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
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吃喝玩乐,也是在许家定下的日子前三天到达苏州城。七人直奔许家。管家一见到沧梓瞳就立刻知晓来意,安排七人住进了一处后山上偏院之中。这个院子离主院以及其他客房都远。很明显,许桦并不想别人知晓我们的到来。
后山院子
后山上溪水潺潺,水声悦耳,树木繁茂,篱笆围住草屋院子,门前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看着有些突兀,内外皆种植松柏,几处石灯立地,一汪池水,水面上浮着几片荷叶,秋风萧瑟,花朵大多枯萎,光秃秃的枝头倒在水中,鱼儿躲在其中,有些远离尘俗,归隐山林的意思。
此刻,三位姑娘一起在屋子里头,沧梓瞳正坐在梳妆台前,仍由我不停地在她的脸上折腾,旁边准备一个人皮面具,我小心将它捧起,展开,贴服在她的脸上,揉捏一番,多几番修饰,上妆。
“六姐,看看这个怎么样?”我将摊在一边桌子上的画像举起,问。
沧梓瞳睁开眼睛,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转头再看向画像,双手捏脸,惊叹:“落落,你这个技艺真不错!这也太像了!落落你平时自己都不爱涂脂抹粉,没想到你手艺是真的好。”
“那是当然。义母亲自教我,就算没学到十成也有八九分。”我回答,“而且这材料都很好,不会伤害两位姐姐的漂亮脸蛋!”
站在一边的北冥清暗暗赞叹,即便两个人同时出现,单凭样貌一时之间也难以分辨,嘱咐道:“小瞳,你要多注意你的言行举动。虽然她们平时不见面,但也是出身世家的大小姐,自小礼仪规矩不少,不能和你平时一样。”
“放心五姐,我一定会好好装。”沧梓瞳,拉着北冥清坐下,道:“好了好了五姐,到你了到你了。”
夜晚
许家的晚宴已经开始。各家人都以入座。许家家主许桦和斓清居于正中央,其次往下是三家家主以及蜀山弟子,再往下是颇负盛名别门别派,最后的是一些无门无派不请自来的降魔师,而东方初,叶一辰,白易潇,严斯谷就藏在其中。一个宴席座位悄无声息将今时今日降魔师之中的地位分了个高下。
宴席之上,歌舞佳肴都是其次,最重要还是杯酒之间的交锋。
“斓夫人,你的两个孩子呢?不出来给我们见一见?五年了应该是长大不少。”一位头发微微卷的女子,金纱拂面,绿色的衣裙,一身装扮上有异域风情的女子最先发言。
兰心,是现任兰家家主。兰家世代常居与西北沙漠,与中原人多少有些不同,兰心与许桦是同年进入幻境的弟子,两人于幻境中结识。
坐于兰心对面的萧家大小姐萧青青轻笑,她对兰心说出这么并不奇怪,兰心和许桦一向是不对付,附和道:“是啊,五年过去了,孩子都六岁了,也应该见一见了,出来认认人,见一见我们这些叔叔阿姨们,以后要是遇上什么困难,我们都能帮上。再说了,小辈们在一起玩也是好的,总在屋子里躲着可怎么好。”
萧青青的声音不小,此话一出,下边席位的人都听到了。不少未人开始小声议论。知晓内情的人都知道,五年前许家经历过一次家主更迭,不是许桦当家,而是她的哥哥许胜,五年前许桦带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夫君斓清和孩子归来,一鞭子打死许胜,成为新家主,着手整顿许家上下。不久后,就传出了许桦年纪轻轻未婚先孕,被驱逐出家的流言传遍了苏州城。孩子和夫君一向是许桦的禁忌。兰心当众说出,是要给人难堪。
“孩子年纪小,怕生。”斓清笑道,“萧姑娘心善,担心我家孩子,斓某心领了。斓某也担心萧小姐,见小姐孤单寂寞多年,昔日在江湖上斓某也是有几个至交好友,改日我将他们都请来,让萧小姐选上一选!也了却萧宗主的一桩心事!”
由此就不得不提起一件趣事。萧家主有两个女儿,两位姑娘都到了婚配的年龄,于是命人在锦城举办了一场比武招亲,说是为两位女儿选夫婿,选到最后仅剩二人竟然都要萧家二小姐,为何只要二小姐?众人心知肚明。这大小姐自持法力高强,家世尊贵,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稍有不顺心就拿下人出气,特别喜欢把人倒吊着晒在日头下,等晚上回去时那脸好比烧红的铁一般,据说萧家许多下人都享受过这待遇。
“说的是。我听闻几月前萧家办了一场比武招亲,把萧家小妹嫁了出去,想来萧宗主一定很担心你,山谷里找不到,就来我们这烟雨江南找。不过,我们这儿好男儿也多。不怕没有你喜欢的!”许桦附和道。
“不必担心。我萧青青选夫婿,怎么能选一个莽夫?自然要多挑一挑。我可不似许宗主这般看上一个喜欢就跟了。”
“没错!”许桦赞同,与斓清手牵着手,带着明显的炫耀意,“我夫君才智无双,我许家能在短短五年恢复从前,可少不了我夫君帮忙。没有武力又如何,亦可智取,对敌有我一人即可!”
斓清紧握住许桦的手,默默深情看着她:“自然,夫人习武,我善文,夫妻一体,我们就是文武双全。”
底下人面上不改面色专心歌舞,其实各个竖起的耳朵都对着上面这几位。这些好玩的八卦消息,可是对上了他们的心思,其中内情这比起通过幻境更令人高兴。
而唯一还未开口的,便是兰心身边的蜀山弟子李怀正,和海家的大少爷海晏。
“海公子,李公子,你们二位初来乍到,可还习惯?”许桦问。
“多谢许宗主关心,一切都好。”李怀正回答。
“一切安好,府中的管家十分细心,知道越海与苏州当地口味不同,怕我们吃不惯特地准备了家乡菜给我们。”海晏道。
“远来是客,我们应当照料妥当。”许桦道,“海宗主身体可好?”
“家父身体硬朗。”海晏答。
“往年都是海宗主亲自前来,今年他老人家为何不来?”萧青青趁机道。
“家中生意出了一些事情,父亲要亲自处理,因此派我前来。”海晏道。
“那是我多心了,我以为是这宴会上有海宗主和海夫人看不惯的人,这才推脱不来。”萧青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