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性”两个字像冰锥，狠狠扎了周文一下。他猛地摇头，幅度之大差点扭到脖子：“不不不！我不是全性！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宝儿姐的铁锹就真要落自己头上了！
“那你怎么解释？”徐三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压迫感丝毫不减，“你的来历，你的能力。特别是那种……近乎‘言出法随’的能力。贾正亮那一幕，所有人都看见了。那不是幻觉，也不是巧合。解释一下？”
言出法随？周文心里苦笑。这名字听起来牛逼，代价可是差点把自己搞成植物人！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抛出点东西了。他脸上努力挤出一种混杂着后怕、茫然和一点神秘的表情，眼神有些飘忽，像是在回忆什么可怕的经历。
“我……我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能力。”周文的声音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颤抖，“我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炁感也弱。但有时候……特别是我情绪激动，或者被逼急了的时候……我说的话，好像……好像会以某种奇怪的方式应验……”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眼神里适时地流露出恐惧，“但每次这样之后，我都会像今天这样……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头疼得要炸开……感觉随时会死掉……”
他把系统带来的恐怖反噬，包装成了一种不受控制、代价巨大的“被动天赋”。这解释虽然模糊，但“情绪激动”、“被逼急”、“代价巨大”这几个点，完美契合了赛场上的表现。
徐三和徐四交换了一个眼神。徐三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似乎在判断周文话语的真实性。徐四则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若有所思。
“不受控制？代价巨大？”徐四咂摸了一下，“所以……你当时喊出那句‘扎自己屁股’，纯粹是……吓懵了？破罐子破摔？”
周文用力点头，脸上写满了“我是受害者”的委屈：“我当时快吓死了！那飞刀嗖嗖的！我脑子一片空白，就想着……想着怎么才能让它别扎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喊出那句话了！然后……然后就那样了……”他适时地打了个寒颤，心有余悸的样子。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徐三手中打火机开合的“咔哒”声规律地响着。
“那你接近张楚岚和宝宝的目的？”徐三再次开口，直指核心。
“我……我没想刻意接近！”周文赶紧辩解，语气带上了一丝急切，“是宝儿姐……呃，冯宝宝女士，她……她差点把我当死人埋了！我为了活命，才……才不小心说出了张楚岚的秘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他脸上露出懊悔和后怕的表情，“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带着一起上山了……再后来……就抽签了……”他把锅巧妙地甩给了宝儿姐的“职业习惯”和命运的“阴差阳错”。
徐三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评估他话语里的每一个细节。徐四则忽然笑了，那笑容多了几分玩味，少了些之前的冷意。
“行吧，就当你是‘不小心’。”徐四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噼啪的轻响，“不管你是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小子，我提醒你一句。”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文，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警告，“老老实实的，别动歪心思。张楚岚和宝宝，不是你能随便利用的棋子。尤其别打宝宝的主意，否则……”他没说完，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笑容让周文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我们哪都通，会盯着你。”徐三也站起身，做了最后的总结陈词，语气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两人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房间。门被轻轻带上，留下周文一个人靠在床头，浑身冷汗，大口喘着粗气，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审讯暂时过关了？他不敢确定。徐三徐四最后那警告的眼神，像两根无形的刺，扎在他心里。哪都通……果然没那么好糊弄。
就在他心神不宁、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房门又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一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脑袋探了进来，是张楚岚。他脸上带着点复杂的神色，有好奇，有后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哟！醒了？感觉咋样？”张楚岚走进来，反手关上门，拖过徐四刚才坐的那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下，翘起二郎腿，“刚才徐三徐四那俩老狐狸没把你生吞活剥了吧？”
周文苦笑：“差点……张哥，谢了。”这句感谢是真心的，刚才要不是张楚岚在外面，徐三徐四的审问恐怕会更直接。
“别谢我，谢宝儿姐吧。”张楚岚摆摆手，提到冯宝宝，表情更古怪了，“她老人家把你扛回来的时候，还琢磨着要不要趁你昏迷直接埋了省事呢，说反正看着也快不行了……”
周文：“……”一股寒气再次从脚底板升起。宝儿姐，我谢谢您啊！
“不过，”张楚岚话锋一转，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说真的，哥们儿！你那能力……也太邪门了吧？！‘扎自己屁股’？！你怎么想的？！而且还真成了！四把！你是没看见贾正亮那表情！哎哟我去，我能笑一年！”他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肩膀一耸一耸的。
周文一脸生无可恋：“张哥……别说了……我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绝对是社死级别的名场面！以后在异人界还怎么混？！
“怕啥！”张楚岚满不在乎地拍拍他肩膀（拍得周文一阵呲牙咧嘴），“你这能力牛啊！虽然代价大了点……但效果拔群啊！以后看谁不顺眼，直接一句‘我赌你出门踩狗屎’、‘我赌你喝水塞牙缝’……嘿嘿嘿……”他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种整蛊的可能性。
周文翻了个白眼。这能力是这么用的吗？！而且，每次用完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就在这时，张楚岚像是想起了什么，正了正神色：“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有人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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