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我的懒人武道 > 第23章 懒界扩张初显威,天机阁使再临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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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漫过老槐树的枝桠时,李懒在草席上翻了个身。

昨夜那拳震碎外门武者旧伤的触感还留在掌心,他盯着自己的指甲——甲盖下泛着淡淡青雾,是懒气残留的痕迹。

指尖轻轻一动,那层雾气便如烟丝般游走,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凉意。

懒哥,该试懒界了!小石头蹲在草席边,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

这孩子怀里还抱着阿黄,那只流浪狗正舔他沾着炊饼渣的手指,尾巴在地上扫出半道灰印,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风吹过干草。

李懒打了个哈欠坐起来。

自上次懒界初开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后,这团总裹着雾气的空间就成了他最惦记的宝贝。

他摸了摸小石头的脑袋:记着,我数到三你就闭眼。

要是头晕就抓牢阿黄。

知道啦!小石头把阿黄往怀里拢了拢,小身板挺得笔直,鼻尖微微翕动,像是嗅到了某种神秘的气息。

李懒闭起眼,意识沉入丹田。

那团熟悉的雾气立刻翻涌起来,像块软乎乎的云托住三人。

再睁眼时,周围的颜色都淡了几分,桥头的喧闹声变得模糊,倒像是隔着层毛玻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湿冷气息,仿佛置身清晨的山谷。

阿黄突然挣开小石头的手,撒着欢儿在雾气里打滚,狗尾巴扫过的地方,雾气便凝成小团,又慢悠悠散了。

懒哥快看!小石头指着自己的手腕——原本沾着泥的皮肤正泛着微光,我、我感觉身上轻了好多!

李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皮肤下有细微的痒意,像是懒气在主动往毛孔里钻。

指尖拂过脸庞时,竟带起一丝轻微的电流感。

他屈指弹了弹,雾气里竟荡开一圈涟漪,涟漪过处,地面的杂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开花、凋谢。

时间流速...他喃喃自语。

三人在懒界里从日头升到日头偏西,小石头数着草叶开谢了七回,阿黄追着自己的尾巴转了不知多少圈。

等李懒再次睁眼时,桥头的茶摊才刚支起第二块桌板,卖炊饼的老张头正往炉子里添柴,火星子蹦得比他进去时高不了多少。

懒哥!

外头才过两个时辰!小石头掰着手指头,声音都拔高了,我数了,老张头往炉子里添了三把柴,平时晌午要添八把的!

李懒的眼睛亮了。

他蹲下来,指尖点在阿黄的额头,懒气顺着指缝渗进去——这狗崽子原本被野狗咬的旧疤正在淡化,连毛色都亮了几分。

看来懒界不仅能藏人,还能养气。他捏了捏小石头的后颈,那孩子的筋骨比昨日更结实了些,往后咱们修炼,就在这儿。

阿黄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滚出低低的威胁声。

李懒顺着它的目光望过去——桥头的青石板路上,孙二狗正踮着脚往这边挪,身后跟着个穿玄衣的男人。

玄衣人腰间悬着柄长剑,剑穗是暗红色的,像浸过血。

李懒!孙二狗扯着嗓子喊,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官服前襟,天机阁的大人来请你了!

李懒重新躺回草席,把破草帽往脸上一扣:请?

上回他赵公子也说请,结果带了三个外门武者来砸我草席。

玄衣人停在三步外,靴底碾过片碎瓷片,发出刺啦一声。

李懒,他的声音像冰碴子,天机阁查得明白——你体内流转的懒气,是上古懒神一脉的传承。他甩袖抖出卷明黄文书,三日前你拒召,今日便是叛宗。

叛宗?李懒掀了掀草帽,露出半张脸,我连你们山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叛哪门子宗?

玄衣人指尖按在剑柄上,剑鞘立刻泛起冷光:懒神传承者天生与天机阁相克。

你若不归顺,便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未落,剑气已破鞘而出。

那道青白色的光刃劈向李懒咽喉,连草席边缘都被削出道焦黑的痕迹。

李懒连眼都没睁,懒气从脚底窜起,在身周凝成道雾墙。

剑气撞上去,竟像滴墨水落进池塘,啵的一声就被吸得干干净净。

有意思。李懒坐起来,随手把草帽扣在小石头头上,你们天机阁的剑,倒是给我送懒气来了。他屈指一弹,雾气突然翻涌着向外扩张,桥头的茶摊、老槐树、卖炊饼的炉子,全被裹进这团灰蒙蒙的世界里。

玄衣人的脸色变了。

他想退,可懒界边缘的雾气像活了似的缠住他的脚踝,越挣越紧。

孙二狗早瘫在地上,官靴蹬着青石板往后挪,裤裆处洇开片深色水渍。

既然你们喜欢管闲事,李懒站起身,懒气在他脚下凝成云纹,就进来歇会儿吧。

雾气突然倒卷,玄衣人踉跄着往前栽,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半道血痕。

等他稳住身形,发现自己已身处懒界中央。

周围的雾气比外头浓了十倍,连呼吸都带着股甜丝丝的气,他刚吸进半口,就觉丹田处的真气开始不受控制地游走。

这是什么邪术?他咬着牙拔剑,可剑身刚出鞘三寸,就被雾气裹住,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李懒慢悠悠走过来,踢了踢那柄剑:邪术?他蹲下身,指尖戳了戳玄衣人的眉心,我躺这儿晒了十八年太阳,吃了十八年残羹冷炙。

你们现在说我是威胁?

雾气突然剧烈翻涌。

玄衣人抬头,看见雾气深处浮起道虚影——那是个穿葛衣的老者,正盘着腿打盹,胡子长得能垂到脚面。

老者的眼皮动了动,声音像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天机阁...终是按捺不住了吗?

玄衣人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想起门中古籍里的记载:上古懒神,最厌强求。

凡欲以力夺其传承者,必遭天谴。

走!他拽起瘫成泥的孙二狗,连剑都顾不上捡,跌跌撞撞往懒界外冲。

可雾气像堵墙似的挡着,每走一步都像在泥里拔脚。

李懒重新躺回草席。

阿黄凑过来,把脑袋搁在他肚子上,温热的舌头偶尔舔一下他的手背。

小石头蹲在旁边,正用树枝在雾气里画小狗——每画一笔,雾气就凝成只活灵活现的狗崽,蹦跶两下又散了。

懒哥,小石头歪着脑袋,那老头是谁呀?

大概是位...爱睡觉的前辈吧。李懒闭起眼,嘴角翘了翘。

懒界外,老槐树后的墙根下,两道身影正缩在阴影里。

其中一个捂着胸口——正是昨晚被李懒震伤的外门武者。

他盯着懒界里翻涌的雾气,喉结动了动:赵公子说...说李懒就是个普通乞丐

闭嘴!另一个人压低声音,手里攥着块带血的碎瓷片,等这事儿了了,我去药铺抓点巴豆粉...总能找着机会。

晨光漫过城墙时,懒界的雾气缓缓退去。

李懒的草席上,阿黄正舔着块不知从哪儿叼来的酱牛肉,肉香混着清晨的露水味在空气中浮动。

小石头趴在他旁边,手里还攥着半块炊饼,口水把草席洇湿了片。

玄衣人和孙二狗的脚印歪歪扭扭延伸到桥头,只留下那柄染了雾气的剑,正嗡嗡地抖个不停,仿佛仍在恐惧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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