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清晨,青牛镇的晨雾尚未散尽,前街便传来女人的尖叫声。林默正在药铺晒台上翻晾黄芪,闻言撩开竹帘望去,只见十几个头裹黑布的汉子正踹开一家米铺的门板,为首的独眼龙敞着胸膛,肩头纹着滴血的狼头,手里的鬼头大刀在晨光中闪着寒芒。
“都给老子听着!”独眼龙一脚踢翻米柜,糙米滚了一地,“从今日起,青牛镇归‘黑风寨’管了!每家商铺每日交十块大洋,不然——”他挥刀劈向旁边的木柱,碗口粗的柱子应声而断,“就跟这柱子一个下场!”
百姓们缩在屋檐下,敢怒不敢言。林默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这三个月来,他每日深夜修炼《太虚炼魂诀》,如今已能凝气成丝,掌心的青铜丹炉也渐渐能温养出一丝精纯的灵气。他深吸一口气,悄悄退回后院,从暗格中取出丹炉。
“太虚炼魂诀,凝气为刃!”林默默念口诀,将丹田内的灵气汇聚于右手。刹那间,一道半尺长的青色光剑在他掌心成型,剑刃流转着寒芒,竟将旁边的药碾子削掉了一角。他心中一喜,纵身跃上院墙,借着晨雾的掩护,如狸猫般向前街潜行。
此时独眼龙正揪着米铺掌柜的衣领,大刀架在他脖子上。林默看准时机,从屋顶凌空跃下,青芒一闪,鬼头大刀应声而断!独眼龙惊怒交加,下意识挥着半截刀把砸来,却见林默手腕一翻,光剑化作一道青虹,精准地挑飞了他腰间的匕首。
“哪来的小杂种!”独眼龙又惊又怕,他闯荡江湖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身手。周围的喽啰见状,纷纷拔出砍刀围上来。林默深吸一口气,将灵气灌注双腿,身形如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他还记得功法中记载的“游龙步”,此刻施展开来,竟让十几个喽啰的刀光全部落空。
“看招!”林默低喝一声,光剑划出一道圆弧,几个喽啰只觉手腕一麻,砍刀纷纷落地。鲜血从他们手腕的伤口渗出,滴在青石板上,惊得百姓们连连后退。独眼龙见势不妙,转身就往镇外跑,林默哪里肯放,脚尖一点,身形如箭般追去。
“想跑?”林默欺近,光剑直指独眼龙后心。就在此时,独眼龙突然从靴筒里摸出一枚黑色的铁蒺藜,反手撒来。林默侧身躲避,却觉肩头一痛——竟被一枚漏网的铁蒺藜划伤。怒火中烧之下,他不再留手,将全部灵气注入光剑,青芒暴涨至三尺长,化作一道匹练斩出。
“噗嗤!”
血光飞溅,独眼龙的发髻被齐根削断,头皮连同几缕头发落在地上。他惨叫一声,捂着脑袋跪倒在地,再也不敢动弹。林默收了光剑,胸口微微起伏,肩头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但他看着吓破胆的山贼和围拢过来的百姓,心中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各位乡亲,”林默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朗声道,“此等蟊贼,以后若再敢来青牛镇作祟,我林默第一个不答应!”
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王德福挤到前排,看到林默肩头的伤口,脸色煞白,连忙拽着他往药铺走:“你这孩子,不要命了?赶紧回来上药!”
回到药铺,王德福用金疮药给林默包扎伤口,手指仍在发抖:“你可知刚才多凶险?那铁蒺藜上有毒!幸好你灵气护体,不然……”他顿了顿,从柜台底下翻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银元,“你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青牛镇吧。今日之事,迟早会传到县城军阀耳朵里,他们那帮人,比山贼更难缠。”
林默摇头,推开银元:“掌柜的,我不能走。您待我如亲子,这青牛镇也是我的家。”他看着掌心渐渐淡去的青色光痕,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乱世之中,或许只有变强,才能守护想守护的人。”
王德福长叹一声,知道劝不住他,只得叮嘱道:“也罢,但你务必小心。我听说县城的张大帅正在招募奇人异士,你这般身手……怕是躲不过去的。”
话音未落,药铺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穿灰布军装的士兵簇拥着一个挎刀的军官走了进来,为首的军官目光如鹰,直勾勾地盯着林默:“你就是那个一人击退山贼的小子?张大帅有令,请你到县城走一趟。”
林默与王德福对视一眼,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跟着军官向外走去。晨雾已经散去,阳光照在青石板的血迹上,反射出刺目的光。林默知道,他的路,从踏出药铺大门的这一刻起,将彻底偏离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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