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狗立在聊斋园的林荫小道上，眼睛紧紧黏在手机屏幕上，心脏跟敲鼓似的咚咚响。刚收到条私信“小心，它们来了”，就感觉身后有几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正一点点挨近。
电子狐仙消失以后，直播间的人疯了一样往上涨，这会儿屏幕上观看人数都破一万了。评论区热闹得不行，各种猜测和惊叹像潮水一般滚来滚去。
可他哪有心思看这些啊。
他的注意力全在那条私信上：“小心，它们来了。”
他慢慢扭过头，嘿，还真瞧见几个模糊的身影从黑暗里慢慢靠过来。那些影子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脚步轻得就像踩在云朵上，可就是带着股让人没法抗拒的压迫劲儿。
他喉咙动了动，偷偷把镜头转向那片黑影。
“朋友们……接下来，可能会有点不一样。”他压低声音说，声音都有点儿哆嗦。
就在这时，弹幕忽地闪了一下，一道淡蓝色的字冒了出来：
【0427】
这串数字在满屏的讨论里显得特别突兀，就好像有人故意留下的消息。
孙二狗皱着眉盯了它几秒，心脏猛地一抽——这是不是刚才那个“电子狐仙”留下的？
他不自觉地念出声：“零四二七？”
话刚出口，身后的影子突然停住了，像是被什么惊到了，接着“唰”地往后退，眨眼就消失在黑暗中。
他愣了一会儿，赶紧低头看位置，脑子飞快地转。这个数字，会不会是啥提示？比如说地点、时间，或者……藏东西的编号？
他咬咬牙，把设备调好，对着镜头说：“各位，我可能发现新线索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原地，开始在园区里找跟“0427”有关的东西。
聊斋园挺大的，古树长得老高，亭台楼阁东一个西一个。夜里，这儿安静得吓人，到处都透着股神秘的气息。孙二狗一边走，一边用摄像头扫着周围，就想找到和数字沾边的信息。
终于，在一条偏僻小路的尽头，他瞧见一块半埋在杂草里的石碑。
他蹲下身子，扒开杂草，露出石碑的面儿。上面刻着一行模模糊糊的字，他仔细瞅了瞅，看清了几个字：“聊斋残卷·丙申册”。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打开手电筒，把光照在石碑底部，还真看到一串数字，清清楚楚的：
0427
“真的！”他忍不住小声喊了出来。
他掏出随身带的笔记本，“刷刷”地记下石碑上的内容，还用镜头拍了下来。这时候直播间的人还在不断增多，观众们在弹幕里一个劲儿地问咋回事。
【主播你找到啥了？】
【是不是宝藏地图？】
【别卖关子啊！！】
孙二狗正打算回弹幕呢，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一回头，就见玄风老者站在不远处，眼神稳稳地看着他。
“你不该碰这块碑。”玄风老者开了口，声音又低又有力。
孙二狗一愣，马上认出了对方是谁。
“我就是想弄明白咋回事，再说……这能招来流量。”
“流量？”老者冷笑一声，“你以为这就是个网红游戏？你激活‘妖频发射器’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不该进的世界了。”
孙二狗沉默了几秒，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那到底是啥东西？为啥那个女人会出现在我直播里？还有，《聊斋》残卷又是咋回事？”
玄风老者叹了口气，看着那块石碑，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聊斋志异》可不只是故事书，它记的都是真发生过的灵异事儿。那所谓的‘残卷’，就是当年蒲松龄没写完或者被封起来的部分。这些内容要是泄露出去，阴阳两界的平衡就得乱套。”
“所以……你们是在保护这些东西？”孙二狗试探着问。
老者点点头：“我是守卷人之一。但最近，有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也在找这些残卷。”
“谁？”孙二狗追着问。
“他们自称‘流量黑山老妖’，是过气网红的怨气聚成的数据妖怪。”老者的语气越来越重，“它正吞着现实世界的能量，想把整个淄博变成《聊斋》书页。”
孙二狗听得头皮发麻，可心里头却莫名地涌起一股冲动。他明白，要是接着查下去，不光能揭开真相，还能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
他深吸一口气，坚决地说：“我要接着查。”
老者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无奈：“你想好了？这路，可没回头的地儿。”
孙二狗点点头：“我都走到这儿了。”
老者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叹口气，转身走了，只留下一句话：“你要是真要接着查，记住，每块残卷都藏着秘密，别轻易信任何人。”
孙二狗看着老者走远，紧紧握住手里的笔记本，重新换了个方向，朝下一个可能有线索的地方走去。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双眼睛正透过屏幕死死盯着他。
有个昏暗的房间里，一台电脑屏幕闪着微弱的蓝光，上面正是孙二狗直播的画面。
画面下方，一行字慢慢浮现出来：
【目标已锁定。】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戴耳机的年轻女孩正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她叫灵悦，是周村古商城一家书店的老板，也是《聊斋》研究的超级粉丝。
她盯着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眼里闪过兴奋的光。
“看来，真正的冒险才刚开始。”她小声嘀咕着。
而孙二狗已经到了园区的另一边，眼前是一座破破烂烂的凉亭，亭子里有张石桌，桌上刻着些奇怪的符号。
他举起镜头，仔细拍着这些符号，一边翻着自己记的内容，想找出它们之间的联系。
这时，弹幕又亮了，那串熟悉的淡蓝色文字又冒了出来：
【小心，它们来了。】
孙二狗猛地抬起头，四周却还是静悄悄的，好像啥都没发生。
他皱起眉头，正打算再看看弹幕，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响动。
不是脚步声，倒像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他慢慢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下一秒，他看到一只乌鸦落在了树枝上。
他松了口气，寻思大概是自己太紧张了。
可等他再回过头，那只乌鸦没了踪影，只剩下一根黑色的羽毛，轻飘飘地落在石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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