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耳中嗡鸣未散,识海里系统提示音却如晨钟般炸响:「碎星拳意」共鸣激活,持续时间30秒!
滚烫的星芒从丹田窜入四肢百骸,他的皮肤泛起细碎的金斑,像是有星辰在血肉下流转。
原本因激斗而有些发颤的手臂,此刻竟比淬体九重巅峰时还要稳上三分——每一块肌肉都像被星力重新锻打过,连指尖都能清晰感知到山风里悬浮的尘粒轨迹。
三长老!执法队队长的嘶吼撞进耳膜时,林昭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拳头。
那拳峰上跃动的光焰,比方才轰飞林正阳时更盛三分。
他忽然笑了,染血的嘴角咧开,眼神却冷得像淬过冰的剑锋:来得正好。
执法队六人呈扇形围过来,最左边那个青面汉子手按刀柄的指节发白。
他偷瞥了眼倒在松树林里的林正阳——三长老的玄铁刀断成两截插在身侧,胸口塌陷成可怖的深坑,七窍溢出的血在地上拖出半丈长的红痕。退!青面汉子突然低吼一声,转身就要往山坳外跑。
林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共鸣状态下的感官太敏锐了,那汉子后颈汗毛炸开的瞬间,他已看清对方脚下一步要踩哪块碎石。
右掌抬起时甚至没带起风声,等青面汉子跑出三步,后心突然传来被重锤猛击的剧痛。
他踉跄着栽倒在地,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嘴里涌出的血沫里混着白花花的碎骨。
张老三!剩下五人同时顿住脚步。
执法队副队长的刀当啷掉在地上,他盯着同伴扭曲成S形的尸体,喉结上下滚动:他...他凝罡境都打不过,咱们淬体九重
怕什么!另一个络腮胡队员强行提气,刀鞘砸在地上震起尘烟,三长老只是轻敌!
咱们六人联手,未必...
话音未落,林昭动了。
共鸣状态下的30秒,在他感知里被拉成了漫长的画卷。
他能看见络腮胡瞳孔里的惊恐正在凝结,能听见执法队副队长急促的心跳声像擂鼓。
右拳凝聚着星陨之力挥出的刹那,他甚至分出半缕心神去回忆系统空间里碎星拳意·崩地的招式图谱——那是刚用新获得的负面值兑换的。
拳风擦过络腮胡耳畔时,地面先发出令人心悸的呻吟。
以林昭脚为中心,三尺内的山石突然炸裂,碎石如暴雨般激射。
两个离得最近的执法队员被碎石贯穿肩背,闷哼着倒飞出去,撞在松树上又重重摔落,吐出的血里带着细碎的内脏。
叮——检测到强烈恐惧情绪,负面值 1500!
当前负面值:32000。
系统提示音让林昭眼底的冷光更盛。
他一步步走向剩下的三人,每一步都踩碎块碎石。
执法队副队长膝盖一弯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石头上:林...林少!
我们就是奉命办事,三长老说您偷了族中秘籍...
奉命?林昭的声音像浸在冰窟里,当年我娘被他震伤经脉时,你们也说奉命?
副队长浑身剧颤。
三年前那个雪夜突然浮现在眼前——林昭的母亲跪在祠堂前,为儿子求一条活路,三长老的掌风却直接拍在她后心。
那时他就站在廊下,看着林夫人咳血的模样,听着小公子撕心裂肺的哭嚎。
饶...饶命!副队长哭着往前爬,指甲在石地上抓出血痕,我们这就走,再也不...
走?林昭突然屈指一弹。
一粒碎石裹着星力破空而出,精准贯穿副队长的右肩。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抱着肩膀在地上打滚。
林昭弯腰拾起他的刀,刀锋在掌心划出血线:告诉林正阳,我娘咽气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昭儿要活。他把染血的刀抛在副队长脚边,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出现在苍梧山十里内——
他没说完。
共鸣状态的30秒在此时彻底消散,星芒从皮肤下褪去,一阵剧烈的眩晕突然袭来。
林昭扶住旁边的松树,指节捏得发白——刚才那几击几乎抽干了他的体力,连淬体九重的修为都有些不稳。
走!剩下的两个执法队员连滚带爬拖起重伤的同伴,经过青面汉子尸体时,其中一人踉跄着差点栽进去。
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山坳里,只留下松涛声在耳畔回响。
林昭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看向林正阳所在的方向。
三长老不知何时撑起了身子,后背抵着断裂的松树,胸口还在汩汩冒血。
他的眼神不再是方才的慌乱,反而像被踩进泥里的毒蛇,泛着阴鸷的光。
林昭看见他染血的手在腰间摸索,摸出个黑玉瓶,仰头灌下整瓶药液。
咳...小杂种...林正阳的声音像破风箱,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翻案?
林家...林家还有大长老...归真境的...
他的话被剧烈的咳嗽打断,黑血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
林昭盯着他抽搐的指尖,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手指攥着他的衣袖,最后一点温度慢慢消散。
山风卷着血腥气掠过山巅。
林昭摸出腰间的玄铁剑,剑鸣轻响如龙吟。
他刚要举步,识海里突然传来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林正阳愤怒值突破500,负面值 800!
林正阳的喉结动了动,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笑...哈哈...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查清当年之事?
林玄霄...林玄霄的死,比你想的...
够了。林昭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举剑的手又放下了。
不是不想杀,而是共鸣状态结束后,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经脉的灼痛——刚才那几击已经透支了太多。
林正阳此刻虽然重伤,但毕竟是凝罡四重的高手,强行追杀只会两败俱伤。
走。林昭对着空气说了句,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风。
林正阳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看着林昭转身走向山坳深处的背影,喉间的腥甜突然涌上来。
被血糊住的视野里,他看见林昭腰间的玉佩在夕阳下泛着微光——那云纹,和当年林玄霄佩戴的虎符,分明能拼成一轮圆月。
林...玄霄...林正阳的手指深深掐进泥土里,你儿子...比你更狠...
山脚下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林昭停住脚步,侧耳听了听——是老猎户去报信的人回来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又看了看染血的拳头。
系统空间里,碎星拳意的光焰仍在跳动,像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
这只是开始。他对着夕阳轻声说。
而在他身后,林正阳扶着断刀勉强站起,嘴角的血滴在青石板上,晕开暗红的花。
他望着林昭离去的方向,眼神里的震惊渐渐被更浓烈的恨意取代——那恨意像团阴火,在暮色里烧得噼啪作响。
林正阳的指甲几乎要抠进树干里,才勉强撑着站起身。
他胸膛的凹陷处还在汩汩冒血,每吸一口气都像有碎玻璃扎进肺叶。
方才被林昭那记碎星拳轰中的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凝罡四重的罡气护罩竟像纸糊的,被那团星芒轻易洞穿。
此刻望着林昭离去的背影,他喉间涌起腥甜,却硬是咬着牙把血咽了回去。
小杂种......他扯动嘴角,血沫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你以为伤了我就能翻起浪花?
林家大长老可是归真境......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剧咳,震得断刀从掌心滑落,当啷砸在脚边。
他盯着林昭腰间那枚云纹玉佩,瞳孔骤缩——那纹路与当年林玄霄的虎符,分明能拼成圆月。
山风卷起他染血的衣袖,林正阳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林玄霄带着域外邪修的线索深夜返家,却在祠堂前被暗箭穿心。
当时他躲在廊下,亲眼看见家主手中紧攥半枚虎符,血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而此刻林昭腰间的玉佩,正是那半枚虎符的另一半。
不能让他活着......林正阳踉跄着弯腰拾起断刀,罡气从丹田勉强涌出,在身后凝成淡青色光刃。
他的罡气本应如碧水般澄澈,此刻却泛着浑浊的暗红——方才强行吞服的回元丹正在灼烧他的经脉。
但他顾不上这些了,脚尖点地的瞬间,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窜入密林,残影在树影间摇晃,活像被风卷走的破布。
林昭站在山坳口,听着林正阳渐远的脚步声,指节在腰间玉佩上掐出青白。
他没追。
共鸣状态结束后,体内经脉像被火炭反复灼烧,连抬手都带着刺痛——凝罡境强者的底蕴终究不是淬体九重能硬撼的。
但他望着密林深处,眼底的冷光却比星芒更盛: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转身时,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四具尸体。
执法队剩下的四人早没了方才的凶横,两个重伤的瘫在松树下呻吟,副队长抱着右肩缩成一团,还有个络腮胡正往山坳外爬,后背上插着半块碎石,每动一下都在石地上拖出血痕。
停。林昭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道。
络腮胡的动作僵在半空,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咽。
他抬头时,正撞进林昭的视线——那双眼眸像淬过寒潭的利剑,让他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你们,该还债了。林昭的声音很轻,却震得松针簌簌落下。
话音未落,他已动了。
虽没了拳意共鸣,淬体九重的肉身强度仍让他快如鬼魅。
第一个扑向他的是个刀疤脸,举刀的手还在发抖,刀光刚撩起半寸,林昭的右拳已结结实实砸在他心口。
骨骼碎裂声混着闷哼响起,刀疤脸像被拍碎的沙袋,撞在松树上又重重摔落,嘴里溢出的血沫里还带着半截断牙。
饶...饶命!副队长连滚带爬往后缩,右肩的血把衣襟染成暗红,我们就是听三长老差遣......
三年前雪夜,祠堂外。林昭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副队长如坠冰窟。
那年冬夜,他跪在祠堂前求家族留母亲一条活路。
三长老的掌风裹着罡气拍在母亲后心时,副队长就站在廊下,袖手旁观。
此刻林昭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副队长的神经上:我娘咳血时,你说家法不可废;她断气前抓着我手说昭儿要活时,你说弃子而已。
副队长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疯了般磕头:那是三长老逼的!
我上有老下有小......
所以你就帮着杀人?林昭的脚尖抵上他的胸口,力度不大,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弯腰扯下对方腰间的令牌,借着夕阳看清上面的林卫二字——林家护院的标记。当年我娘是林家长房主母,你是她亲手提拔的护院队长。他的拇指摩挲着令牌边缘,她给你儿子抓周时送的长命锁,还在你家祠堂供着吧?
副队长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他终于想起,林夫人曾在他妻子难产时,让自己的贴身医女守了三天三夜;想起儿子周岁时,夫人亲手把刻着平安的银锁挂在孩子脖子上。
此刻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却只咳出一口黑血。
最后一个问题。林昭的脚尖微微用力,副队长的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是谁告诉你们我会经过苍梧山?
还有谁参与?
是...是二长老!副队长的眼泪混着血往下淌,他说只要除掉你,就能让我儿子进外院学堂......他还说三长老早看你不顺眼,肯定会帮忙......
林昭的瞳孔骤然收缩。
二长老林正雄,十年前因争家主之位被父亲贬去看管族学,这些年明里装得慈眉善目,暗里竟也在算计自己?
他想起半月前在街头卖艺时,那个说苍梧山有百年野参的老猎户——原是二长老设的局,引他入山围杀。
林正雄。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在令牌上掐出深痕,很好。
松开脚的瞬间,副队长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瘫在地上直喘气。
林昭却没再看他,转身走向最后一个活人——那个被碎石贯穿肩背的络腮胡。
对方见他过来,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往林正阳逃跑的方向钻。
跑?林昭屈指一弹。
一粒石子裹着劲气破空而出,精准打在络腮胡膝弯。
男人惨叫着栽倒,右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
林昭走到他跟前,蹲下身:你,也该说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络腮胡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二长老的贴身护卫找的我,说事成之后给我十块灵石......
话音未落,林昭的拳头已砸在他后颈。
男人眼一翻,昏死过去。
林昭站起身,望着满地狼藉,山风卷着血腥气灌进鼻腔。
他摸出腰间的玄铁剑,在石地上划出三道深痕——一道给三长老,一道给二长老,最后一道,给当年所有袖手旁观的族人。
叮——检测到强烈恐惧情绪,负面值 2300!
当前负面值:9500。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响起时,林昭正用草叶擦去剑上的血迹。
他望着夕阳下的山林,嘴角扯出一丝冷硬的弧度。
指尖轻轻叩了叩腰间的玉佩,那里还留着母亲临终前的温度。
锻筋九转诀么......他低声呢喃,目光扫过系统空间里那本泛着金光的秘籍。
山脚下突然传来马蹄声,是老猎户找的帮手到了。
林昭将剑收入鞘中,转身走向山坳深处。
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落在满地血污上,像柄即将出鞘的剑。
而在密林深处,林正阳扶着树干剧烈咳嗽,黑血顺着指缝滴落。
他望着掌心那半块从林昭玉佩上蹭下的云纹碎片,突然发出一声阴恻恻的笑:林玄霄,你儿子倒是和你一样,总爱往虎口里钻......不过这次,有大长老在......
他的笑声被风卷散,只余下松涛声在山间回荡。
林昭的脚步却越来越稳,每一步都像在丈量复仇的距离。
系统空间里,《锻筋九转诀》的光焰愈发耀眼,仿佛在等待某个重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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