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给家山，可以表达一下对上次帮助的感谢，但……；打给戴琳，这次给家山安排的职位，戴琳会不会拒绝……”，想来想去，盖薇决定打给家山，因为这事还要保密，知道的人多了也不太好。
盖薇重新拾起电话“家山，我是盖薇，上次签约仪式，看到你很高兴……”
“这是宜州人民的好事，我们也很高兴”家山也学会了趋炎附势。
“这次来宜州投资，我的压力很大，对宜州的社会关系也不熟，我想让你担任该项目的督办负责人……”
“这么大的事，我恐怕难以胜任”
“你太谦虚了，大学时候，你的才能都已经显现出来了”沉默了有一分钟，盖薇想了想说“沉沉浮浮，社会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没有背景，一生在平凡的岗位上匍匐前行，……不妨考虑一下……”盖薇未多言，默默地挂了电话。
回到家，家山将盖薇想让自己担任该项目的督办负责人事情说给了戴琳。
“盖薇人不错……”
“说正事”家山等不及。
“现在中国经济正处于新旧动能转型期，正大力推进企业高质量发展，许多体量庞大的公司，因过度扩张，盲目投资，出现产能过剩、资金短链，面临重组或改制的困境，昊天集团也是一大型股份制公司”
“你是说……”
“我还没说完，正在很多公司为迎接技术、数据及消费升级的挑战，开始了战略调整，很多公司的高层都在加快换血，昊天集团的高层也不可能一成不变”
“你的意思是……”
“盖薇给的这个机会，我们当然应该珍惜，但是也不能跑得太快，摘个大桃，接不住，遭人忌恨，陷入被动。你可以选择进入政府组建的项目推进办公室担任主任，这是全市重点项目的政府保障部门，可以给盖薇的项目提供后勤支撑，因不干予经营，不经常露面，级别也比项目督办负责人低，还可以培育社会人脉，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不错选择……，至于项目督办负责人的职务……”戴琳挠了挠头。
“怎么着？”家山追问。
“可以选择这次招商引资的主责部门，自会尽心心力……
家山佩服地点点头。
第二日，家山便给盖薇打了电话，说了可以帮她把后勤支撑打通的想法，并让她建议市政府把备选人中具有招商引资的主责部门的年青领导调过来，担任项目的督导负责人，这样一来，盖薇在给足政府面子的同时，也有利于树立自己在公司专业、公正、无私的管理形象，进一步巩固其在昊天集团的地位。
盖薇听完，觉得很有道理：“家山，谢谢你，这几天，要不我请你吃个饭？”
“其实，你是帮了我，这么多年，我都没解决一个正处级待遇，如果这次您给市长建议，我能担任这个职务，那我也实现了人生的一大进步……该说声感谢的是我”
“我一定试试看……”
“吃饭的事，我们以后再约，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同，是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媒体关注，我不能给你添麻烦……”家山也许是说的心里话。
盖薇原来的一丝丝幻想也被切断了。
几周后，市政府按照昊天集团的建议，对项目督办负责人、项目推进办公室及其它相关部门进行了人事安排，家山如愿地当上了市政府项目推进办公室的主任。家山按照戴琳的建议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在单位赢得不少好口碑，原单位遇到的一些难以沟通的工作，找上门来，他也尽力协助，很多同事都记念他的好，说他大气晚成。
一年时间很快过去，昊天集团3个亿的项目也顺利竣工，经营也步入正轨，开始赢利。
盖薇也因出色的工作能力，在总部的职务进一步晋升，在同项目新的负责人交接工作后，盖薇给家山打电话，想邀请他和戴琳一块吃个饭。
戴琳怕盖薇调离宜州时，生出不必要麻烦，让家山回复盖薇：下个月他们将去海市，到时一块吃个饭。
“你下个月要去海市……？”挂了电话，家山有些纳闷。
“嗯，陆海下个月要在海市举办演唱会，问我要不要现场去听听《慕炊烟》新歌的首发，正好女儿甘宁喜难他的歌，非要闹着去，我想不如一家人到海市旅游一趟……”。
一个月后，戴琳一家乘坐高铁来到海市。海市的风真好，柔柔嫩嫩，吹面不寒，沾衣欲湿，他们走在跨海大桥上，觉得天地如此之辽阔，难分上下，把心里的压抑全吹走了，满城的大屏幕和公交车站台上都在播放孤独的飞鸟来海市开演唱会的宣传广告，戴琳头一次觉得广告这么顺耳悦心。
尽情地游玩了两天后，第三天戴琳让家山给盖总发短信，问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盖薇没有回。家山夫妇能够理解，毕竟盖薇是一公司的大领导。大家都不太在意，逛完后直接回了酒店。
在酒店，家山打开电视收看当天的新闻，突然一条新闻爆出“今日昊天集团召开董事会，宣布许立堂不再担任集团董事长”，顿时家山眼前像炸开一个烟花。
“戴琳，快来……”
“啥事……”戴琳在洗漱间忙着涮牙。
“刚才昊天集团宣布，许立堂不再担任集团董事长了……盖薇会不会……”
“别瞎猜……”戴琳表示的较为镇定。
该找谁，打听打听消息，戴琳努力思索。
戴琳想起了自己研究生同学李妍，
“李妍，忙着么，”
“戴琳，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在海市发改委工作的老同学李妍说道。
“嘘，打听个事，昊天集团董事长是不是要换了……”
“是啊，现在很多企业面临转型危机，很多高管都在换……”
“是因为啥原因……”
“过度扩张，企业资金开始吃紧……”
“真得，我来海市了，中午请你吃饭……”
“死样，来海市也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有正经事要办?”
“咱见面聊……”戴琳在电话里没有多说。
戴琳约了李妍来到一家海景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