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神秘复苏:开局透支百年寿元 > 第十章:终场血祭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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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休场时间在死寂中流逝。戏台下方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光头壮汉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手臂上那闭眼骷髅纹身散发着微弱的乌光,似乎在积蓄力量。他偶尔睁眼瞥向戏台上的陈夜,眼神阴鸷中带着深深的忌惮和一丝隐藏的贪婪。陈夜刚才伤及问审官、以及身上那股越来越凝练的“岁衰”气息,让他感到了威胁,也看到了“价值”。

旗袍女人缩在角落,脸色惨白,死死攥着一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浓郁的香气也掩盖不住她身上的恐惧。冲锋衣青年则更加不堪,身体不住地发抖,眼神涣散,脖子上那个不起眼的木雕挂件散发着微弱的暖意,似乎在勉强支撑他的精神。

陈夜则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盘坐于冰冷的戏台中央,全力运转新得的“定”、“溯”二诀。清凉的“定”字诀流遍全身,如同细小的溪流滋润着干涸的土地,虽然无法逆转【-65年】的巨额透支,却有效地缓解了那持续不断的生命力流失带来的虚弱感和腐朽感,让他恢复了一丝行动的气力。“溯”字诀则不断收束着骸骨左手上散逸的腐朽气息,让那只焦黑的骨手显得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危险。

他能感觉到,怀表内的“寿命诡”似乎也因为口诀的存在而变得“驯服”了一丝,虽然那冰冷的饥饿感依旧如芒在背。

“铛——!”催命的锣声再次撕裂寂静。

吊死鬼管事僵硬的身影出现在台侧,漏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终场…《沉湖记》·末折:**血祭黄泉**…演员…登台…”

血祭黄泉!

光是这名字,就透着一股令人心胆俱裂的凶煞之气!

台下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光头壮汉猛地睁开眼,眼中凶光毕露。旗袍女人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冲锋衣青年更是直接瘫软在地。

“快…上台…误时者…沉湖…”吊死鬼管事的目光如同刮骨钢刀,扫过三人。

光头壮汉第一个站起来,脸上肌肉抽搐,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狠厉,大步走上戏台。旗袍女人和冲锋衣青年在管事的死亡凝视下,也连滚爬爬地上了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沉重的血色帷幕再次拉开。这一次,戏台上空荡荡,只有中央地面上,用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的颜料,画着一个巨大而诡异的法阵图案。法阵线条扭曲,如同无数挣扎的怨魂,中心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散发着令人灵魂冻结的吸力。而在法阵的四个角上,各有一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凹槽。

“规则…终场…”

“一、四人…各据…阵角…”

“二、以…灵异…或…生命…填…阵眼…”

“三、填满…阵眼…血路…自开…”

“四、湖主…满意…方…可…离…”

吊死鬼管事冰冷地宣读着规则。

填阵眼!要么用自己驾驭的厉鬼、灵异物品,要么用自己的生命去填!填满四个阵眼,才会出现所谓的“血路”(离开的通道),而且最终能否离开,还要看那沉在湖底的恐怖“孽”是否“满意”!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养蛊和献祭!

“不!我不要!放我走!”冲锋衣青年精神彻底崩溃,尖叫着转身就想往台下跑。

噗嗤!

他刚跑出一步,身体就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瞬间四分五裂!鲜血和内脏喷洒在湿漉漉的戏台上,又被那法阵贪婪地吸收,中心漩涡的光芒似乎亮了一丝。他的残骸抽搐了几下,便被法阵彻底吞噬,消失不见。

“违…规…者…祭…”吊死鬼管事毫无感情地宣告。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旗袍女人吓得瘫倒在地,失禁了。光头壮汉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死死盯着那吞噬了青年的法阵,眼中充满了暴戾和挣扎。

陈夜眼神冰冷。果然如此。这终场戏,就是逼着剩下的三人自相残杀,用彼此的灵异或生命来取悦湖底的“孽”!

他默默走到法阵的一个角落站定,焦黑的左手藏于袖中,右手看似随意地垂着,实则紧贴怀表。他看向另外两人,尤其是那个光头壮汉。

“合作,还是…死?”光头壮汉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目光如同饿狼般在陈夜和旗袍女人身上扫视。他手臂上的骷髅纹身乌光流转,蓄势待发。显然,在他眼中,状态最差(表面看)的陈夜和毫无威胁的旗袍女人,就是最好的祭品!

旗袍女人绝望地看向陈夜,眼中满是哀求。

陈夜面无表情。他需要祭品,但不需要一个充满威胁的“同伴”。

“阵眼需要填满四个。”陈夜声音平静,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现在只剩三个活人。”他指了指冲锋衣青年消失的位置。

光头壮汉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陈夜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光头壮汉,“你手臂上那个东西…还有你本身…应该足够填满两个阵眼了吧?”

“找死!”光头壮汉勃然大怒!他没想到陈夜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手臂上的骷髅纹身乌光大盛!一只由浓郁黑气凝聚而成、眼眶燃烧着幽绿鬼火的巨大骷髅鬼爪,带着凄厉的鬼啸,猛地从他手臂上探出,撕裂空气,狠狠抓向陈夜的头颅!他要先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撕碎献祭!

“来得好!”陈夜眼中寒芒爆闪!他等得就是对方先动手!

“溯!”心中默念口诀!体内那被“定”字诀暂时约束的、属于“寿命诡”的恐怖腐朽力量,如同被精准引导的毒龙,瞬间汇聚于他那焦黑的骸骨左手!

他没有选择硬撼那气势汹汹的骷髅鬼爪!而是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侧滑,险之又险地避开爪击!同时,蓄势待发的焦黑骸骨左手,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快如闪电般,带着一股无声无息却令万物凋零的衰败气息,狠狠印向光头壮汉的胸膛!

目标并非壮汉本身,而是他手臂上那个光芒最盛的骷髅纹身核心——那才是他驾驭的厉鬼本体!

“什么?!”光头壮汉万万没想到陈夜的速度和角度如此刁钻!更没想到对方那只焦黑的骨手蕴含的灵异如此恐怖!他想收回鬼爪防御已经来不及了!

“噗!”

焦黑的骨手结结实实地印在了骷髅纹身的中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

只有一声如同朽木断裂般的轻响。

“呃啊——!!!”

光头壮汉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嚎!他手臂上那原本乌光流转、凶威赫赫的骷髅纹身,在被陈夜骸骨左手触碰的瞬间,如同被投入了万年时光的洪流!构成纹身的灵异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腐朽、崩解!那探出的巨大骷髅鬼爪发出一声无声的哀鸣,瞬间溃散成黑烟!

纹身中心,那燃烧着幽绿鬼火的骷髅头图案,更是如同被烧焦的纸张,迅速碳化、剥落!一股精纯而庞大的灵异本源被强行从纹身中抽离、粉碎!

“你…毁了我的鬼!!”光头壮汉目眦欲裂,感受到与自己性命相连的厉鬼被瞬间“抹杀”,反噬的剧痛让他七窍流血,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他看向陈夜的眼神充满了无边的怨毒和恐惧!

“祭品…一个!”陈夜声音冰冷,丝毫不为所动。骸骨左手传来的微弱吸吮感,似乎在汲取着那被粉碎厉鬼的残余力量,让他因透支而枯竭的身体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滋养,但也仅此而已。他付出的代价是,强行催动“溯”字诀精确引导力量,以及这次攻击本身消耗的微量寿命——怀表上【-65年】似乎又黯淡了一丝。

他看也不看因厉鬼被毁而濒临崩溃的光头壮汉,冰冷的目光转向早已吓傻的旗袍女人。

“不…不要杀我!我…我有灵异物品!给你!都给你!填阵眼!别杀我!”旗袍女人崩溃大哭,手忙脚乱地摘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散发着微弱精神防护波动)、手腕上的玉镯(似乎能微弱辟邪)、还有那个绣着并蒂莲的香囊(香气有微弱安抚灵异躁动的作用),一股脑地扔向法阵中央的黑色漩涡!

漩涡来者不拒,贪婪地吞噬着这些蕴含灵异力量的物品,光芒又亮了一分,但距离填满显然还差得远。

“不够。”陈夜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他缓步走向因厉鬼被毁而瘫软在地、怨毒盯着他的光头壮汉。

“你…你要干什么?!”光头壮汉惊恐地挣扎后退。

“填阵眼,需要足够的‘份量’。”陈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焦黑的骸骨左手缓缓抬起,“你本身,就是一个不错的祭品。”

“不!!”光头壮汉发出绝望的嘶吼,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涂抹着黑狗血的匕首,拼尽最后力气刺向陈夜!

陈夜甚至没有躲闪。

“加速!目标:眼前之人,寿命:剩余3年!”

骸骨左手指尖隔空一点!

嗡!

无形的岁月之力笼罩光头壮汉。

他刺出的匕首僵在半空。他眼中的怨毒和惊恐瞬间凝固。他原本强壮的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布满皱纹、变得灰败枯槁,肌肉萎缩,头发花白脱落…短短两三秒内,这个凶狠的驭鬼者,就在旗袍女人惊恐欲绝的注视下,化作了一具保持着攻击姿势的干尸!他剩余的生命力被瞬间抽干、献祭!

干尸倒地,化作飞灰,被法阵彻底吸收。

**【祭品:驭鬼者(灵异本源)】**

**【祭品:灵异物品(微弱)】**

法阵中央的黑色漩涡光芒大盛!旋转速度加快,吸力增强!四个阵角凹槽,瞬间被填满了两个半(干尸祭品算一个半,加上旗袍女人的物品)!还差最后一点!

陈夜的目光,落在了瘫软在地、失禁的旗袍女人身上。

“不…不要…”女人绝望地摇头,涕泪横流。

陈夜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他不是圣母,在这S级事件的绝地,生存是唯一法则。牺牲一个陌生人,换取自己离开的机会,这选择冰冷而现实。

就在他准备动手,用这女人填满最后半个阵眼时——

“咿——呀——”

柳七娘那哀怨的戏腔再次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急促:

“郎君…且慢…留她…有用!”

“终场…需…‘满意’…此女…身负…‘七窍玲珑心’…最善…演绎悲情…或可…唱出…令‘孽’…动容…之曲…”

“杀鸡…取卵…不如…驱羊…入虎口…”

陈夜动作一顿。柳七娘的意思很清楚:这女人有特殊天赋(七窍玲珑心?),或许能唱出让湖底那“孽”满意的终场曲,增加离开的成功率。直接杀了献祭,价值反而不如让她去唱戏。

“好。”陈夜在心中回应。他收回看向旗袍女人的冰冷目光,转向那光芒流转、吸力越来越强的法阵漩涡,沉声道:

“阵眼已足!血路…何在?!”

随着他话音落下,吸收了足够祭品的法阵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光!那中央的黑色漩涡疯狂旋转、扩大!一条完全由粘稠血液铺就的、散发着浓郁血腥和不祥气息的虚幻道路,从漩涡中心延伸而出,扭曲着刺破戏楼的空间,通往幽暗湖水的深处!道路尽头,一片混沌,不知通向何方!

**黄泉血路!**

“走!”陈夜低喝一声,毫不犹豫,率先一步踏上那粘稠的血路!脚下传来滑腻冰凉的触感,浓郁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

旗袍女人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跟上,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抛弃。

就在两人踏上血路的瞬间,整个沉魂湖底猛地一震!那个庞大无边的【???】阴影彻底躁动起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带着无尽怨毒、贪婪和一丝…被打扰了“娱乐”的愤怒的恐怖意志,如同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

“咿——呀——”

悲凉的戏腔在血路上空响起,无数扭曲模糊的鬼影在血路两侧的湖水中浮现,发出无声的哀嚎,仿佛在挽留,又仿佛在送葬。

“终场…未终…岂容…离场…”吊死鬼管事僵硬的身影出现在血路入口,伸出枯槁的手,似乎想阻拦。

“滚开!”陈夜眼神一厉,骸骨左手对着管事方向虚空一按!“溯!”一股凝练的腐朽之力隔空涌去!

吊死鬼管事身体猛地一僵,覆盖身体的浓郁死气被强行“老化”驱散了一丝,动作迟滞。

趁此机会,陈夜一把抓住吓傻的旗袍女人,低吼一声:“不想死就唱!唱你最悲、最苦、最绝望的调子!”他拖着女人,沿着那不断震颤、仿佛随时会崩溃的血路,朝着尽头那片未知的混沌,亡命狂奔!

身后,是沉魂湖主暴怒的意志咆哮,是整个鬼戏台空间的剧烈震荡!

血路之上,旗袍女人被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驱使,竟真的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绝望、穿透灵魂的悲鸣唱腔,声音在血路上回荡,竟引得两侧湖中鬼影随之呜咽…

陈夜不管不顾,紧握怀表,将“定”字诀运转到极致,抵抗着身后恐怖的吸力和腐朽意志的侵蚀,眼中只有血路尽头那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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