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宫墙高耸。楚瑶独坐窗前,烛火摇曳映照着她略显稚嫩的面庞。杏眼含情,眉间一点朱砂痣在烛光下泛着微光,月白衣裙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她正将今日诗会上的笺纸细心整理,指尖不时轻敲桌面,这是她抚琴时养成的习惯。
窗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之声,由远及近。楚瑶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青色宫装的女子缓步而来。那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目温婉,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书卷气。邻院顾婕妤前来拜访。引路宫女轻声禀报。
楚瑶连忙起身相迎,心中却暗自打量。这便是方才诗会上那位沉默寡言的顾婕妤?记得她只静坐一隅,却在点评时道出惊人之语。两人分茶对坐,顾清颜端起茶盏,目光不经意扫过楚瑶腰间的家传玉佩,眸光微动。
听闻妹妹擅作《春日赋》,不知可否一观?顾清颜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楚瑶心头一跳,还未答话,门外又传来通报声:贵妃娘娘赏赐新入宫嫔胭脂。
一名身着华服的宫女捧着鎏金妆匣款步而入,面上带笑,眼中却无温度。楚瑶接过妆匣时,指尖微微发凉。顾清颜突然开口:这南诏进贡的胭脂确实难得,只是......她顿了顿,银簪不经意划过妆匣表面,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青痕。
楚瑶心下一凛,抬眼看向顾清颜。对方却若无其事地品茶,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檐下铜铃被夜风撞响,清脆之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顾清颜蘸着冷茶,在案几上写下七日发作四字,随即抹去。
...
晨光熹微,楚瑶望着妆匣出神。昨夜顾清颜临走前意味深长的一瞥仍在眼前,她抚着玉镯的手指不自觉摩挲。碧儿轻手轻脚进来收拾,见主子面色凝重,小声道:小姐,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楚瑶起身整衣,对着铜镜端详片刻。镜中少女虽仍天真,眼神却已添了几分谨慎。穿过回廊时,她注意到顾清颜院中的梨花开得正好,洁白似雪。想起昨夜种种,心中既感激又疑惑:这位看似清冷的婕妤,为何要暗中示警?
正思索间,前方转角处突然闪出一道身影。来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容貌艳丽,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楚瑶认出这是贵妃柳如烟,她身后跟着几名气势汹汹的宫女。柳如烟上下打量楚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就是新来的常在?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样。
楚瑶福身行礼,掌心却已沁出薄汗。柳如烟缓步走近,足尖轻点地面发出细微声响。她伸手挑起楚瑶的下巴,声音甜腻中透着危险:听说妹妹很得陛下欢心?楚瑶垂眸不语,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背攀爬。
空气仿佛凝滞,庭院中的鸟鸣声也消失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柳如烟闻言脸色微变,松开楚瑶退后两步。楚瑶暗自松了口气,却见柳如烟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
午后,楚瑶正在院中抚琴,忽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碧儿慌张跑来:小姐,顾婕妤差人送信,请您速去一趟。楚瑶心中一紧,随即便往邻院赶去。顾清颜院中,梨花纷纷扬扬飘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顾清颜立于庭中,神色比平日更加清冷。她示意侍女退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递给楚瑶。纸上写着几个娟秀小字:小心香囊。楚瑶心头一震,想起白日里收到的一个精致香囊,正是出自贵妃之手。
姐姐为何要帮我?楚瑶忍不住问道。顾清颜轻叹一声:你我都是棋子,何必互相为难?她转身望向飘落的梨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况且,我也曾是那个天真的少女。
一阵风吹过,梨花纷飞如雨。楚瑶看着顾清颜单薄的背影,忽然明白她的孤独。然而就在此时,院外传来嘈杂声。一名宫女慌张跑来:不好了,顾婕妤院中的梨树突然枯萎了!楚瑶震惊抬头,只见满树梨花瞬间凋零,枝干发黑如墨。
顾清颜神色骤变,一把抓住楚瑶的手腕:快走!此事必有蹊跷。话音未落,远处已传来太监的尖叫声:不好了,冷宫那边起火了!火焰映红了半边天际,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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