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最初对小银的转变感到惊讶和一丝怜惜。他喜欢她的安静和美丽,他们有过短暂的甜蜜。小银用笔在纸上笨拙地表达爱意,带阿威去她发现的城市角落——破晓时分的屋顶、旧书店的尘埃、流浪猫聚集的后巷。阿威享受着这种不寻常的陪伴,但小银无法言语的交流障碍和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人类的困惑眼神,让他渐渐感到疏离和压力。他怀念那个在舞台上光芒四射、歌声动人的小银。
阿威在一次小病住院时,认识了负责他的护士林薇。林薇温柔、开朗、善解人意,能用语言和他轻松交流,分享生活的琐碎和烦恼。她代表着一种阿威熟悉的、没有负担的“正常”生活。林薇也被阿威忧郁的音乐气质吸引。背叛悄然发生。小银敏锐地捕捉到了阿威的变化:他回信息越来越慢,借口排练越来越多,身上带着陌生的消毒水味和一丝女性香水的甜腻。一次,小银拖着疼痛的双腿,像幽灵般尾随阿威,看到他走进了林薇居住的公寓楼。她站在寒冷的夜风中,看着那扇亮起温暖灯光的窗户,里面隐约传出他们的笑声。那一刻,她无声的泪水滚烫地灼烧着脸颊,双腿的疼痛远不及心碎的万分之一。
不久,阿威带着一丝愧疚但更多是解脱的表情告诉小银,他要和林薇结婚了。“小银,你很好,很特别…但我们不合适。我需要的是一个能说话、能理解我平凡生活的伴侣。忘了我吧。”他把一个装着一些钱的信封塞给小银,像打发一个麻烦。小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中的纸笔滑落在地,世界在她无声的哭喊中崩塌。巫婆的诅咒开始应验。阿威结婚的消息像毒液注入小银的血管。她感到身体变得异常轻盈、透明。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气泡在生成、破裂,带来一种奇异的酥麻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泡沫破裂的微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轮廓开始模糊,像隔着毛玻璃。巫婆的话语在她死寂的脑海中回响:“日出之前…杀死他…或化为泡沫…”
婚礼当夜,阿威和林薇在海边餐厅举行简单的婚宴。小金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妹妹的绝境和阿威婚讯,狂暴的怒火让她压抑不住噬人的冲动,找到了蜷缩在破屋角落、身体已经半透明的小银。小银的身体像一块融化的冰,边缘不断剥落出细小的、闪着微光的泡沫。她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传递信息——绝望、爱意、诀别。她颤抖着在纸上写下:“不要…伤害他…我爱他…至死…”她的指尖也开始化作泡沫飘散。
小金看着妹妹一点点消散,心如刀绞,对阿威的恨意滔天。“你这个懦夫!杂碎!是你害死了她!”她对着濒临消失的妹妹嘶吼:“他不配你的爱!他不配活着!”
小银在彻底消散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化作一团闪烁着珍珠光泽的泡沫,乘着夜风,飘向了婚宴现场。泡沫轻柔地附着在阿威手中的香槟杯壁,在他与新婚妻子碰杯的瞬间,无声地破裂,只留下一点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水痕。甚至有些泡沫被一些小孩儿追逐戳破,彻底消失于空气中。阿威似乎心有所感,动作顿了一下,望向窗外漆黑的大海,一丝莫名的、转瞬即逝的空虚掠过心头,随即被新婚的喜悦和林薇的笑容冲散。他举杯,一饮而尽。
小金目睹了这无声的诀别和爱人无情的漠然。最后一丝犹豫消失。她像一道金色的闪电,裹挟着咸腥的海风和无尽的恨意,冲入了婚宴尾声的餐厅。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抓住了阿威的衣领。她的眼睛不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野兽般的竖瞳,闪烁着骇人的金光。“为了小银!”小金的声音如同海妖的尖啸,撕裂了喜庆的音乐。她强大的力量让阿威毫无反抗之力。在宾客的尖叫和林薇的哭喊声中,小金拖着阿威冲出餐厅,奔向漆黑的大海。阿威惊恐地挣扎,海水瞬间淹没了他。小金在海水中恢复了完整的金色鱼尾,力量倍增。她紧紧地缠住阿威,无视他灌满海水的绝望眼神和徒劳的抓挠,拖着他急速下潜。水压增大,阿威的肺像要爆炸。小金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然后猛地将他推向更深、更黑暗的海沟。她不再回头,金色的鱼尾有力地一摆,像一道决绝的利箭,向着远离陆地的深海游去,身后只留下翻滚的气泡和阿威最终沉寂的黑暗。海面恢复了虚假的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有岸边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和女人的恸哭,昭示着又一场被霓虹掩盖的悲剧落幕。
小银彻底化为了亿万泡沫,在日出的第一缕光线中,闪烁着七彩的光芒,缓缓上升,最终消散在广阔的天空与大海之间,仿佛从未存在过。
阿威的尸体几天后浮现在一片偏僻的礁石区,法医鉴定为“溺水”,结合婚宴现场的混乱和目击者的证词(只看到一道金光和黑影入海),最终以“意外落水”或“可能因醉酒失足”草草结案。马洪警长暗自松了口气,悄悄处理了最后一点关于“码头连环杀手”的档案碎片。
林薇捧着阿威的遗物,那把他心爱的贝斯,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海水的咸味和一个无法解释的、细微的珍珠光泽印记。她望着大海,眼神空洞。
小金再也没有在霓港市出现。“海妖号”乐队失去了灵魂,很快解散。老鲨的金牙在一次醉酒斗殴中被打落,从此销声匿迹。关于金色人鱼和泡沫幽灵的传说,成了霓港市码头区又一个在酒精和烟雾中流传的、真假难辨的都市怪谈。
而在人类无法触及的最幽暗深海,一条拥有流金鳞片的人鱼孤独地游弋。她的眼神比深渊更冷寂,心中再无对陆地的向往,只有永恒的、带着血腥味的悔恨,以及对那片已化作虚无泡沫的、冰冷银辉的、无尽的思念。深海的洋流,呜咽如贝斯最低沉的弦音,永不止息。没错,肖晨就是小银,当踏入另一个剧本世界的时候,他就失忆了。醒来时认为自己一直是与姐姐小静相依为命的小美人鱼小银。但是不知为何对人类世界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和依恋,于是拉着美人鱼姐姐一起上岸,经历过乐队的放纵狂欢,音乐的欢乐流淌,有一种声音一直在告诉肖晨,他应该爱阿威。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爱上了阿威。他为了阿威可以接受痛苦的手术,将鱼尾切割,缝合,拼接成人腿。甚至为了爱,他卑微到了尘埃里,可以忍受阿威出轨。终于在他即将化成泡沫死亡的那天,也因为爱,他没有对阿威痛下杀手,尽管在那时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上,他已经痛彻心扉。而也就是在那时,在死亡的边界,他突然意识到他是肖晨。尽管他夺舍了小银的身体,可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小银对阿威纯粹的爱,小银在上岸之前从来没有看过那样闪耀的星星,可自从看到了阿威的眼睛,才觉得世间的星辰都渺小了起来。阿威是第一个对小樱伸出援手拉他上岸的人,也是第一个教他如何谱写乐谱弹奏音乐的人。在乐队工作的时候,他与阿威一起合唱,一起创作。就好像与阿威在一起,世间的一切困难都不算困难了,只有此刻的欢愉就足以慰藉一生。很快小银(肖晨)就不能满足于此。为什么那颗最明亮的星星不能独属于他一个人?他想要与他生生世世的厮守在一起,将他的名字冠上他的姓。于是小银奋不顾身选择接受了痛苦,只要能与阿威正常的生活在一起,他就什么苦也都不怕了。可是世事难料,纯粹的爱终究不抵人性。阿威的出轨结婚确实给小银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但是小银(肖晨)那个时候就想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种的,因自己结的果。他既然了解人性,就不该彻底相信人性。相信阿威对他的爱,到最后即使被骗被伤害,任何的抱怨、憎恶也是自己自找苦吃,不该怨别人。于是小银化作泡沫,彻底消散于天际。“第81个剧幕谢幕”电子合成音如是说。本场演员灵魂契合度偏高,痛苦峰值达到80,处于历史最高峰。
肖晨是个登山客,正在挑战一座未被探索的雪山,山上有一个搭好的帐篷,惊恐的发现帐篷外有两具自己的S体,看起来更久的S体被山巅掉下来的冰锥贯穿了喉咙,而另一具被陷在雪流沙里,只露出一个人头,他的嘴角有进食过的x迹,看来应该是还有一个他被他吃掉了。吓得他拼命的逃离雪山,却遇见了诡打墙,他逃不出去了。这是一座没有人能活着出去的邪山!“我们”都被困死在这里了!不知多久,肖晨失温冻三在了帐篷里,弥留之际,他听到了“老五”看到他们后发出的惨叫声,新的一轮开始了..
老五的意识在刺骨的严寒中艰难地凝聚。弥留之际听到的、属于“老六”的惨叫声,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劈开了他因失温而混沌的思维。那不是幻觉,是真实的、新的“自己”刚刚抵达了帐篷,目睹了那四具噩梦般的尸体。
他明白了循环的核心:每个“肖晨”上山,发现帐篷外的四具“自己”,惊恐逃窜,遭遇鬼打墙,最终耗尽体力/精神,回到帐篷或附近冻毙。而他的尸体,将成为下一轮“自己”看到的恐怖景象之一。
最“古老”的尸体,位置相对固定(靠近冰壁)。它的存在可能标志着循环的起点或某个关键触发点。
这是上一轮失败的“肖晨”。他最终被困在雪流沙,并且在极度饥饿和绝望下……可能啃食了更早的某具尸体(比如冰锥尸体?),嘴角才留下血迹。他的位置(雪流沙)是循环的终点之一。
证明新的循环已经开始,一个新的“肖晨”正在经历他最初的恐怖。
濒死的第六肖晨,心中燃起的不再是纯粹的绝望,而是一种混合着极度恐惧和疯狂决绝的求生欲。他不能死在这里!他必须给下一个“自己”,或者给“自己”本身,留下打破循环的线索!但身体已如冰雕,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他只剩下最后一点微弱的思想和听觉。
他强迫自己集中最后的精神,仔细聆听帐篷外的动静。风雪声中,他听到了新“肖晨”(老六)惊恐的喘息、绝望的奔跑、以及一次次撞上“鬼打墙”后崩溃的嘶吼。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他推断着老六可能的行动路线和最终体力耗尽的位置。
他意识到,“鬼打墙”并非真正的空间扭曲,而是这座邪山利用极致的恐惧、恶劣环境(风雪、低氧)和某种未知力量,对闯入者心智进行的强效催眠和误导!它让受害者不断重复错误的路径,坚信自己在逃离,实则绕着帐篷这个“恐怖核心”在画圈。破局的关键,在于打破认知的闭环。
第六肖晨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他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做了一件微小却可能颠覆一切的事:
根据对老六行为模式的推演,他判断老六最终因体力不支和彻底绝望而倒下的位置,很可能就在离帐篷不远、靠近某个特定岩石背风面的雪地里——那是多次循环中,“冻毙者”常见的最后归宿地之一。
他用冻僵的、几乎失去知觉的右手,极其缓慢、艰难地伸向自己胸前登山服的内袋。那里有一支他珍藏的、能在低温下书写的特种战术笔,以及一本小小的防水笔记本。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不会被风雪轻易抹去的信息载体。
他摸索着,用尽残存的生命力,在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断断续续、却至关重要的词:
“勿逃……圈……”(不要逃跑,是循环)
“山……骗……眼……”(山在欺骗你的眼睛/感知)
“食……=……困……”(吃尸体等于永远被困)
“冰锥……源?”(冰锥是关键?源头?)
“信……任……我……”(信任写下这些的“我”/自己)
“上……山巅!!!”(最重要的信息:目标不是下山,是上山!去冰锥坠落的山巅!)
写完后,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笔记本从内袋掏出,紧紧攥在手中,然后让自己的手臂以一个尽可能指向那个预判的、老六会倒下的位置的方向,垂落在睡袋外。笔记本被冻僵的手指死死捏住,一半露在外面,橙色的封面在昏暗的帐篷里像一个微弱的信号灯。
做完这一切,第六肖晨的意识彻底沉入永恒的黑暗。他成为了“雪流沙尸体”的预备役——如果老六没有发现笔记本并做出改变,他最终也会走向那个结局。
风雪中,第七个肖晨(我们称他为“破壁者肖晨”)在经历了与前几轮完全相同的恐怖开场(发现帐篷、两具自己的尸体、特别是嘴角带血的雪流沙头颅带来的终极冲击)后,同样陷入了疯狂的逃窜和鬼打墙的绝望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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