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转，说话的人是两个穿着便衣的警察。
其中一个正是登场于《无间道》的黄志诚警官，四十来岁，精明干练，眼神锐利。另一个人则是黄志诚的上司、师兄——陆启昌，年纪稍长，经验更加丰富。
陆启昌并没有附和黄志诚的感慨，反而若有所思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黄志诚挑了挑眉：“什么？”
陆启昌放下望远镜，转身面对黄志诚：“这整件事情太古怪了。韩琛、Mary杀大佬B，完全没有作案动机啊。”
“怎么说？”黄志诚也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认真起来。
“你想想，韩琛和洪兴的生意谈得正好，双方相谈甚欢，合作前景一片光明。”陆启昌点了一支烟，“这时候杀掉合作伙伴是乜鬼？这不是自断财路吗？”
黄志诚思考了一下：“也许是利益分配不均？或者谈崩了？”
“不对。”陆启昌摇摇头，“我们的线人汇报，谈判很顺利，双方都很满意。而且就算谈崩了，也不至于直接动杀手啊，江湖上哪有这样做生意的？”
黄志诚吸了一口烟：“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陆启昌的表情更加凝重：“线人还汇报了一个细节，刘建明没有撒谎，他最初确实是奉命去杀倪坤的。而且根据他的供述，他当时开枪的时候，打的也确实是倪坤。”
“那怎么最后死的是大佬B？”黄志诚皱起眉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陆启昌弹了弹烟灰，“按理说，倪坤和大佬B长得完全不一样，刘建明不可能认错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做了手脚。”陆启昌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黄志诚沉默了一会，问道：“那倪坤呢？他现在在哪里？”
“出境了，不知道去哪里玩了。”陆启昌苦笑一声，“总之是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黄志诚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这么说来，有人设了一个局，让刘建明以为自己杀的是倪坤，实际上杀的却是大佬B？”
“很有可能。”陆启昌点点头，“而且这个人不仅救了倪坤，还成功地让洪兴和韩琛火并，一石多鸟。”
“妈的，这招够阴险的。”黄志诚忍不住感叹，“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陆启昌也有些头疼，想了想说：“先盯紧倪家，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黄志诚点了点头：“好！”
-
与此同时。
随着夜幕降临，一家餐厅里，四个男人围坐在圆桌旁，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打边炉。汤底翻滚着，各种食物在锅中煮着。
这四个人正是三合会剩下的四个堂主：黑鬼、国华、文拯、甘地。
几人吃着饭，气氛很是压抑。
正吃着，文拯突然起身走向墙边，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一个台一个台地调起来。
国华抬起头，筷子上夹着一片牛肉，似笑非笑道：“文拯，不好好吃饭，找什么呢？”
“韩琛死了，我看看电视上有什么新闻。”文拯头也不回地说道。
此言一出，其他三人的筷子都停下来，脸色都是一变。
黑鬼、国华、甘地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黑鬼放下筷子，皮笑肉不笑道：“文拯，韩琛死了，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文拯转过身瞪了他一眼：“黑鬼，你别给我泼脏水。我这个人嘴巴大，如果真是我做的，早就嚷得全香港都知道了。”
国华嘿嘿一笑，神情有些暧昧：“那可不一定啊，Mary长得那么带劲，你就不想试试？说不定是为了美人才动手的呢。”
“丢~文拯呸了一口：“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喜欢别人的老婆。”
国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有些不自然。他知道文拯是在暗指他和甘地老婆的那点事，被怼了一句倒是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来掩饰尴尬。
一旁的绿帽侠甘地完全没听懂这话里的深意，反而很八卦地看着国华，凑热闹道：“国华，你喜欢别人老婆啊？哈哈，你还有这种曹贼爱好？”
国华被问得心更虚了，连忙摆手：“别瞎说，我哪有这种爱好？”
文拯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甘地，心说这家伙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然后低头吃了一大口菜，没再说话。
黑鬼看这气氛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韩琛死了，几位兄弟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甘地停止八卦，表情也严肃起来：“你们觉得韩琛是怎么死的？”
“还能怎么死？”国华放下酒杯，“肯定是被人做掉的。问题是谁做的，为什么要做掉他。”
文拯关掉电视，重新坐回桌前：“我觉得这事有问题，韩琛虽然野心大，但他一直很老实，没有得罪什么人。他的细佬刘建明忽然就杀了大佬B，他又忽然被人杀了，太古怪了！”
黑鬼点点头：“文拯说得对。而且韩琛死了，他的地盘怎么办？按理说应该重新分配吧？”
“重新分配？”国华冷笑一声，“你觉得老爷子会让我们分？说不定早就有安排了。”
甘地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傻仔！”文拯没好气地说，“韩琛死了，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当然是倪家！说不定这事就是倪家做的，想要鸟尽弓藏，慢慢把我们都吃掉。”
这话一出，四人都沉默了。
黑鬼慢慢地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半晌才说：“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接下来可要小心了。”
“小心有什么用？”文拯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坐以待毙吗？”
其他三人都看向他。
文拯深吸一口气，看着三人说：“这里我年纪最小，资历最浅，那我就先说了。从今天起，我不再向倪家交数了。我不可能养一个随时准备干掉我的老大。”
国华眼中闪过一丝赞同：“文拯说得对，我们辛辛苦苦挣钱，结果被人当成了肥羊。”
甘地也点点头：“我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黑鬼最后开口，声音低沉：“既然大家都是这个意思，那就一起进退。从今天开始，我们四个联盟，谁要是出事，其他人一起帮忙。”
“好！”文拯第一个举杯，“就这么定了！”
四人举杯相碰。
他们自以为结盟便可高枕无忧，却不知道他们的动作早已在别人的视线之下。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