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出租屋斑驳的窗帘,在水泥地上投下几道歪斜的光影。萧烈手持一根破旧的扫帚,在狭小的房间里腾挪辗转,扫帚破空声“呼呼”作响,扬起的灰尘在光束中狂舞。他身姿挺拔如松,每一个刺、挑、劈的动作都带着千钧之力,仿佛手中握的不是扫帚,而是那把曾伴随他征战沙场的玄铁长枪。
“将军!您又拿扫帚当兵器了!”经纪人小陈抱着一摞文件撞开门,被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这月已经赔房东三把扫帚了!”萧烈收势而立,抱拳行礼:“小陈兄弟,实乃无奈之举。若有真兵器,吾也不至于……”他看着手中断成两截的扫帚,眼神中满是遗憾。
小陈无奈地摇摇头,把文件往桌上一扔:“行了行了,您先看看这些通告。自从您上次在片场耍枪的视频火了,现在找您的节目组和广告商能从这儿排到故宫!”萧烈好奇地凑过去,看着文件上花花绿绿的图案和文字,眉头越皱越紧。
“这‘直播带货’是何物?莫非要吾在众人面前售卖货物?”他指着其中一份通告,“还有这‘综艺录制’,竟要吾与众人玩些奇怪的游戏?”小陈扶额:“我的祖宗,这就是您现在赚钱的方式!您得适应现代社会啊!”
萧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要继续追问,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自从在片场意外走红,这样的来电几乎每天都要轰炸他的手机。他清了清嗓子,学着经纪人小陈教的话术,一本正经道:“吾乃萧烈,阁下有何贵干?”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惊得萧烈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萧将军,我是苏晚晴,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场’?”苏晚晴故意压低声音,学着古代侠女的口吻。此时的苏晚晴正窝在自家的粉色懒人沙发里,面前的平板上循环播放着萧烈在片场舞枪的视频,她咬着草莓味棒棒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屏幕。
萧烈瞳孔骤缩,腰间的道具剑仿佛都跟着震颤——在古代,这分明是下战书的架势!他蹭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苏姑娘莫要误会!”他声音洪亮,带着几分紧张,“若有得罪之处,吾定当负荆请罪,但刀剑无眼,还望……”
话没说完,就被苏晚晴更大的笑声打断:“哈哈哈!萧将军,我说的是拍戏!我新筹备的古装武侠电影,想请你当男主角!”苏晚晴笑得直不起腰,差点把棒棒糖掉在地上。她好不容易止住笑,坐直身子,“我看了你的视频,那功夫,那气质,简直就是我剧本里的男主本人!”
萧烈握着手机僵在原地,耳畔还回荡着“男主角”三个字。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却让他感觉浑身发冷。当他反应过来这是邀约而非挑战时,耳尖已经红透。他偷偷瞥了眼四周破旧的环境,又想起自己囊中羞涩的处境,犹豫着说:“只是……吾从未演过戏,恐误了苏姑娘的大事。”
“没关系!”苏晚晴立刻说,“我要的就是你这份原汁原味的古代气质!而且,片酬绝对让你满意!”她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盘算:有了萧烈这张“活招牌”,再加上自己的人气,这部电影想不火都难!
可还没等萧烈答应,电话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着是苏晚晴的怒吼:“王导!这个剧本的打戏全是花架子,我要真功夫!萧烈必须当男主!”随后电话匆忙挂断,徒留萧烈对着忙音发愣。
“怎么了?谁的电话?”小陈凑过来问道。萧烈把手机揣回兜里,神情有些恍惚:“是……苏晚晴,邀吾出演她的电影。”小陈瞪大了眼睛,差点跳起来:“我的天!那可是顶流女星苏晚晴!她的电影投资过亿,而且每次都拿奖拿到手软!”他抓住萧烈的肩膀,用力摇晃,“祖宗!这是天大的机会,你可一定要答应啊!”
萧烈被晃得头晕,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可是……吾对拍戏一窍不通,如何是好?”小陈拍着胸脯说:“这你就放心吧!有我在,包教包会!从明天开始,我给你请最专业的表演老师,恶补拍戏知识!”
接下来的几天,萧烈开启了地狱式“补课”模式。他坐在堆满快餐盒的小桌子前,面前摆着一摞表演书籍,眼神却常常飘向窗外。老师在讲“无实物表演”,他却在想:“若在古代,演练阵法岂不比这更难?”老师教他“哭戏技巧”,他皱眉:“战场上男儿流血不流泪,这哭又有何难?”
直到试镜前一天,萧烈还在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小陈扶额:“算了算了,您就保持您这‘冷面将军’的模样吧,说不定苏晚晴就喜欢您这样的!”
试镜当天,萧烈站在苏晚晴工作室的玻璃门前,攥着被汗水浸湿的衣角。他特意穿上了最体面的黑色汉服,腰间玉佩随着呼吸轻轻晃动。衣服是小陈跑遍整个古风市场淘来的,价格不菲,心疼得小陈直咧嘴。刚要推门,却见门内突然冲出一个戴着兔耳朵发箍的少女,怀里抱着一摞剧本,嘴里还喊着:“苏姐!投资方又塞人了!”
萧烈条件反射地侧身避让,施展了个在古代躲避暗器的身法。少女却没刹住车,“砰”地撞进他怀里,剧本散落一地。这时,一道倩影从走廊尽头走来,苏晚晴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红色旗袍勾勒出曼妙身姿,却在看到萧烈的瞬间,脚下一崴——她光顾着看萧烈腰间那把寒光凛凛的道具剑,完全没注意脚下。
萧烈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揽住苏晚晴的腰。四目相对时,苏晚晴的脸“腾”地红了:“萧、萧将军好快的身手……”话音未落,刚才的少女突然指着萧烈手中的剑尖叫:“危险品!这里不能带武器!”萧烈连忙解释这是道具,却见苏晚晴一把夺过剑,摆出个英姿飒爽的起势:“让我试试手感!”
看着苏晚晴挥舞着剑,萧烈突然觉得,或许这个现代世界,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而他与苏晚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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