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澜脸色彻底崩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
“来人!来人!快退兵,稳住后防!!!”
“传朕旨意,全军撤入第二防线,守住中军大营!”
大败!
李安澜御驾亲征,首战即溃,四万先锋军折损殆尽!
震惊天下!!
中原哗然!
边军动荡!
而此刻,草原联军高奏凯歌,完颜青鸟一战封神!
她身披战甲,回望战场,冷声一笑:
“陈汗所言不错。”
“中原如今,不过如此。”
同日夜,草原大营设宴。
完颜青鸟高坐主位,举杯望月,淡淡一笑:
“这一战,是打给天下看的。”
“也是打给!!她李安澜看的。”
她眼神一冷,低声自语:
“你不是千古一帝。”
“你,只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罢了。”
而此刻,大莽大营之中。
李安澜疲惫坐在帅帐中,满脸憔悴!
她整整一夜未眠,眼神空洞,满是失落与羞辱!
“为什么......朕为何会败?敌军为何如此强悍?!”
“朕......错了吗?”
她死死咬牙,指甲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却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坚定的声音传来:
“陛下......臣,有一策。”
李安澜猛然抬头,望向帐外走来的身影。
“陆......陆齐振?”
老臣陆齐振,鬓发斑白,面如土色,竟也亲自赶赴战场!
他跪倒在地,沉声道:
“臣无能,未能阻止陛下亲征之举,罪无可赦!”
“但此番大败,若再不亡羊补牢,百年基业,恐毁于一旦!”
李安澜咬牙低吼:“你有何策!?”
陆齐振深吸一口气,字字如雷:
“请陛下亲下旨意!!迎回陈天放!!”
轰!!
李安澜脑海一震,仿佛五雷轰顶,浑身僵直!!
“你说什么......你竟让我......去迎他回来?!”
“他早已脱离朝廷,早已背弃朕,他早已!!”
“陛下!!”
陆齐振猛地抬头,声如洪钟:
“若无陈相,这大莽江山,守不住!!”
“陛下,陈相非贪权之人,他离去,是因受辱,是因心寒。”
“如今,只有他能力挽狂澜,只有他能扭转乾坤!”
“请陛下!!以国为聘,请陈相回朝!!”
李安澜面色苍白,唇齿发颤,浑身颤抖!
她不愿信,不愿低头!
可她不能否认!
若此刻,还有人能救这大莽......
唯有!!陈天放!!
她缓缓闭上眼。
睫毛颤动,泪水无声滑落。
她终于明白。
她终究,还是输给了那个男人。
“大莽......真的挡不住了吗?”
御帐之中。
李安澜独坐帅案之后,凤袍半解。
那张曾经风华绝代的俏脸,如今却涌满疲惫。
她目光聚焦在陆齐振呈上的奏本之上。
那一页奏本上,赫然写着八个字“迎陈天放,还我乾坤!”
“哼。”
她冷笑一声,眼中却满是痛苦。
“朕要迎他回来?”
“朕堂堂一国之君,亲征在外,御驾亲临,怎能向一个弃臣低头?”
“他不过是个臣子罢了!”
“他凭什么......让朕低头?”
可她终究还是闭上了眼,心头压抑的怒火,终究被现实的冰冷碾碎。
她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
连脸面都丢尽了!
完颜青鸟的战书已至,明日再战,若无奇兵,大营恐破!
“陈天放......”
她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带着咬牙切齿。
“你当真要看朕笑话吗?”
“你当真......不会回来了吗?”
她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背影。
他坐在轮椅上,拄着一根黑檀木拐杖,一步步退出大殿,背影孤傲,冷漠,决绝!
“恩断义绝”四个字,如刀锋,刻在她的心口!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帝王。
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来人!”
她猛地睁眼,厉声唤道。
“奴婢在!”
“传朕旨意,起草诏书!”
“以国之名,召陈天放回京,官复原职,兵权尽归,爵封异姓王!”
“快!!”
“是!!”
当晚,一道金字诏书连夜出宫!
以最快速度送往草原!
三日后,草原王庭!
陈天放手执新式骑弩,在大雪中演兵。
他站立于千军之巅,身披墨色战袍,身姿挺拔如枪!
丹药之力已彻底激发,他已能如常人行走,甚至体魄更胜往昔!
“陈汗威武!!”
“陈汗神勇!!”
三军万骑齐呼,声震苍穹!
而就在此时,一道身披黄金战袍的使者,风尘仆仆而至,跪倒在王庭下!
“陈......陈汗大人!”
“请受陛下圣旨!”
“奉天承运,大莽女帝诏曰:”
“昔日陈相,扶我大莽于乱世,以残身挽狂澜,今朕悔不当初,愿以国为聘,请陈相回归朝堂!”
“自即日起,晋封陈天放为!!异姓王,世袭罔替,兵权不变,官复原职,位列宰辅之上!”
“钦此!!”
“......”
王庭之上,众将震惊!
完颜青鸟更是凤眸微凝,神色复杂。
她没想到,李安澜真的低头了!
而陈天放却神情如常,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他只是淡淡一伸手,将那圣旨接过,随手一卷,丢到火盆之中。
火光腾起,金色诏书,化为灰烬!
“告诉她!”
“本汗不稀罕。”
“滚。”
轰!
满朝哗然!
使者脸色惨白,连滚带爬退下!
而那火盆中,火焰翻腾,仿佛将李安澜的最后一丝尊严也焚烧殆尽!
同一时间,大莽边境,帅帐之中。
李安澜坐在案前,心急如焚!
她一夜未眠,亲自等诏书回信!
“回禀陛下!”
“诏书......被烧了。”
“陈天放......拒不回朝。”
“他......连诏书都没看完!”
“他说!!让陛下滚。”
啪!!
玉盏碎裂!
茶水四溅!
李安澜俏脸瞬间煞白,身子剧震!
“他......他真的说出这样的话?”
“堂堂一位陛下,他居然叫朕滚?!”
“他疯了吗?!”
“还是......朕真的,不值一提了?”
她眼神恍惚,喃喃自语,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
而陆齐振站在一旁,长叹一声:
“陛下,昔日之辱,非纸笔可消。”
“陈相非贪权之人,他若贪,昔日可自拥兵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