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辞抱着她回床上,这时有人给他打电话,他转身出去接电话。
黎曼觉得身上不是很舒服,在床事上,裴辞向来不怎么顾及她。
只是一味的索取。
在睡着之前,她还惦记着书房里没画完的稿子,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跟安冉交代?
第二天一大早,她在书房里没有找到昨天画好的稿子,去问裴辞,他说:“我以为是没用的垃圾,就给扔了。“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在他看来,黎曼现在的工作一点意义都没有。
每个月赚的那点钱,都不够他一晚上在酒吧的消费,几张破稿子,扔了也就扔了。
黎曼确实有点生气,那可是她花一天时间才画完的,想到她用的是裴辞的书房,可能他是真没注意。
一番自我安慰后,知道裴辞不是故意的,她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稿子被毁,黎曼只好先去跟安冉道歉。
安冉听她说稿子是被裴辞给扔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黎曼,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恋爱脑啊?你都跟他这么多年了,难道还看不出来,裴律根本就不在意你。”
她不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黎曼习以为常,笑着说:“我在意他就行啊,他在不在意我,无所谓。”
安冉快要被她给气死了。
不出意外,老板把她叫到公司,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警告黎曼以后再拖稿,就不用干了。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有点秃头,听说之前在某知名杂志社当主编,后来自己出来单干。
脾气还算好的,不是每次拖稿都骂她,因为这次的客户比较难缠,所以老板才会那么生气。
黎曼诚心诚意的道了歉,还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才让老板稍稍气消了一些。
从老板办公室出来,看着安冉哭丧着脸,黎曼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安冉立马破涕为笑:“好啊,正好西城新开了家泰国餐厅,我一直想去呢。”
她平时很少来公司,都是居家办公,但公司也有她的工位。
回到工位上,黎曼开始赶稿,客户又提出新的要求,她耐着性子一点点修改。
时间来到下午,黎曼才把初稿画完,连午饭都忘记吃。
快到下班点,裴辞给她发来消息,说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正好,她还要请安冉吃饭,他不回家,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裴辞从来不会想她在干什么,是不是有事在忙,反正只要他回家,黎曼就必须在。
有一次她回去的比他晚了几分钟,裴辞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家里的电视机都给砸了。
后来黎曼才知道,那天有个客户去他们律所闹,把裴辞最喜欢的花给砸了,所以他才会心情不好。
忙完工作,黎曼带着安冉一起打车来到西城,找到她说的那家泰国餐厅。
旁边正好是家酒吧,安冉眼尖的认出:“黎曼,那个是不是你家裴律啊?”
裴辞身边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她都认识,只是不熟。
他的朋友瞧不上她,受过几次冷脸后,她也就没再想过要融入裴辞的圈子,她又不是傻,没必要非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这就导致后来,裴辞在跟他的朋友聚餐的时候,再也没喊过她一次。
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裴辞的小情人,是他圈养的金丝雀。
她和裴辞是情侣关系,黎曼自己知道就行,不需要别人认可。
“好像是他。”黎曼默认两可的回答。
安冉问她:“那我们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黎曼摇了摇头:“不用了,怪麻烦的,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未经裴辞的同意,她从来不会去试探他的底线。
比如像现在这样,贸然出现在他和他的朋友们面前,说不定就会惹裴辞不高兴。
等吃完饭回家,已经晚上十点多。
裴辞应该是喝多了,是被他朋友架着回来的,醉得连走路都不稳。
还以为他今晚不回来呢,黎曼难得想偷一次懒,见他醉成这样,又不得不进厨房给他熬醒酒汤。
不然明天肯定又得头疼。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黎曼才到他的肩膀,费了半天劲才把裴辞拖到浴室。
喝醉的人格外重,每次照顾他黎曼都要累个半死,还好裴辞很少喝多。
即便是喝多了,他也不会像别人那样闹腾,顶多就是醉的不省人事。
他要是闹腾起来,黎曼肯定拿他没办法。
先把浴缸放满水,又花了半天时间才把他的衣服脱掉,然后再把人扶进浴缸里。
弄完这些,黎曼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可能是喝醉的缘故,裴辞难受的哼唧了两声。
黎曼瞬间气不打一出来,明知喝醉了不好受,还非要喝。
跟他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听,永远都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生气归生气,最后黎曼还是蹲在浴缸旁,拿起毛巾耐心的帮他擦洗身体。
给他擦完,转身去拿浴巾的功夫,只见裴辞半个身子都滑了进去。
这要是再晚点儿,他把自己淹死了都不知道。
黎曼只好先放干净浴缸里的水,再把他扶出来,衣服都没穿,直接裸着上床。
反正屋里有空调,也不怕冻着他。
她不太喜欢酒味,但又怕裴辞晚上一个人不方便,只能躺在旁边陪着他一起睡。
闻着他身上的酒味,黎曼下意识想躲远点,腰上一紧,又被裴辞给捞进怀里。
她不舒服的动了几下,睡梦中,裴辞不满的皱起眉头。
黎曼见状,立马安静下来,生怕吵醒他,又惹得他不高兴。
次日醒来,裴辞果然感觉到了头疼。
哪怕是喝了解酒汤,只要是宿醉,就没有几个会好受的。
吃着黎曼给他准备的早餐,裴辞嘴里抱怨着昨晚不该喝那么多。
黎曼也就这么一听,抱怨归抱怨,反正他也不会改,只要有朋友劝酒,裴辞从来就没拒绝过。
其实她并不太喜欢做饭,裴辞不愿意吃外面的食物,她只能逼着自己去学。
连做家务也是,直到现在,还有很多地方让裴辞不满意。
安冉说过她是裴辞的舔狗。
黎曼当时否认:“谈恋爱不都是这样吗,相互付出,才能长久的在一起。”
安冉问她:“那裴律都为你付出过什么呢?”
她认真的想了想,说:“裴辞不需要付出什么,只要他不赶我走就行。”
安冉骂她无药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