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黑塔集合完毕,除了江邵天以外的九个人由寒三千带队,一路上有说有笑地前往七夜酒吧。
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小巷,走到底,张明皓十分熟练地摸上了墙壁,那墙壁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推开,里面又是一副别有洞天的模样。
台上乐队群魔乱舞,台下的观众个个热闹似火,跟着劲爆的音乐在酒吧的各个地方舞动着身姿。大家热闹地尖叫,大笑,整个酒吧弥漫着酒水和女人们身上喷的浓郁香水的味道。
刺目的闪光灯在舞台中央旋转,向周围发射五彩斑斓的光芒。人群泯然在这喧嚣之地,随着灯光照射范围的变化,一会变得暗淡,一会变得灿烂。
时骜只觉得很吵,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别提人多还很吵的地方。
他皱了皱眉,垂眸看向身边的鹿萧,她看上去没有丝毫的不耐,眼睛亮亮的,似乎起了兴致。
时骜叹了口气,跟着寒三千他们找到离舞台不远处的环形沙发旁坐下,懒懒地把手臂搭在沙发头上。
她想玩就让她玩会吧,反正有他在她身边守着她,怎么样鹿萧都不会吃亏。
耳边传来娇滴滴的笑声,热气吹过时骜的耳廓,痒痒的。一只纤细的手勾起时骜的下巴,使他不得不抬起脑袋看向来者。
眼前的女人妩媚动人,一双狐狸眼好看的能勾魂儿,玉唇涂上了豆沙色的口红,身材也是极好的。
她的衣着有些暴露,平添了几分性感与轻浮,此时她正勾着时骜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喉咙里溢出娇媚的笑声,用手摸了摸时骜的眼帘。
“小帅哥,长得真好看,尤其是这对异瞳,跟姐姐走怎么样?姐姐保证会让你玩的很开心~”
时骜撤了一下身子,脱离了女人的控制范围。他半靠在沙发上,衣服因为热而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好看的锁骨,他轻瞥了一眼女人,眼神中带着一股懒散和厌意:“不了。”
虽然和鹿萧同为异性,但这个女人给时骜的感觉与鹿萧相比完全不同,他甚至有些厌恶她轻佻的举动。
“京芝老板娘,好久不见哦。”亦烛开口冲那女人打招呼,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名为京芝的女人是这间七夜酒吧的老板娘,平时喜欢调戏调戏来这里的客人们,男女通吃,偶尔也喜欢在后面的包厢里和客人赌一点。
京芝望着时骜的脸,轻轻舔了舔嘴唇:“今天带新人来了?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哦,这位是我们七队的新成员时骜,旁边是他的姐姐鹿萧,也是我们七队的新成员。”寒三千介绍道。
这时京芝才看向坐在时骜旁边的鹿萧,对方也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目光相撞的时候,鹿萧冲京芝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
“姐弟俩颜值真高。”京芝笑得很妩媚,就像只狐狸精一般,这一笑把鹿萧都迷到了。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京芝在调酒台挑选了一瓶酒送到他们面前,用手指敲了敲玻璃瓶身,递给鹿萧:“初次见面,我这酒吧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这瓶‘生命之水’就当见面礼了,以后常来玩。”
“生命之水?京老板你出手也太阔绰了吧。”楠宣不禁感叹道,“许久不见,你就不打算也送我们一点什么?我们可是一从生死线上爬回来就来了你的酒吧。”
京芝失笑,和楠宣打闹了一会,旁边包厢探出一个男人的头,冲京芝挥手:“京老板!牌开好了,快来玩!”
“好吧,看在两位新人的份上,尤其是看在那个小帅哥的面子上,你们今晚的消费我给你们免单。”京芝豪气地大手一挥,那边的人又在叫她,她路过时骜的时候,在他靠着的沙发旁半蹲下来,用手指抹了点自己嘴唇上的口红,点在了时骜的嘴角。京芝笑得暧昧:“希望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还能再看见你。”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时骜用拇指指腹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明明只是个擦拭的动作,却生生被他带出点邪气来:“啧。”
而旁边的鹿萧已经被亦烛和楠宣带去舞台上蹦迪去了。
可能是看到时骜眼中的压抑和烦躁,剩下五个人很有眼力见的没有拉着时骜一起聊天。开玩笑,眼前的大佬堪称人形核武器,要是聊着聊着大佬不开心了,把他们都灭了怎么办?
现在谁要去撞这个枪口,谁就是傻逼。七队队员个个都是人精,懂得察言观色的很。
时骜当然乐得清闲,除了鹿萧,他也不大乐意和其他人交谈。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眼神随着鹿萧的移动而移动。
坐在时骜背后的凌冕此时也是将目光投向了在舞台上撒欢的鹿萧。他眼神复杂,低下头,他摊开手,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块雕刻成祥云模样的玉佩,质地温润,是一块不可多得的好玉。
是她吗?
“嚎了几嗓子给我喉咙嚎干了,快快快,我先喝口水,一会接着唱!”鹿萧拿起刚才京芝送给她的那瓶“生命之水”,迅速开瓶,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下喝了几大口。
“姐!这是‘生命之水’啊!酒精度数高达96%,是世界上酒精度数最高的酒!不是那种度数低到可以当水喝的酒啊!”张明皓崩溃地说道。
“它不是叫‘生命之水’吗?我以为度数很低,嗝。”鹿萧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没关系,你萧爷我千杯不醉,喝酒就跟玩儿似的。”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酒量超好,鹿萧还拿起瓶子再喝了几大口,然后耸了耸肩:“你看,我说了我的酒量很好,萧爷我千杯不醉。”
大概过了两分钟,鹿萧已经靠在时骜的肩上醉的不省人事,前一秒还说自己千杯不醉的萧爷,现在被光速打脸。
“我先带她回家了,让她睡一觉醒醒酒,不然一会我怕她吐。”时骜担忧地看着蜷在他怀里还不安分的鹿萧。
“什么?回家?爷不回家,再给爷上几瓶上好的烈酒,伏特加的那种,萧爷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还能再吹一箱!”鹿萧醉眼朦胧地挥舞着双手,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时骜站起身子,鹿萧就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他搂着她的身体往上提了提,不让她往下滑,接着往出口方向走去。
“行吧,你们先回去,早些休息,我们明天见!”寒三千冲时骜挥了挥手。
时骜没有说话,推开做成隐形门的墙壁,带着鹿萧走了出去。
外面和里面就像被那一堵墙划成了两个世界,里面热闹喧嚣,外面安静沉寂。
晚风猎猎,吹起时骜的黑色风衣,衣角在风里翻飞,脱离了人群的时骜看起来精神好多了,他的异瞳如猫儿的眼睛一般反射了周围的光线,看起来就是在发光。
鹿萧不知道是不是闹够了,现在挂在时骜身上浅眠着,因为喝了酒,她呼出来的气都带着酒意,让时骜觉得有些微醺。
时骜带着鹿萧吹了会儿风,等自己脱离了恍惚的状态才带着她大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家,多么新鲜的一个词。
时骜真的有一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