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冒头，教学楼的影子歪歪斜斜洒在操场上，好似一场悄然开启的倒计时。陈轩立在宿舍阳台，手上攥着昨晚整好的文件夹，纸张边缘都卷起来了，那是他翻来覆去看的结果。林宇倚在门边，直勾勾盯着他，半晌才开腔：
“你真打算今儿就去找校领导？”
“越拖着越不利。”陈轩把文件夹塞进背包，“他们还不清楚咱掌握了多少情况，趁他们还在试探，先下手为强。”
林宇叹口气：“可周明不傻，他八成猜到你在查他。”
“正好。”陈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让他晓得，他藏多深我都能揪出来。”
两人闷声穿过校园，早春的风夹着寒意，吹得树梢沙沙响。图书馆前公告栏那儿围了几个人，正小声嘀咕着啥。陈轩瞥了一眼，心里有数了——又是说他的事儿。这次可不是没根据的瞎传了。
约好的时间是上午九点，行政楼三楼校长办公室。秘书上下打量陈轩，语调平淡：“校长挺忙，你们的事儿……能简单说说不？”
“证据全在这儿。”陈轩把文件夹搁桌上，封面上“关于周明策划谣言事件的调查报告”几个字格外显眼。
秘书犹豫一下，进去通报。几分钟后，门开了，她示意他俩进去。
校长坐在大办公桌后面，戴着金丝眼镜，神情镇定。看见陈轩，微微点头：“坐吧。”
“谢谢。”陈轩坐下，从包里掏出一沓打印好的资料，“这是我上周调查到的所有证据，有论坛IP追踪、监控录像分析、目击者证词，还有部分通讯记录。”
校长接过资料，翻了几页，眉头渐渐皱起来。
“你是说，周明指使李浩伪造作弊谣言，还通过校外人员散播？”他抬头看向陈轩，“这些指控，有实打实的证据不？”
“每条都有出处和佐证。”陈轩指着其中一页，“就像这段视频截图，显示李浩在校外咖啡馆跟一个身份不明的男的碰面。我们调了周边街道监控，确定那男的不是学生，像是某黑客组织成员。”
校长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会儿，接着往下翻。
“还有这个。”陈轩又补充，“我们在学校论坛找到最早的匿名帖，技术还原后发现，这账号多次登过周明名下的设备。”
空气一下安静了，只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要是这些都是真的，”校长缓缓开口，“那就不只是学术诚信的事儿了。”
“那肯定。”陈轩冷笑一声，“这是故意诽谤、恶意中伤，说不定还涉及非法信息交易。不处理的话，以后谁还信学校公平公正？”
校长合上资料，思索片刻说：“我会安排专门的调查组核实这些内容。在此之前，希望你低调点儿，别把事儿闹大。”
“行。”陈轩起身，眼神坚定，“但别让我等太久。”
走出行政楼，林宇松口气：“好歹他们收下材料了。”
“收下是一回事，会不会认真查又是另一回事。”陈轩眯着眼，望着远处的教学楼，“周明那边，估计坐不住了。”
果然，当天下午，校园里就传开了。有人说陈轩疯了，敢当面举报周明；有人说他背后有人撑腰；更有人质疑证据的真实性，好像否认了就能当没这事儿似的。
沈悦在教学楼后找到陈轩时，见他靠着墙，正拿着手机刷最新的讨论帖呢。
“你真不担心？”她轻声问。
“担心有啥用？”陈轩抬眼看她，“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我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沈悦咬咬嘴唇，突然伸手拉住他手腕：“那你答应我，别冲动。”
陈轩笑笑，没吱声。
傍晚，苏瑶带来个意外消息。
“我听说，有个同学愿意提供关键证据。”她在食堂角落小声说，“他说知道周明咋操作的，还有录音。”
“录音？”林宇眼睛瞪得老大，“哪儿来的？”
“说是上周他们在咖啡馆见面时录的。”苏瑶压低声音，“不过那人有点拿不准，不敢直接交给学校。”
“他人在哪？”陈轩马上问。
“就在图书馆后面的自习室。”
三人撒腿就跑。推开自习室门，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正低头看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眼神躲躲闪闪。
“你是……”陈轩上前一步。
“我叫王昊。”男生小声介绍自己，“我知道你们在找周明的证据，我……我这儿有段录音。”
他从书包里掏出个小U盘，递过来。
“这是啥？”陈轩接过，插到笔记本电脑上。
几秒后，耳机里传出清晰对话。
“……事情都办妥了吧？”一个低沉男声。
“差不多了，帖子发出去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影响校方决定。”是李浩的声音。
“很好，记住，别留任何痕迹。”
“明白。”
陈轩手指僵在鼠标上，心跳陡然加快。这可不是普通对话，分明是犯罪密谋。
“你咋会有这个？”他看向王昊。
“那天我路过咖啡馆，瞅见李浩和那个人在里面说话。”王昊搓着手，“我……我就偷偷录下来了。”
“为啥不早点交出来？”
“我怕惹麻烦。”王昊低下头，“但后来听说他们还想对你使坏，我就……我就觉着不能再装不知道了。”
陈轩望着眼前瘦弱的男生，心里五味杂陈。
“谢谢。”他认真地说，“这份录音，可能是最关键的证据。”
第二天一早，陈轩又进了校长办公室，手里多了那份录音文件。
这回，校长脸色比昨天严肃多了。
“我们初步核实了你说的情况。”他摘下眼镜，揉揉眉心，“这事儿影响比咱预想的大多了。”
“那咋整？”陈轩直直盯着他。
“我们会开纪律委员会会议，正式处分周明。”校长顿了顿，“另外，李浩会被取消奖学金资格，还要接受公安机关调查。”
“总算有结果了。”陈轩轻轻呼出一口气。
走出办公室，阳光照在脸上，暖乎乎的。林宇拍拍他肩膀：“干得漂亮。”
“还没完。”陈轩却摇头，“这才刚开始。”
教学楼旁长椅上，那张照片静静躺着，旁边多了一行字：
【真相已揭开，但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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