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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3日,阿杜拉·尼奥突然率兵南下,分出一支部队进攻蒙塔奇镇,指挥者是以残暴闻名的大将谢拉迪·沙达尔。此人心狠手辣,对待俘虏甚是强硬,稍不服从就会被杀。不管他能不能攻下镇子,本地军民的结局都不会好。消息传来,镇民惶恐,韦兰诺派精锐巡城,公开处刑了十几个造谣的人,表示自己一定会守好城市,击退敌军,这才安定了民心。由于他的声望也不太好,有些趁夜逃跑的人被巡逻队捉住,等待他们的不是公开处刑就是进监狱,让蠢蠢欲动的艾迪克又惊又怕,暂时打消逃跑的念头,继续筹钱筹物,为日后做准备。

敌人行进的速度很快,韦兰诺召集城外镇民入城避难后便下令实行物资配给制,严格管理战时资源。艾迪克一家只能把部分钱财埋进菜地里,拉着一车生活用品和粮油米面进城。不知是幸运还是有贵人关照,觉醒者中实力不高的一家人被分到西门附近的一幢民居内与他人合住。艾迪克刚安顿好就被军官叫走,紧接着帕桑也来通知兄弟俩暂时在家待命,每天早上去狩猎司报到,随时做好狩猎的准备。

12月27日,敌军在城东15公里处遭到守军伏击。沙达尔早有防备,很快把一场伏击战变成攻防拉锯战。一击不成,韦兰诺率大军夜间出击,连续激战4天,将敌军打退至距城20公里开外的地方。从未听说过韦兰诺如此英勇的沙达尔被这一战打的有些懵,他重新调整战术,将击败韦兰诺改为围困、逼逃、阻止他南下支援。这招对韦兰诺甚是有用,他虽然勇猛,却是个惜命之人,有作战才能,但心思更多的是用在政斗和拍马屁上,对沙达尔这种脑袋里只有冲锋和杀戮的猛将就显得后劲儿不足,白白延误了战机。此战双方减员甚多,急需补充兵力,缓过神来的沙达尔发现自己高估了韦兰诺,于是亲自上阵,把战线推进至城外10公里处。之后他不急于攻城,而是在镇东南驻军,派兵在南路日夜巡逻,击杀南下求援的传令骑兵。韦兰诺不知南方战况,又不想死守镇子,于是派人向西边的乌拉索军求援。乌拉索的将军在信中满腔热情地写着正在征调物资,集结大军,希望他耐心等待援军抵达,但回来的信使都说那边动静不大,不像是要出兵的样子,气得韦兰诺火冒三丈。民众不知内情,他们知道大将派人求援了,但援兵没到。为了安抚民心,韦兰诺又带兵突击,但沙达尔只是防守,还不停地劝降众将士,让手下将印着劝降书的信一沓沓的绑在箭矢上往城里射。韦兰诺下令烧毁劝降书,巡视城防给将士打气,称蒙塔奇是战略重镇,萨利赫将军不会放弃这里。

2月初,乌拉索那边传来萨利赫大败的战报,韦兰诺萌生弃城之意。尽管食物储备还有余裕,但死守逐渐没有意义。事关重大,如今只有主动出击掩护信使南下探明虚实,才能了解主战场的形势,做最符合自身利益的选择。是守城、是投降、还是投奔罗敦,全看这一招的成败。

5号,韦兰诺率兵出击,在他的掩护下,十几名信使突破重围朝南奔去。沙达尔见状大声嘲笑,说韦兰诺实力配不上野心,胆量撑不起气度,在投降和死守之间选择拼命捞好处,还讽刺他给乌拉索送求援信了没,怎么没见援军过来帮场子。

沙达尔这人是勇猛有余但智慧不足,他认为这番嘲笑能打压韦兰诺的气势,让他认清形势、早点投降,却没想这番直戳脊梁骨的骚话直接断了韦兰诺投降的念想,逼他不得不跟自己死磕。谁都清楚如果韦兰诺此时投降,就等于公开承认自己是个既没实力又没胆量、只想捞好处的大将,以后很难再升官发财。韦兰诺气得要死,第二天就出击回骂沙达尔是吃屎长大的,还命部下做了一台投石机,往许多木桶里装满屎尿对着沙达尔的大营就哐哐砸过去。沙达尔被这招直接弄傻眼,但看到木桶上写着“这是沙达尔的嘴”、“这是沙达尔他妈的嘴”时立马暴怒,不但组织攻城战把韦兰诺打的更狠,还扬言要杀光城里的所有士兵。

沙达尔的部下劝他了吗?劝了,但没用。对这位智慧需要充值的将领来说,任何劝告都是火上浇油,只会起到反作用。因此他的部下都闭嘴不言,反正尼奥将军的命令是阻挡蒙塔奇军南下,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就少说话多做事,省的上级给自己穿小鞋。

此时的战场已变成万分凶险的杀局。乌拉索军收到消息后似乎加快了动作,但韦兰诺此时已经不指望那边能帮什么忙。眼见战争越来越惨烈,伤亡越来越多,负责巡逻的艾迪克心急如焚,生怕全家都死在这,而卡卡莫则意识到自己升阶的机会来了。

赛昂军中的觉醒者士兵数量一般占全军总数的50%~70%,剩下的是普通人。他们负责后勤、医疗、运输,前线伤亡过大时也会手持武器上战场当炮灰。由于觉醒者将士折损甚多,所以沙达尔的巡逻兵中普通人的数量激增。大战打了这么久,血腥味混合着屎尿味已经扩散到很远的地方,引来不少食腐野兽的觊觎。每次战斗过后沙达尔军就会驱赶野兽,带回己方兵将的尸身回营安葬,所以一到夜晚,城外便游荡着四处寻找残肢断骸果腹的野兽。

卡卡莫跟艾迪克说了自己的想法,艾迪克先是强烈反对,然后苦着脸默不作声。卡卡莫说他是去暗杀,不是自寻死路。最后艾迪克看向别处,小声地说了句“一切小心”。

卡卡莫找到帕桑,知晓他们也被拉去前线战斗,莫罗森和约达战死,昂多、塞拉和加拉娜受重伤,正卧床休养的消息。帕桑和苏库尔受伤较轻,但也疲惫不堪,对大将和镇子的未来持悲观态度。

帕:你是想出去吗。

卡:对。能帮我吗?也许我能搞到一些情报,给敌军制造一点儿混乱。

帕:你有没有想过被发现会是什么后果?

卡:被杀或者全家逃走。既然我爸会被沙达尔杀掉,那我也不能让他的军队好过。

帕:巡逻队有中级觉醒者,你一人能应付?我们现在可帮不了你。

卡:只有升阶才能活下去,我已做好心理准备。

帕:跟家人说了吗?

卡:说了。我必须战斗,这既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他们。

帕:(长叹一口气,失落的说)要是没那倒霉天赋,你也不用铤而走险。

卡:队长,生死由天定,但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不管前路有多难,我都会战胜它们。

帕:(笑了一下说)我会尽力,大将应该会同意的。

翌日,帕桑带着一名传令官登门,宣读调令。大将授予卡卡莫夜间通行西大门的权利,希望他能骚扰敌军,带回有用情报。作战指挥部还调艾迪克和阿布杰拉到西门当大门守卫,为卡卡莫提供便利。卡卡莫谢过队长和传令官,说自己明晚就出发。帕桑让卡卡莫万事小心,叮嘱几句就跟着传令官离开。

第三天夜晚,同时发动暗匿无踪、瞬极浮影的卡卡莫仿佛融入黑暗般向北潜行。敌人的巡逻并不严密,他轻松的进入北方森林,寻找合适的袭击目标。这片区域离镇子很近,没有凶兽出没,沙达尔的后勤军在此片区域设有零星的狩猎岗哨和临时营地。

独自行动让卡卡莫有些紧张,他避开人多和间距较近的营地,选中一队扎营位置离其他部队较远的5名敌军。从携带热武器和步伐判断他们都是普通人。

士兵1:好冷啊。

士兵2:特别冷,还有两个小时才能进营帐休息。

士兵1:(落寞地说)我想回家。不知道我家人现在好不好。

士兵2:别说了,你只是个光棍,我可有老婆孩子呢。

士兵1:我只是个劈柴的,为什么征召我啊。

士兵2:你好啰嗦,能不能别说了。

队长:越害怕死得越快。你知道为什么吗?

士兵1:为什么?

队长:因为野兽能闻到你身上的恐惧,你越消极,夜晚就越危险。

士兵1:真的?

队长:嗯。我第一次打仗也很紧张,身边有个小伙一直说害怕想回家什么的,结果没几天就死了。当时的队长就跟我们几个新兵说越害怕死得就越快,因为别人看到你脸上的恐惧,会理所当然的先杀你。

士兵1:我知道了...

队长:你只是过度紧张而已,明天在营地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我去撒尿,你们精神点。

士兵2:走远些。

队长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刚解决完头和身体就被人打了好几下,接着身体一僵,动不了也说不成话。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我问你答,否则死。森林里的部队有多少人?”

队长头挨了一戳。

“你可以说话了。”

“敌...”

咚。队长的脸挨了一拳。

“不要吵醒睡觉的人。回答问题。”

队长头又挨了一戳。

“敌...”话音未落,拳头像雨点般朝身上砸来。

“好舒服...好舒...服...”

嘎吱嘭,噗~

听到异响的老兵站起来,拿起武器紧张的环视四周,朝某个方向轻声呼叫队长的名字。没有听到回答的他心知不妙,对新兵说:“把他们叫...”然而不等他说完,一个人影就冲过来打了他几拳,再用食指戳了新兵几下。

“你是...嘻嘻嘻...哈哈哈...啊~”嘎吱嘭,噗~看着表情诡异、头部爆裂而死的老兵,新兵一下子愣住了。那人走进营帐,过了会又走出来说:“森林里的部队有多少人?知道就点头,不知道就摇头。”他脖子上被戳了一下,那人问:“回答。”

新兵流着泪,害怕的连忙点头。年轻人从行李中翻出笔和纸,记下部队人数和巡逻时间。接着年轻人拿着纸走进营帐,问了句他写的对吗,对就点头。片刻后他从营帐里出来,里面便传来渗人的闷响。

“我会让你没有痛苦的离开,原谅我。”

他双手同时戳了几下,新兵便失去意识,几秒后头部炸裂,鲜血迸射到后面的大树上,又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卡卡莫坐在一棵大树下小声喘气。他的身体微微发抖,躯干燥热但手脚冰冷,两张记载情报的纸也被攥得不成样子。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杀无辜的人。他不明白自己的天赋为什么会有北斗之拳,又为什么非要杀人才能升阶。卡卡莫知道第一次杀人后都有不良反应,他不断安慰自己是为了生存、为了变强才不得不这么做。然而身体却依旧发抖,甚至还有恶心的感觉。他从没觉得血腥味像今天这么冲过,即使已经离开老远,那股味道也一直徘徊在鼻子里。他打开从营地里带来的水壶,喝了几口便出神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言不发的坐着,直到深夜。

夜晚,某个寒冷的临时营地瑟缩着4个人,他们的头儿是5阶的水系大斧战士。几人正百无聊赖的烤着火,领头的男人忽然打了个哆嗦,站起来说:“我去上厕所,大的。”其他人一听都抬头看着他,男人尬笑了一下说:“我会走远点。”说罢,男人向远处走去,三人又无言地低头烤火。过了一会,侧方传来喀嚓一响,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个黑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打中眼睛,不等三人呼救,一个黑影从暗处飞奔至他们面前,照着面门又打又戳,然后退到远处。三人死后,见远处无动静的黑影再次上前摸走三人身上的钱票和银币,然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当解决完“存货”的头儿心情畅快回到营地时,只看到三名头部崩碎,血溅老远的尸体倒在地上。他愣了一下,连忙拿起武器警戒,见无人来袭,便谨慎的查看三人的尸体和陌生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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