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亚’新建立的竞技角斗场。
这座集合卡‘普亚人’民满心的期待,以及热情的建筑,今天迎来了他建成后的第一次角斗比赛。
在元老院元老‘阿比努斯’,及其独女——美人儿‘伊莉西娅’、执政官‘葛雷博’、以及两大角斗训练场主的见证下。
‘卡普亚’人民的祈雨节角斗竞技献祭仪式正式拉开帷幕。
环顾着这个巨大‘卡普亚’新地标。
这座竞技场酷似罗马斗兽场的小号竞技场:
大理石条砌成的环形看台上,坐满了罗衫半解的罗马选民。
和今年的天气一样。
久旱导致他们内心烦闷、暴躁,每个人破坏的欲望已经快要忍不住溢出来了。
每天不得不饮用苦涩的葡萄酒以及混带泥沙的淡水,让他们每个人内心都有一团火。
这种苦闷不是肉体短暂的欢愉能倾泻的掉的。
还需要观看赛场上喷涌的鲜血才行。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选民们,是全罗马最幸福,也是最躁动的人群。
当下的罗马共和国处于最强盛的时候:
‘马其顿’八九十年前被搞垮了;
‘迦太基’被庞贝揍了一顿彻底老实了。
如今对外征战,战无不胜。
边疆藩属部落无数。
政治上可谓是鲜花似锦、烈火烹油。
但是,这不能说明这个国家就很繁荣。
它的内部同样反而是矛盾丛生:
比如,阶级固化。
元老院几乎把持着一切,他们生而强大,权力通过血脉传递。
其次是围着他们旋转的各类官员家族,他们也是世代传递着身份。
元老和官员虽然偶尔互换身份,但那只是他们圈子内部的游戏,外人不得参与,也几乎无法参与。
而这个游戏的背景板就是如今看台上的选民。
他们是最初的罗马后裔,有着纯正的罗马血统;
他们可以出入贵族宫殿、古堡,为贵族提供展示慷慨仁慈的机会;
他们可以成为贵族手下贴心的管家、仆役、亦或者最可靠的护卫,从而获得不菲的报酬。
亦或者自己从军,或者手工业。
说不定哪天就撞大运赚上一笔,摇身一变成了农场主、工厂主、矿场主、角斗场主....等等。
当然这只是少数人而已,概率比股市赚大钱的机会还小。
多数人还是只能默默无闻,慢慢忍受。
至于其他的更多数的人群则是被罗马新征服之地的人民。
他们将成为仆从军、农场主、工厂主、矿场主、角斗场主以及各色商人的雇员。
说是雇员但其实并不比奴隶好多少。
因为他们跟奴隶的区别是雇佣期间死了,雇主要赔钱,家人可以得到抚恤。
剩下的就是奴隶。
他们的构成复杂,主要来源是:战败军队俘虏、触犯罗马法律的犯人、欠了高利贷无法偿还的负债人以及各色兼着捕奴队工作的商人掳掠的人口。
毕竟这个时代交通信息落后的一逼。
捕奴队跑到某个部落抢掠一阵,把人口带上锁链,再给罗马各城的行政官上一笔税,谁又能说被掳掠的不是奴隶呢!?
各个阶层的人几乎不会变化,你的父亲是什么身份,你就是什么身份,你的儿子和孙子也会是什么身份。
共和国的传承,稳固的像泰山。
所以说不要疑惑为什么有那么多平民和奴隶希望走进角斗场。
因为那几乎是他们暂时突破阶层枷锁,看一看上层人民生活样貌的唯一途径。
在竞技场上,平民有机会成为万众欢呼的角儿。
然后趁机赚上一笔家庭开支,让自己的妻儿接下来的几年不用再喝掺杂泥汤的淡水。
而他自己也可以搂着三五个贵族女仆疯狂冲刺。
同样,奴隶则可以免予沉重到三五年就累死人的苦役,偶尔能喝到清澈的淡水及美酒。
更有甚者,像‘巴蒂塔斯’麾下的‘克雷斯’,除了主人赏赐的女仆和葡萄酒,他还能爬上贵妇人的床!
人生苦短,夫复何求。
随着一阵号鼓声。
竞技比赛正式开始,一个接一个色雷斯人被拉进了角斗场。
显然执政官‘葛雷博’恨极了这些战场抗命的色雷斯人。
他们既让他失去了跟竞争对手抢功劳的机会;
又让他在老丈人面前丢分;
还让他背上了丢下副官独自逃命的骂名。
现在罗马贵妇圈甚至传出了他不举的传闻。
‘该死的色雷斯人,
更该死的贵族毒蛇妇,
祝她们的丈夫都死在战场!’
看着现场几个色雷斯逃兵,被毒打、折磨后,让场内全副武装的角斗士干净利落的砍掉头颅。
鲜血像爆开的西瓜,从脖颈处喷射而出。
‘葛雷博’感觉胸口的闷气稍稍的流淌走了一点儿。
一连杀了五个逃兵。
被砍得七零八落的肢体零件散落角斗场黄沙地上。
总所周知,沙子是留不住液体的。
一个人的血液只能湿润一个小小的沙坑。
几个工作人员进来收拾残肢断臂。
并用脚踢一些黄沙将鲜血浇灌出的沙坑掩埋。
而身穿斜护胸皮甲,带着护腿,拿着铁剑、木盾的角斗士,此时则掀起头上的铁兜鏊,并高举双手,向台上的观众邀取掌声。
台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呼声。
显然,面对五个穿着草鞋,拿着铁剑,身上只有一块兜裆布的色雷斯逃兵。
就算是1V5,台上的选民依然不是很买账。
长久得血腥演出。
让他们对鲜血飙射而显得兴奋的阈值很高。
“就这!?
你们还要不要我们卡普亚的选票了!?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们不尊重选民!?”
但是台上的‘葛雷博’和‘伊莉西娅’显然不这么想。
他们因为看到逃兵被正法,而感到开心。
‘葛雷博’难掩嘴角的上翘。
他正侧着身子卖力鼓掌。
而他的未婚妻——‘伊莉西娅’,则按耐不住前后摇晃着身子,庆幸于这群让自己未婚夫难看的野蛮人总算得到了惩罚。
‘伊莉西娅’转过头,对坐在身边的元老父亲说道:“
父亲,大家似乎很喜欢这个环节。”
‘阿比努斯‘看了一看观众席不停叫骂的人群,颇为无语的看了女儿一眼:“
凑合吧”。
当然相比于伊莉西娅的恋爱脑和选择性失明。
武力不彰且智力过剩的‘葛雷博’还是很有眼力价的。
他知道不能太让老丈人下不来台,于是侧身对‘阿比努斯’说道:“
元老大人,这只是开胃菜。
精彩的表演还在后头!”
‘阿比努斯’深看了葛雷博一眼,警告意味满满!
随着再一次军号声响起。
嘟嘟...嘟~的节奏催促着下一场表演的到来。
最后。
一个留着长发、穿着皮靴,手持一把铁剑的色雷斯人走进了竞技场。
对方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着。
可以看出,这个形同野人的色雷斯蛮族,此时非常的惶恐。
陌生的环境;
四周高台上此起彼伏的嘶喊声;
一走出通道口迎面吹来的热风;
还有携着血腥的气味打进鼻孔。
一切都在刺激着这个色雷斯逃兵。
这个色雷斯逃兵最后一个出场。
那么他就应该是这场叛乱的发起人。
只见他握紧手里的铁剑,古铜色的皮肤包裹着鼓囊囊的肌肉。
紧张的汗水在激素的刺激下快速渗出体外。
阳光照射在他的胸膛上,竟有了些许反光。
竞技场上刚刚完成一杀五战绩的角斗士见最后一名逃兵入场,伸手将自己铁兜鏊重新关上。
“准备受死吧,色雷斯杂种!”
角斗士的咆哮吓了色雷斯逃兵一跳。
长发逃兵抬头看了一眼对方:
持剑的手臂包满了铁链编织的护膊;
腰上围着的是一个镶嵌各色铁叶子和猛兽头颅造型的青铜装饰品的兽皮;
脚上穿的是皮靴,脚踝处也包裹了铁质防护。
而对方左手持的是一个半人长形盾牌,盾牌镶铁边,牌面是用朱漆勾勒的沙蛇图案!
‘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最后进场的色雷斯逃兵,其实在体型上说,也是一个猛汉。
他从小游走在与猛兽搏杀的猎场上。
长大后由被罗马人征调到了战场上,替罗马人大仗。
说一句久经沙场,并不为过。
色雷斯大汉扫视了角斗场的一角,那里堆满了肢体、肉块儿。
那是他的五个同部落的同伴,现在都成了零件。
他非常的不希望成为最后一个。
于是,他抬起了右手的铁剑。
虽然对手怎么看怎么凶猛。
但是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他还是想搏一搏。
因为他清楚:
捕猎时,如果你被猛兽堵到了角落。
不能跑。
那会死的更快!
更不能投降,因为对方不会接受!
你的懦弱只会让对方觉着杀死你之前应该再虐待一会儿!
唯有拿起武器,盯紧对方的眼睛。
在对方发起攻击的那一刻,狠狠的递出自己的武器。
如果你够不要命,对方就会受伤。
如果运气好,你比对方快一点,狠一点儿。
那么你就能活,他就会死!
所以,见搏杀不可避免。
色雷斯人并没有任何求饶、示弱的举动。
而是右手持剑后藏半步;
同时左手前伸做出防御动作,同时也为了扰乱对手视线,掩藏自己右手准备突刺的铁剑。
他微躬着身子,把自己调整到最容易发力和腾挪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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