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枫丹廷的鎏金灯火在塞纳河上投下碎玉般的倒影,却不知一场来自异次元的铁蹄正碾碎云层。吕布麾下先锋大将徐荣勒住“乌云踏雪”的缰绳,猩红披风在夜风里翻卷如血——三日前他奉温侯将令,率三千并州狼骑穿越时空裂隙,目标直指这座漂浮在水上的琉璃之城。
“将军,城南水闸已破。”副将的声音裹着水汽传来,徐荣抬头望向那座镶嵌在水晶穹顶下的宫殿群,枫丹廷的守军还在按部就班地巡逻,银甲反射的月光像未出鞘的剑,浑然不觉死亡已顺着涨潮的河水漫上岸来。
“擂鼓。”徐荣拔出腰间环首刀,刀锋劈开湿冷的空气,“告诉弟兄们,破城之后,三日不封刀。”
急促的马蹄声突然撕裂夜的宁静,并州狼骑的铁蹄踏碎青石板路,惊飞了河面上栖息的水鸟。枫丹廷的守军起初以为是夜巡的同僚,直到第一波箭雨带着破空声落下,银甲士兵们才在惨叫声中反应过来——那是来自东方战场的狼牙箭,箭簇淬过狼粪,入肉即燃。
“敌袭!”城防官的吼声被淹没在骑兵冲锋的铁流里。徐荣一马当先,环首刀横扫之处,水晶雕琢的栏杆与士兵的脖颈一同断裂,飞溅的鲜血在琉璃地面上蜿蜒成河。枫丹引以为傲的水元素屏障在重骑兵面前如同纸糊,狼骑的马槊穿透元素护盾的刹那,总能带起一串濒死的哀嚎。
消息像野火般烧向PalaisMermonia(梅洛尼卡宫)时,那维莱特正在审阅潮汐法典的修订案。这位水神的瞳孔里倒映着窗外突然亮起的火光,指尖凝结的水箭尚未成型,殿门已被巨力撞碎。
“来者何人?”那维莱特的声音依旧平稳,水流在他周身盘旋成盾。
“吕布帐下,徐荣。”来客的甲胄沾满血污,马槊直指水神的咽喉,“温侯有令,取你项上首级。”
水龙虚影在那维莱特身后浮现,整座宫殿的水流瞬间沸腾,可徐荣身后突然传来更慑人的杀气——赤兔马的嘶鸣穿透宫墙,方天画戟划破虚空,吕布的身影如同惊雷般落在两人之间。
“杀鸡焉用牛刀。”吕布的笑声带着金属质感,方天画戟横扫,竟将那维莱特凝聚的水龙拦腰斩断,“此等神祇,某一人足矣。”
那维莱特的瞳孔第一次闪过惊愕。他调动全城水系元素,试图将这狂徒卷入漩涡,可吕布的画戟每一次挥出都带着破万钧之力,水元素在接触戟刃的瞬间便被震散。当画戟的月牙形刃口抵住那维莱特咽喉时,水神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对手并非这个世界的任何存在——那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修罗。
“枫丹的正义,容不得……”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温热的血溅在吕布的赤兔马鬃毛上。这位执掌审判权柄的水神,至死都没看清对方是何时出的第二戟。
此时的芙宁娜正被侍卫护着穿过燃烧的回廊,法师何赤哲用符文在她身前撑起光幕,挡开坠落的燃烧物。“陛下,梅洛尼卡宫已失,那维莱特大人他……”侍卫长的声音哽咽,却被芙宁娜突然的厉声打断:“别说了!去巡轨车站!”
她的裙摆沾着灰烬,往日灵动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惊惶。何赤哲一边用冰系法术冻结追兵的脚步,一边喊道:“关将军的人马在东门!我们得绕过去!”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在火光中划出青色弧光,刀风卷起的热浪甚至能点燃飘落的火星。他麾下的五百校刀手组成刀阵,将蜂拥而来的狼骑挡在车站入口,红脸长髯的将军回头望见芙宁娜的身影,沉声道:“速登车!某断后片刻!”
“关将军!”克洛琳德提着双剑奔来,她的左肩中了一箭,鲜血浸透了骑士服,“您护送陛下先走,这里交给我。”
关羽皱眉欲言,却被何赤哲拉住:“没时间了!徐荣的主力正在逼近!”巡轨车的蒸汽鸣笛声刺破夜空,芙宁娜在登上车厢的瞬间回头,看见克洛琳德转身冲向追兵的背影。
双剑在女武神手中舞成银花,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她虎口发麻。她能劈开狼骑的马槊,却躲不开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第一支箭穿透她的右肩,第二支射中左腿,当第三支箭钉入她的胸膛时,克洛琳德靠在断墙上,看着自己的血在轨道边积成小小的水洼。
“为了枫丹……”她最后望了一眼巡轨车消失的方向,双剑脱手坠落,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巡轨车在隧道里疾驰,芙宁娜瘫坐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掠过的火光发呆。何赤哲用符文止住手臂的伤口,关羽则闭目擦拭着偃月刀上的血痕。车厢里只有蒸汽管道的嘶鸣,直到芙宁娜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混着泪水:“他总说,枫丹的正义坚不可摧……”
何赤哲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帕,望向车窗外逐渐亮起的海平面——海露港的灯塔正在远方闪烁,可谁都知道,这场来自异次元的侵袭,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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