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人,则在一些相对空旷的区域,进行着毫不掩饰的、充满了血腥和暴力的私斗。
他们使用的异能千奇百怪,有的能够操控火焰,有的能够凝聚冰霜,有的身体能够金属化,有的则速度快如鬼魅。
他们下手都异常狠辣,招招都往对方的要害招呼,仿佛彼此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周围则围着一群幸灾乐祸、大声叫好的看客,不时发出刺耳的嘘声或者兴奋的嚎叫。
更远处的一些隔间里,还隐隐传来一些不堪入耳的、充满了原始欲望的呻吟和喘息声,以及一些因为痛苦或者绝望而发出的压抑哭泣声。
整个据点之内,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氛围。
这里,没有任何的秩序可言,没有任何的规则束缚。
每个人都显得桀骜不驯,每个人都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欲望和恶意,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暴力、欲望、贪婪、背叛、绝望……所有人类的负面情绪,似乎都在这里找到了滋生的土壤,并且肆意地蔓延和发酵。
这里,就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弱者,在这里只能成为强者的玩物和牺牲品,甚至连最基本的人格尊严都无法保留。
但是,在沈莫看来,这种极致的混乱和无序之中,却又诡异地透着一种扭曲的、病态的“自由”。
一种不受任何道德、法律、或者世俗观念约束的“自由”。
一种可以将人性中最原始、最黑暗的一面,彻底释放出来的“自由”。
这种“自由”,对于那些在主流社会中备受压抑、或者本身就性格乖张、无法无天的人来说,无疑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或许就是全性这个组织,能够吸引如此之多亡命之徒和邪魔外道加入的根本原因之一吧。
沈莫平静地跟在引路妖人的身后,穿过那些混乱不堪、充满了各种刺鼻气味和嘈杂声音的区域。
他那副戴着墨镜、拄着导盲杖的“瞎子”形象,以及身上那股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冷漠和疏离气息,自然也引起了不少全性妖人的注意。
一些人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便不再理会。
一些人则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贪婪,仿佛在打量着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
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就喝多了的、满脸横肉的家伙,摇摇晃晃地想要上前挑衅,口中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一些污言秽语。
但都被引路的那名瘦高妖人,用严厉的眼神和几句低声的呵斥给制止了。
看得出来,这名瘦高妖人,在这个据点之中,似乎还是有一些地位和威信的,至少那些普通的成员,还不敢轻易地招惹他。
沈莫对此,依旧是视若无睹,仿佛周围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和污秽的言语,都与他无关。
他的脚步,始终保持着那种特有的沉稳和从容,没有丝毫的慌乱或者不安。
这种超乎寻常的镇定,反而让一些原本想要看热闹或者动歪心思的全性妖人,心中微微有些发毛,不敢再轻易上前。
他们隐隐感觉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瞎子”,似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终于,在穿过了一片充满了血腥味和打斗痕迹的、似乎是专门用来解决私人恩怨的“角斗场”区域后,引路的那名瘦高妖人,将沈莫带到了整个据点最深处、一间用厚重铁板加固过的、看起来相对来说最为“整洁”和“坚固”的房间门前。
这间房门的门口,还站着两名气息明显比外面那些普通成员要沉稳和强大许多的、腰间佩戴着制式兵器的守卫。
他们看到瘦高妖人带着沈莫过来,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阻拦,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房门从里面打开。
“朋友,请进。
我们这里的几位管事,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引路的那名瘦高妖人,对沈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恭敬和期待。
然后,他便识趣地躬了躬身,自行退到了一旁,并没有跟着沈莫一起进入房间。
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这个级别的招揽者能够参与的了。
他只需要在外面静静地等待结果就好。
沈莫没有丝毫犹豫,迈步走进了那间房间。
房间内部的空间,比外面那些用木板胡乱隔出来的区域要宽敞了不少,也相对来说干净整洁一些。
虽然依旧谈不上什么豪华,但至少有几张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桌椅,墙角也点着几盏亮度适中的油灯,驱散了些许阴暗和潮湿。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用厚重原木打造的、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巨大方桌。
此刻,方桌周围,正围坐着三名气息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显得异常强大和危险的全性高层人物。
他们看到沈莫这个戴着墨镜、拄着导盲杖的陌生“瞎子”走进来,几乎是同时停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纷纷将锐利如刀锋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他。
这些目光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一丝难以捉摸的好奇、以及一种深藏在眼底的、不易察觉的警惕和戒备。
坐在方桌主位上的,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的男人。
他身材中等,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像个旧时代的教书先生。
但沈莫的“心眼”却清晰地感知到,在这个男人那看似文弱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一股如同毒蛇般阴冷而致命的气息。
他的眼神,虽然隔着镜片,却依旧锐利得仿佛能够洞穿人心。
他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也是三人之中最为深沉和内敛的一个,显然是这处据点的核心人物,也是实力最强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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