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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关头,郭玄奘眸光一闪,脑海中灵光乍现,旋即果断决定召唤出不同时期的大圣英灵。

他瞪大双眼,对着那步步逼近、令人胆寒的枯手放声大喊:“弼马温何在!”

刹那间,一道刺目金光轰然闪过,威风凛凛的孙悟空身着天官官服的弼马温傲然现身。

火眼金睛中燃烧着熊熊斗志,手中金箍棒猛地一挥,仿若开天辟地的神器,那些枯手触碰到金箍棒的瞬间,便如脆弱的枯枝般纷纷折断,散落一地。

“哼,小小把戏,俺老孙可不痒痒!”

此时,接连祭出两波凌厉杀招却依旧未能得逞的“焚书僧”终于按捺不住,现出真身身形。

此刻的他,哪里还是那个卖蜡烛的寻常老头模样,只见他身披一袭鲜艳如血的红色袈裟。

可那袈裟之上,绣着的并非庄严肃穆的佛像,而是一本本仿若被恶魔诅咒、扭曲变形的书籍,令人不寒而栗。

至于他的肉体,自然是如液体一般的黑色影化状态。

这书中世界,当真是越发荒诞离奇,抽象迷离了。

焚书僧双手合十,置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诡异的咒语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呢喃。

随着咒语声,满地石子仿若被施了邪恶巫术,竟缓缓蠕动、变形,化为一页页散发着腐朽气息的书页,在空中盘旋汇聚,仿若汹涌的黑色浪潮,朝着郭玄奘他们席卷而来。

郭玄奘心急如焚,深吸一口气,仰头高呼一声:“悟空巧破书页阵”。

奇迹应声而生,身前弼马温呼出毫毛,使得那些原本杀气腾腾扑来的书页仿若瞬间被抽走了灵魂,在空中一顿,而后竟“叛变”倒戈,自动调转方向,如归巢的倦鸟般飞回“焚书僧”身边。

书页层层叠叠,将他紧紧包裹,任凭他如何疯狂挣扎、嘶吼咆哮,任由其影化身体如何变形,都无法挣脱这书页铸就的禁锢牢笼。

“弼马温手持定海神针金箍棒,怒杀焚书僧!”

郭玄奘趁热打铁,再度发号施令。

赐福:神通。

言出法随!

下一刻,大圣耳畔仿若听到战鼓擂响。

他豪情万丈,双臂一振,一口气连说了五六个大字,便将手中金箍棒化作九万九千斤,百丈有余的“定海神针”巨型态。

那金箍棒仿若撑天支柱,携带着万钧之力,狠狠轰砸而下。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大地开裂。

“焚书僧”瞬间被轰砸得粉碎,半滴黑液不剩。

连同脚下的地面,都被这定海神针砸出一道东西走向、仿若被天神巨斧劈开的巨型深坑。

深不见底,宛若险峻山谷。

其间数千树木如蝼蚁,在这股狂暴力量面前,悉数化为碎屑,随着土石一同沉入坑底。

这般惊天动地的动静,想来便是十里之外的满城人家,都能听得真切。

趁此间隙,郭玄奘和烛离怕耽搁些时候再生事端,便朝着西市奔去。

至少,在西市内,不会再遇到些什么妖魔鬼怪。

穿书至此,已有五路追杀。

天崩地狱开局!

怎么,劳资是魅魔吗?

郭玄奘吐槽。

再启程时,郭玄奘思索着这些接踵而至的危机,总觉得背后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操控,将他所写的故事搅得一团乱。

要命的是,如今哪怕他作为“著书人”,也无法判断剧情走向。

他甚至不晓得,自己在这方书中世界死去后,蓝星上的自己是否也会一同死掉。

但眼下最要紧之事,还是先要将墨毒解除。

他可不想吃牢饭。

如今所在之地,处于两座同盟州的交接地带,是名副其实的“新手村”。

但同样,也属于“三不管”地带。

此地影灾并未泛滥。

但也不保证没有影人存在。

昨晚到今日,数波影人便是例子。

西市口,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因此地聚集众多赐福者而格外安全。

哪怕有数十只丁级影人妖怪聚集进犯,也会被诸多掌握着赐福能力的义士震杀。

西市内,放眼望去,叫卖声、谈笑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很是热闹。

仿佛从未出现过这名为影灾的灾难浩劫。

郭玄奘与烛离穿梭在人群之中,他们四处打听卖《红楼梦》脂批本的商人下落。

这脂批本已然成了一把关键的钥匙,关系着郭玄奘身上墨毒的解法,也牵连着世界的真相。

一路问询,青石板小巷的尽头传来隐约的喧嚣。

两人已在这西市的迷宫里穿行了整整半日,从炊烟袅袅的食肆到堆满药材的草庐,从银器叮当作响的首饰铺到丝绸挂满檐角的绸缎庄,逢人便问那批脂本商人下落,换来的却只有商贩疲倦的摆手和茶楼老板娘警惕的白眼。

“你俩莫不是听了那西市东头老乞丐的鬼话?”

卖蜜饯的阿婆甩着油腻围裙,“西市这地界,哪有什么批脂本?反正我没听说过。”

郭玄奘正欲再问,烛离突然抓住他胳膊,食指本能地朝东面的风向轻点。

少年只觉掌心传来奇异的灼热感——那是穿越者与宿主记忆接轨时的微妙征兆。

像是,烛离通过某种方式,吸收了郭玄奘本该拥有的记忆。

刹那间,西市全貌如烫金纹样烙印在她意识深处:

从骆驼商队歇脚的驼铃巷,到供奉西域诸神的多神庙,再到窑洞区如蜘蛛网般的羊肠小道,所有细节编织成一张立体脉络图。

正是原书中那些她本该拥有的记忆,在恰当的时候进入了其意识之中。

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有关整个西市的鸟瞰图。

自然而然,批脂本商人位置也就锁定了。

烛离转头抓起郭玄奘的胳膊,朝着东面走去。

郭玄奘反应过来,当是烛离记起了什么,便安心跟随。

终于,二人穿过石桥,寻到一处偏僻隐匿的摊位。

座于一处窑洞下方,远离西市口中心,人流量也少些。

摊位不大,摆放着一些看似寻常却又透着几分古朴的物件,有旧瓷器、铜摆件,还有几摞古籍。

东西大概是老的,值些钱。

摊主是个面容和蔼的中年人,正在拂拭一只官窑青瓷瓶,他不经意间抬眼,瞥见郭玄奘臂上若隐若现的字,顿时微微一惊。

那惊惶之色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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