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设备的蓝光在石壁上晃来晃去，孙二狗跟玄风老者站在那块刻着电路纹路的石板跟前，心脏“砰砰”地，都快多跳半拍了。刚刚弹幕里闪过“0427·已启动”，就像根针猛地扎进神经。
玄风老者脸色比刚才还阴沉，他死死盯着那块石板，眉头皱成了疙瘩：“这装置一旦启动，就会释放‘妖频’，把现实跟灵界之间的界限撕开个口子。”
话还没说完，整条阶梯开始摇晃，尘土“簌簌”地往下落，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声，好像有个大家伙正在醒过来。
“快走！”玄风老者一把抓住孙二狗的胳膊，两人顺着阶梯往下冲。
越往下走，空气越冷，墙壁上的齿轮慢悠悠地开始转，铜管里隐隐约约有液体流动的动静。孙二狗一边跑，一边回头拿镜头拍，镜头扫过那些金属结构，弹幕疯狂滚动：
【主播你身后！！】
他猛地转过头，啥都没瞧见，就看见墙壁上有条裂缝渗出淡淡的红光。
“那是……血？”他忍不住喊出声。
“不是血。”玄风老者喘着粗气，“是怨念凝成的东西。”
他们总算跑到了尽头，眼前是一扇厚厚的青铜门，上面全是符文和齿轮，中间嵌着一块发黑的水晶。门缝里不停地往外冒阴冷的气息。
“这扇门后面，就是‘妖频发射器’的核心。”玄风老者咬着牙说，“但咱现在不能进去，它已经启动了，里面的东西会把靠近的活物都吞掉。”
“那咋办？！”孙二狗急得嗓子都劈了。
玄风老者还没来得及回答，整个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连齿轮转动的声音都没了。
紧接着，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天花板照下来，一个熟悉的影子慢慢出现了——电子狐仙。
她披着轻纱，头发像瀑布一样，眼睛里闪着星星似的光。她一出现，整个空间都暖和了些，好像那些阴寒的感觉都散了一点。
“你们不该来这儿。”她的声音清脆，像泉水流动。
“是你！”孙二狗眼睛瞪得老大，“你咋会在这儿？”
“我一直看着你呢。”狐仙轻轻一笑，“从你激活‘妖频发射器’那会儿，我就知道这天迟早要来。”
“到底咋回事？”孙二狗着急地问，“为啥讲《聊斋》故事会让人失踪？”
狐仙神情一紧，轻轻抬手，一道光影在空中变成一幅画面：一个直播间里，主播正讲《聊斋》里的一个故事，随着情节发展，观众席上有人的身影慢慢变模糊，最后不见了。
“每讲一个《聊斋》故事，就会有一个人被‘故事化’。”狐仙解释，“他们会被弄到故事里，成了角色的一部分，再也回不了现实。”
“不可能……”孙二狗小声嘟囔，“我就想弄点吸引人的内容……”
“你以为是闹着玩，其实你打开了一扇门。”狐仙语气冷冰冰的，“这扇门通着另一个世界，‘妖频发射器’就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
玄风老者点点头：“怪不得蒲松龄当年把这些残卷封起来，它们本来就不该让世人瞧见。”
“那现在咋办？”孙二狗看着他俩，“我都讲了好几个故事，也直播这么久了……有多少人失踪了？”
狐仙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现在已经有七个人被故事吸进去了，他们对应《聊斋》里的七个角色。”
孙二狗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闪过之前直播的画面。那些弹幕、笑声、互动，原来背后藏着这么可怕的事儿。
“我得停了直播。”他咬着牙说，“不能再让更多人失踪。”
狐仙轻轻点点头：“这决定没错。”
可就在这时，直播屏幕猛地闪起来，一行猩红色的弹幕跳出来：
【你不配停下。】
那字体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满是恶意和威胁。
“是谁？！”孙二狗使劲拍着镜头，“谁在操控这个？！”
“是你把它叫醒的。”狐仙的声音头一回有点沉重，“‘流量黑山老妖’。”
这名字像个炸雷，劈在孙二狗心上。
“它是谁？”他问道。
“以前的网红，失败后攒了好多怨念，最后成了妖。”狐仙慢慢说，“它靠吃主播的人气活着，想把整个淄博变成《聊斋》的一页，让自己当主角。”
“这么说它就是幕后黑手？”玄风老者皱着眉，“难怪有那么多人失踪。”
“没错。”狐仙点点头，“孙二狗，你是唯一能拦住它的人。”
“我？”孙二狗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就是个混得不行的主播，我能干啥？”
“因为你激活了‘妖频发射器’。”狐仙眼神坚定，“所以你也能把它关掉。”
“可我咋关啊！”孙二狗急得直挠头。
“你得找到剩下的三卷残卷。”狐仙手指向青铜门后面，“那里头还有最后的秘密。”
“可你说过，里面的东西会吞活人……”孙二狗犹豫了。
“我帮你。”狐仙轻声说，“但我能撑的时间不长。”
“行！”孙二狗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玄风老者，“咱俩一起。”
玄风老者点点头，手上掐诀，嘴里念着咒语，几道金光在他手心转。
狐仙抬手，一道白光打在青铜门上，门上的符文亮起来，齿轮慢慢转，水晶泛出微弱的蓝光。
“没多少时间了。”她提醒道。
“走！”玄风老者一脚把门踹开。
门后面是个巨大的圆形大厅，四周全是复杂的机械结构，中间飘着一颗暗红色的球，周围缠满了数据线，就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这就是‘妖频发射器’。”玄风老者往前走一步，仔细瞧，“可它还在转，得切断它的能量。”
“咋切？”孙二狗问。
“找控制台。”狐仙指着大厅另一头。
三个人赶紧穿过大厅，来到一个古老的控制台前。上面全是按钮和刻度盘，中间有个插槽，好像得用啥东西才能操作。
“这是……‘故事残卷’的插槽。”玄风老者一下认出来。
“咱们就三卷残卷。”孙二狗掏出笔记本，“还差最后一卷。”
“那就去找。”狐仙眼神坚定，“不过在这之前，得先拖住它。”
话刚说完，大厅四壁“咔嚓”裂开，好几道黑影钻出来，样子千奇百怪，有的像人又不是人，有的是扭曲的文字和符号。
“来了！”玄风老者马上结印，打出一道金光屏障，挡住最前面的怪物。
“我去引开它们！”狐仙身子一闪，变成一道光在黑影里穿来穿去，每次出手都带出一片白芒，打碎一个怪物。
“我来操作！”孙二狗冲到控制台前，快速翻资料。
就在这时，一道阴影悄悄地靠近他，一只干瘦的手伸出来，朝他后背抓过来！
“小心！”狐仙大喊一声，一下子挡在他身后，一掌把那黑影拍回去。
“谢谢……”孙二狗喘着气，接着操作。
“找到了！”他指着一个按钮，“按下这个，就能切断能量！”
“等等！”玄风老者叫住他，“你得想好了。一旦切断，所有通过‘妖频’到现实的灵异东西都会闹起来，后果可不好说。”
“我想好了。”孙二狗咬着牙，按下了按钮。
一瞬间，整个大厅剧烈摇晃，红球发出刺耳的叫声，数据线一根根断开，空气中全是焦糊味。
“成了吗？”孙二狗抬头问。
狐仙看着那颗慢慢熄灭的红球，表情很复杂：“暂时压住了。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开始。”
就在这时，屏幕上又跳出一条弹幕：
【你以为这就完了？】
那字红得刺眼，就像用血写的。
下一秒，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好像有人正往这边来。
“来了。”狐仙眼神一冷。
孙二狗攥紧拳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一仗，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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