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将咖啡杯重重砸在桌上，两只眼睛布满血丝，像极了熬了几个通宵——“你真打算跟法务死磕到底？”
陈轩正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上面显示着昨晚调出的权限日志和访问记录。他头也不抬，冷哼一声：“不这么查，难道等着线索自己冒出来？赵峰那家伙精明着呢，哪会留下明显把柄。”
“哼，他也有犯蠢的时候。”林宇撇了撇嘴，“用自己账号下载模型参数包，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他仗着自己是老员工，资历深、人脉广，背后还有人撑腰，觉得没人敢动他。”陈轩的声音透着寒意，“在他眼里，就算被发现，顶多挨顿骂、罚点钱。”
林宇无奈地叹了口气：“关键是，现在连这点处罚都没着落。法务磨磨蹭蹭，说等第三方报告；人事更离谱，说归IT管；IT又推给项目组，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他们不是不想管，是不敢管。”陈轩合上笔记本，目光犀利如刀，“赵峰背后的势力可不小。”
林宇沉默片刻，他当然明白陈轩的意思——公司里早有传言，赵峰和某位副总关系密切，甚至是其安插的亲信，但没人敢公开提及，毕竟得罪实权派可不是小事。
“所以，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林宇问道。
“没错。”陈轩起身，拿起外套，“我先去问问财务部那五万块的‘市场调研费’。”
“你怀疑这钱是他收的好处？”
“有可能。他最近总抱怨工资低，还找同事借钱。要是这笔钱是封口费，那就说明不止他一人参与。”
林宇皱起眉头：“你是说……有内鬼？”
“肯定有。”陈轩嘴角泛起一丝嘲讽，“泄密这么大的事，一个人可办不到。从数据导出到方案泄露，起码得好几个人配合，赵峰不过是个马前卒。”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财务部。财务主管李姐是个严谨的中年女性，听了陈轩的问题，面露难色：“这笔支出确实有问题，但审批流程查不出发起人。”
“会不会是伪造审批？”陈轩追问。
李姐点点头：“技术上可行，但得绕过系统权限。IT查过，还没找到证据。”
“这不就是拖着嘛。”林宇忍不住插嘴。
“上面要求稳妥处理，这事牵扯太广。”李姐叹口气。
“稳妥处理，就是怕捅娄子呗。”陈轩冷笑。
李姐没接话，只是提醒：“你们要查的话，别在财务这儿碰壁，钱的来源可能不在我们部门。”
陈轩点点头，回到办公室，开始梳理那天接触项目的人员名单。除了赵峰，王主管、张工、刘助理等人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都在那几天频繁进出项目资料库。
陈轩决定逐个谈话，第一个是王主管。他在会议室坐下，直接问道：“王哥，那天赵峰有啥异常吗？”
王主管先是一愣，然后摇头：“没注意，我忙着别的项目。”
“可你的访问记录显示，下班前你三次访问主数据库，包括模型参数包的下载记录。”陈轩盯着他的眼睛。
王主管脸色微变：“我只是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那你没发现测试日志被篡改了？”陈轩冷笑。
王主管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不想惹麻烦，但你要是不说，最后大家都没好果子吃。”陈轩放缓语气。
王主管低头沉默许久，才小声说：“我那天看到赵峰进了你办公室，待了挺久，但没多想。”
“你看到他做什么了吗？”
“门是关着的，没看见。”
“那你为啥删访问记录？”
王主管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查了所有人的操作日志，删了也没用，系统有备份。”陈轩淡淡地说。
王主管脸色变得煞白，急忙解释：“我不是帮赵峰，我就是怕惹祸。”
“那赵峰还有别的动作吗？”
王主管咬咬牙：“那天晚上，他好像联系了一个做AI模型优化的外部顾问。”
“哪个顾问？”
“名字记不清了。”
陈轩记下线索，接着调查其他人。调查进展缓慢，但他能感觉到，赵峰开始慌了。
接下来几天，陈轩泡在IT部门，查看监控、日志和邮件，还私下找赵峰的同事谈话。有人含糊其辞，有人避而不见，也有人提供了有用信息。
比如，一位年轻女同事悄悄告诉他，赵峰最近常加班，还带陌生人进公司，说是合作方的技术顾问，但没有合同和审批文件。
“能确认那人身份吗？”
“不确定，我拍了张照片。”女同事递过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一个戴帽子的男人站在赵峰桌旁，拿着笔记本电脑。
“谢谢，别告诉别人。”陈轩接过照片。
与此同时，赵峰开始反击。他在会议上公开质疑陈轩的工作效率，指责他借调查之名搞人身攻击，还暗示陈轩嫉妒他。这些话传到老板耳朵里，让陈轩陷入被动。
“你有证据吗？”老板质问。
“目前没有，但赵峰的行为疑点很大。”陈轩坦然回答。
“光有疑点不行，要么拿出证据，要么停止指控。”老板严肃地说。
陈轩点头，深知这场战斗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不仅会失去项目，还会失去老板的信任。
他加快行动，重新分析李教授的邮件，请教数据分析专家。最终，一份详细报告摆在他面前，报告显示原始数据的异常波动与赵峰的访问记录吻合，这表明赵峰不仅偷了方案，还篡改数据误导模型优化。
陈轩整理好报告，准备交给法务部。路上，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陈先生，我是李教授的朋友。”电话那头压低声音，“那个顾问是个自由黑客，专门做数据清洗和模型优化，收费挺高。”
“他在哪？”
“不知道，听说接了个大单，客户是XX科技。”
陈轩握紧手机，心跳加速，正是那家抢先发布系统的公司。他终于明白，赵峰背后有一个完整的利益链条，而链条的源头很可能在公司内部。
他走进法务部，将报告递给主管，眼神坚定：“这次证据够了吧？”
法务主管翻开报告，脸色变得凝重。窗外，阳光穿透乌云，洒在地面上，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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