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的小屋窗户紧闭,门帘也垂得严严实实。
陈庆走到水井旁,打了桶水,然后慢悠悠地回到自己屋里洗漱。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贾家那边传来了一些动静。
先是贾张氏那特有的大嗓门,似乎在训斥棒梗,然后是秦淮茹低声下气的回应。
陈庆心中微微一笑。
他知道,自己的“作品”,应该已经送到了。
他没有再多做停留,锁好房门,推着自行车,像往常一样去轧钢厂上班了。
而此时的贾家,一场新的风波,正在悄然酝酿。
贾张氏今天起得比平时早一些,因为她昨晚没睡好,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秦淮茹昨天傍晚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问她去干嘛了,她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说是去邻居家串了个门。
贾张氏心里就犯嘀咕,总觉得秦淮茹有事瞒着她。
她披上衣服,趿拉着鞋,准备去院子里倒尿盆。
刚走到自家窗台下,眼角的余光就瞥见窗台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咦?这是什么?”贾张氏好奇地凑过去。
只见窗台上,放着一张小小的纸片,被晨露打湿了,皱巴巴的。
贾张氏不识字,但她认得秦淮茹偶尔会写一些东西,比如给孩子们的作业本上签名,或者记一些零碎的账目。
她拿起那张纸片,翻来覆去看了看,觉得上面的字迹,有点眼熟,好像是秦淮茹写的。
“这死丫头,又在背着我搞什么鬼?”贾张氏心里嘀咕着,拿着纸条就进了屋。
屋里,秦淮茹正在给棒梗他们准备早饭,依旧是清汤寡水的棒子面糊糊。
“淮茹!你过来!”贾张氏把纸条往桌子上一拍,没好气地说道:“这是你写的吧?上面写的什么玩意儿?是不是又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勾勾搭搭,写情书呢?”
贾张氏说话向来难听,尤其是对秦淮茹,更是没什么好脸色。
秦淮茹被贾张氏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她放下手里的碗,走过去拿起那张纸条,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微微变了。
这字迹……确实有几分像她写的!
可是,她什么时候写过这种东西?
她仔细辨认着纸条上的内容,越看越心惊。
“院里新来的陈庆看着老实,工作也好,以后得想法子让他多帮衬家里,棒梗他们也能跟着沾点光。
”
这……这分明就是在说她昨天去找陈庆借粮,并且还想继续从陈庆身上打主意的事情!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白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昨天晚上梦游写的?不可能啊!
她明明记得,昨天被陈庆拒绝后,她心里虽然失落,但并没有把这些想法写下来。
难道……是有人在陷害她?
可是,谁会用这种方式陷害她呢?而且,这字迹,模仿得也太像了!
秦淮茹拿着纸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贾张氏解释。
第十章
贾张氏见秦淮茹拿着那张纸条,脸色发白,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戳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顿时更加来劲了。
她一拍大腿,嗓门又拔高了几分,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道:“好啊你个秦淮茹!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原来是惦记上院里那个新来的小白脸了!还想着让他帮衬咱们家?你是想把自己送上门去让人家帮衬吧!”
贾张氏越说越难听,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棒梗和小当、槐花三个孩子,被贾张氏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
秦淮茹被骂得满脸通红,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辩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纸条上的内容,确实有几分是她昨天的真实想法,但她绝对没有写下来,更没有想过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去接近陈庆。
“妈!您胡说什么呢!我没有!”秦淮茹带着哭腔说道,“这纸条……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不是我写的!”
“不是你写的?”贾张氏冷笑一声,一把抢过纸条,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道:“这字不是你写的是谁写的?难道是棒梗写的?他才认得几个字!你当我老婆子眼瞎啊!这分明就是你的字!”
贾张氏虽然不识字,但她对自己儿媳妇的笔迹还是有点印象的。
这纸条上的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那股子娟秀劲儿,跟秦淮茹平时写的还真有几分相似。
秦淮茹百口莫辩,急得直跺脚:“妈,真的不是我!我发誓!我要是写了这种东西,就让我天打雷劈!”
“哼!发誓有什么用?哪个偷人的贼会承认自己偷东西了?”贾张氏根本不相信秦淮茹的辩解。
在她看来,秦淮茹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自从她儿子贾东旭死了之后,就一天到晚想着往外跑,勾搭男人。
就在贾张氏准备继续撒泼打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守本分”的儿媳妇时,她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了纸条上的几个字。
虽然她不认识,但她隐约记得,秦淮茹念叨过“陈庆”、“工作好”之类的词。
她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贾张氏把纸条凑到眼前,眯着眼睛,装模作样地看了半天,然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门说道:“哎哟!我想起来了!这上面写的,是不是说那个新来的陈庆,工作好,人也老实,让你多跟他走动走动,让他帮衬帮衬咱们家?”
秦淮茹被贾张氏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是这么个意思……”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上的表情顿时由阴转晴,刚才那股子怒气也消散了大半。
她一把拉住秦淮茹的手,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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