息内容，嘴角微微扬起。
“搞定了？”
“差不多吧。”他收起手机，“现在，咱们得去实验室。”
两人一路快步走向地下一层的研发中心，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林总，”陶哲边走边问，“你们有没有做过极限环境下的兼容测试？比如高低温循环、强磁场干扰这些？”
林雪晴点头：“做过，但结果不太理想。尤其是高温环境下，材料性能下降明显。”
“那是因为你们还没加入抗热稳定剂。”陶哲一边说，一边打开系统界面，“系统，调出第三组数据。”
屏幕一闪，跳出一组新的参数。
“按这个比例调整配方，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
林雪晴接过数据，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突然问。
陶哲笑了笑：“一个不想让中国科技再被人卡脖子的人。”
林雪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人。
他们走进实验室的时候，陈默已经在等他们了。
兜帽拉得很低，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电脑屏幕上不断滚动着代码。
“来了。”他头也不抬地说，“后门程序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但不是解不开。”
陶哲走到他身边：“多久能搞定？”
“两小时。”陈默淡淡地说，“前提是你们别打扰我。”
陶哲点头：“行，我们不打扰你。但有个条件——你得确保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放心。”陈默冷笑一声，“他们连我们动过手脚都不会知道。”
林雪晴在一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们两个……以前认识？”
“第一次见面。”陶哲耸肩，“但我相信他。”
林雪晴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三人各司其职，实验室瞬间忙碌起来。
陶哲负责统筹协调，林雪晴带领团队进行材料调试，陈默则专注于破解后门程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直到一个小时后，陈默突然停下动作，转头看向陶哲：“搞定了。”
陶哲立刻查看系统反馈，果然看到一行提示：
【后门程序已清除】【设备状态恢复至98%】
他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林雪晴：“怎么样？”
林雪晴正在检查最新一批样品的数据，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兼容性提升了12%，极限环境下稳定性也有显著改善。”
陶哲点头：“看来，我们真的有戏。”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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