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任命的是一个身材瘦高的中年人,穿着整洁的中山装,戴着蓝皮帽。他看起来一本正经,但张建设却一眼看出此人行为不检,生活放纵。
“张医生,让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负责人事任命的李副厂长。”王医生笑着介绍道。
张建设这才明白对方的身份,但对这个喜欢拉帮结派、胡作非为的李副厂长并无好感。不过初次见面,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
李副厂长夸赞张建设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科长,话语间却透着轻视,仿佛是在教训下属。张建设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幸好李副厂长宣读完任命后就离开了。他一走,医务室的医生们都松了口气。
“咦?你们似乎很怕这位李副厂长?”张建设好奇地问。
小徐医生嘟囔着说:“其实也不是怕,就是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王医生急忙制止:“小徐,别乱说话。”
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大家才放下心来继续交谈。
这样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什么都往外讲,心里明白就好,小心祸从口出啊。”
王医生说完这话,长叹一声,转向张建设说道:“张科长,我们是自家人,才跟您说这些……您的医术绝对没话说!不过在待人接物方面,我们这两个老同志可以给您提些建议!”他说这话时,语气非常谦和,生怕张建设误解。
在他看来,张建设虽医术精湛,却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社会经验肯定欠缺。比他年长的自己,想给他提些建议,也算是拉近关系。
王医生出于好意,张建设自然能察觉,于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笑着说:“王医生过虑了,我刚来什么都不懂,还得劳烦您多指导才是。”
看到张建设毫无得意之色,王医生等人心里稍安,对他更添了几分好感。
“张科长,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厂有五位厂长,一个正职四个副职。其中这个李副厂长最让人头疼!”王医生压低声音说道,“其他三位副厂长都是凭实力上来的,只有他靠的是他老婆的关系!不但没能力,还常仗着职位欺负员工。”
他本想详细描述李副厂长的行为,但想到张建设年纪不大,旁边还有玩玩具的小暖暖,便把话咽了回去。
“这未免太过分了吧,难道厂里没人管吗?”张建设皱眉问道。
“谁敢管啊,那可是副厂长呢!再说,他岳父还是个大领导,直接管辖咱们厂!”赵医生接过话头,无奈地说,“厂里除了杨厂长,就数他权力最大,还掌管人事,谁敢得罪他?”
“张科长,你得当心点,这家伙似乎对你没什么好感。”王医生突然皱眉提醒。
张建设愣了一下,“我刚跟他说话时就感觉到了。但我好像也没和他打过交道啊。”
“今天还是头一回见他呢,我没招惹他吧?”张建设疑惑道,“莫非是易忠海或傻柱搞的鬼?”
可转念又觉得不对,“他们俩不合群,不会是一伙的。”
倒是许大茂巴结他,应该也不是。
“不是您得罪了这个人,是杨厂长惹到了他。”王医生直言,“您可能不清楚,这两人向来不对付,争斗多年。”
“偏偏昨天您表现出色,杨厂长提拔了您做科长。”
“这本该是李副厂长的权限,杨厂长越权了。”
“这家伙记仇,虽然不会公然反对您的任命,但心里肯定不舒服。说不定,他已经把您划到杨厂长那边去了。”
王医生说得头头是道,张建设听后皱眉,心中复杂。
不过是两个小领导争权,一个人事调动而已,在别处根本不值一提。怎么在这儿闹得像宫廷斗争一样?
自己只是凭实力当上科长,就被卷入这种事,还直接被归为杨厂长一方,这也太草率了。
但张建设没表现出来,只是苦笑着点头:“原来如此。”
“李副厂长真是想多了,我根本没掺和他们的事。”他摇摇头,“我就想安安静静在医务室工作,过几天自然会明白的。”
张建设无意卷入轧钢厂领导间的纷争。他深知,一场席卷全国的大变革即将来临,无论杨厂长还是李副厂长的争斗,在这场巨变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明哲保身、低调行事是张建设的选择,前提是他们不主动挑衅他。,若有人胆敢触犯他的底线,他定会毫不留情地反击。
王医生和赵医生听后点头表示理解,但仍善意提醒:“你也得注意,还有小徐,别乱说话。”话毕,众人默契地沉默下来。
轧钢厂医务室的工作轻松不少,日常多是普通感冒、轻微外伤之类的小事。这样的情况让医务室的四名医生显得有些闲适,大部分工作由小徐负责,其他人则负责指导或交流。
这一天,医务室只来了两位患者,分别处理了一些小伤口。若遇到严重疾病,病人通常会被送往更大的医院,而不是留在厂里。
张建设与其他医生大多时间都在照顾小暖暖或讨论医学问题,他对某些疑难病症的处理方式,令两位医生深感钦佩。
主治医师资格或许并不能完全体现一个人的真实水平。能得到这样一位高手的指导,对两人而言实属难得。
张建设毫无保留地传授知识,大方地为他们答疑解惑。他从未担忧过“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问题,这并非因为他轻视医务室的三位医生——以他们的能力,即便学习也难以超越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的优势资源。
日月如梭,不知不觉便到了傍晚。轧钢厂上空响起清脆的下班铃声,众人这才从讨论中医配方的话题中回过神来。
“时间过得真快啊!”张建设望着窗外,笑着说道,“一晃就到下班时间了。”
“多亏了您的指导,我们今日收获颇丰。”王医生感叹道。
赵医生连连点头附和。
“大家都是同事,不必客气。”张建设摆摆手,整理好物品后抱起小暖暖,“今天就到这里吧,改天再聊,时间还多得很呢。”
告别众人后,他走出工厂。
“小暖暖,想不想骑自行车?”张建设边走边问怀里软乎乎的小家伙。
小家伙眼睛一亮:“想!”
“那咱们明天去百货商店挑一辆。”
次日恰逢周末,轧钢厂休息,张建设立刻去买了一辆自行车。别人可能得精打细算,但他不在乎经济问题。
回家路上,四合院内因贾张氏被拘、秦淮茹常去医院陪伴贾旭东而显得格外安宁。少了那些麻烦事,生活平静许多。
张建设抱着小暖暖进屋后,让她坐在炕上玩,自己则打算去厨房想想晚上吃什么。
刚转身,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尖锐愤怒的喊叫:“傻柱!给我滚出来!今天非跟你拼了!”
这一嗓子把张建设也吓了一跳,手里的菜叶都颤了一下。他皱眉想了想,随即意识到这声音像是许大茂。
“嘿嘿,这下热闹了。”张建设笑着走向院子。
此时,整个四合院的邻居都被许大茂的吼声吸引出来了。大家纷纷探头往外看,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
只见许大茂双眼通红,满脸怒气地站在傻柱家门口,手里挥舞着一根晾衣杆使劲敲门。一向温和的娄晓娥也站在旁边,提着个小包,手里握着根擀面杖,气势汹汹。
“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跟疯了似的?”
“不用猜就知道,准又是傻柱惹的事了。”
“唉,这傻柱到底干了啥,让许大茂夫妇这么生气?”
邻居们低声议论着,但没人敢上前劝架。谁也没那么大胆子,看到这两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谁也不想被误伤。
“许大茂,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傻柱披着棉袄打开门,迷迷糊糊地说。
原来昨天贾家出了事,这小子想在他女神面前表现,忙前忙后的,比谁都卖力!
晚上,他一直守在贾旭东的病床旁,比最孝顺的人还要尽心。
一夜未眠,直到今天中午才回到住处。简单整理后刚躺下,便听到许大茂在门外疯狂喊叫,还用力砸门。
哪能忍得住?裹着被子就冲了出去。
“你这家伙,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眼看傻柱出来,愤怒至极的许大茂已经失去理智,抓起手中的晾衣杆就朝傻柱头上打去。
毫无保留,粗如手臂的晾衣杆带着风声狠狠砸下。
若被打中,傻柱就算再结实,脑袋也得开花!
“住手!许大茂你真动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