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陆逢时 > 第5章 最近消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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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门口挂了白幡,里面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陆逢时看着与她并排而站的裴之砚反应过来,他说来同窗家吊唁,应该就是这家。

陆逢时扯了扯嘴角:“真巧!”

裴之砚点头:“如此这般,那就一起进去吊唁一二。”

此举正合她意。

灵堂就在正堂,两人跨入院门,陆逢时就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阴冷之意。

她眸子锐利的看向放在正堂的那口萦绕着黑气的素木棺材。

果然。

她没感觉错!

死者的魂魄确实未入地府,且已经成为怨魂。

那他绝非正常死亡。

裴之砚的同窗赵启泽看见他们微微颔首,算是招呼,复而低头将纸钱放入盆中。

这时,有一头发半白的老者拿来两炷香给他们,两人行礼上香后走到赵启泽面前,裴之砚说了声节哀,准备带陆逢时走。

却见陆逢时抬头盯着棺木,嘴中还低声念着什么。

“陆氏?”

陆逢时这种行为很唐突,裴之砚低声提醒。

从赵启泽家出来,陆逢时道:“官人,你这同窗的父亲是枉死。”

裴之砚敛眉:“什么意思?”

“灵堂内有怨魂,且就是死者的,刚才还与我对视。”

裴之砚:“……陆氏,子不语怪力乱神,莫要胡言乱语。”

陆逢时道:“说来也巧,昨日我去镇上,恰好就遇到你同窗的母亲运回他父亲尸首,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裴之砚没有制止,她便接着说道:“原本温顺的水牛突然发疯,回来的路上也一直阴风阵阵,还有刚才,官人难道没有感觉一进入灵堂就特别冷吗?”

裴之砚皱眉,转头透过院门看向灵堂。

他确实有感觉到。

灵堂的气温比外面要阴冷许多。

“单凭这些,就断定明润的父亲是枉死,未免太过儿戏。”

明润是赵启泽的字。

这次州试整个鹤山书院有五人获得举人资格,他们两不仅是同一个镇,还离的特别近,平时都是同进同出,十分要好。

这次州试后,夫子给两人都取了字。

他们私下便用字称呼。

裴之砚字墨卿。

因时间短,加上家里人喊砚哥儿喊习惯了,是以一直没有改口。

“那我说,是他的鬼魂亲口跟我说的呢?”

裴之砚的眉头皱的更深。

若是两日前,裴之砚定不会相信她所言。

可这两日,他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这女人虽竭力掩饰,但与之前还是有诸多不同之处。

他竟是下意识觉得,她并非信口雌黄。

陆逢时这么说,他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在这等下。”

裴之砚重新进去,也不知和赵启泽说了什么,约莫半柱香出来后带着陆逢时返回家中。

两人午时去的二叔家吃饭。

成婚后,原主来了不少次,不过都是在刚成婚那会。

原主想要和裴之砚好好相处,逮着机会就和他一起来这里吃饭,后面闹僵了,原主再也不去了。

到现在也有两月有余。

这房子没有他们住的新,就是多两间屋子,院子宽些。

她嫁过来的时候,拜堂是在新屋那边,还是后来听村里人议论才知道,这屋子本来是裴二叔家的,他们现在这老房子才是裴之砚父母的。

想让裴之砚成婚后住的舒服些,这才换的。

饭桌上二婶王氏偷偷看了陆逢时好几眼,放下碗筷后王氏终究是没忍住,拉着陆逢时去灶房。

说是让陆逢时帮着一起干点家务活,其实就是想问话。

“阿时啊,二婶看你最近消瘦了,可是砚哥儿对你不好?”

陆逢时:“……”

她都快胖成猪了,这几日有意识少吃,动的也比平时多,加上引气入体身体循环加快确实瘦了四五斤,但远远没达到消瘦这个程度啊。

“二婶,官人对我很好,是阿时觉得太胖了对身体不好。”

“那就好。还有一事,砚哥儿本打算明日出发去开封赴考,可刚才饭桌上,又说要延迟几日,你可知为何?”

“这个,我和官人上午去他同窗家吊唁,许是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左右省试还有三四个月,时间上绰绰有余。”

陆逢时说着,已经挽起袖子,打算和王氏一起收拾,却被王氏拦住。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这点家务事不用你动手。”

不得不说,王氏真的心善。

她不由得往王氏面上瞧,眉目藏秀,主家运昌隆,家宅兴旺,晚福尤佳。

总而言之,是福泽深厚之相。

“阿时啊,你们成婚后就搬去前面住,有些事我也不了解。但婶子要说的是砚哥儿这个孩子打小话就不多,你们日后相处,多担待些。”

陆逢时笑了笑,算是答应下来。

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刘青的事情了结后,她会与裴之砚提出和离。

然后过她自己小日子去。

从老屋回来。

陆逢时还没开口,裴之砚便道:“我记得昨天回来的时候,你买了朱砂黄纸,干什么用的?”

“画符!”

“给我看看。”

据陆逢时对史书了解,旧党废除新学,但未否定《周易》本身,仅剔除王氏注解,回归汉唐注疏。

科考只考义理,不考术数。

就是说只考哲学思想,禁止涉及占卜、象数推演。

不过以裴之砚的水平,看她是不是乱画的,应是能瞧的出来的。

懂一些,反而好办。

陆逢时将昨晚画的两张驱邪符放在桌上。

裴之砚看了足足一刻钟才放下,神情肃穆的看着陆逢时:“陆家未有读书人,你更是大字不识几个,怎么突然就会这些东西?”

就知道他会问。

她早上叫住他,要跟他一块去赵家村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

他去科考后,自己肯定是要做老本行的。

她突然会这些东西,难免会让人产生疑惑,到时裴之砚又不在,她解释不清楚。

还不如趁着裴之砚在的时候,说服他。

让他为自己背书。

如此,后面他不在的几个月里,日子也能过得随性些。

“官人,你看我头上的伤。”

裴之砚往她额头上瞧,伤口已经结痂,但仍有些触目惊心。

往日一点磕碰,她都叫唤着疼。

这两日格外能忍。

“你会画符,与额头的伤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