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秘书糯米做完那些“简单”却又无比耗费体力的“深入交流”后，客厅里残留的那点暧昧旖旎，被电梯下行的失重感瞬间抽空。
两人来到楼下，初秋夜里的凉气扑面而来，稍稍驱散了他们之间未散的燥热。沈隆京侧过头，目光落在糯米身上。
她步履间带着点虚浮，一步踏下去，脚踝似乎要软下去一回，路灯下那张精致的小脸儿失了血色，笼着一层薄汗未干的苍白，呼吸还有些浅浅地急促。
“还能开吗？”
沈隆京语调里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戏谑，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看着她微微踉跄一步，赶紧伸手虚扶了一下她的肘弯。
糯米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他便收回了手，自顾自接了下去，
“嘿嘿，你还得练。”
“好啦，我开吧。”
语气软下来，带着点哄人的味道，指节分明的手在她肩上轻轻捏了一下，
“不欺负你了。”
这句像叹息又像承诺的低语，轻轻拂过糯米的耳廓，让她苍白的脸颊终于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绯色。
说完沈隆京然后心里在向求救系统。
“系统，有没有什么技能跟什么吃的补补腰子？”
系统给个白眼，
【ㄟ(▔,▔)ㄏ】
【宿主大人保重身体】
“是这车么？”
沈隆京视线投向旁边一辆在夜色中依旧轮廓凌厉、气势汹汹的轿跑。
“嗯。”
助理糯米稳住身形，对他露出一个有些疲惫的微笑，点了点头。那笑容有点勉强，带着“深入交流”后的慵软。
AMGGT63S！
沈隆京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手指划过冰冷的金属门把手，解锁的瞬间，车子发出两声清脆的回应。
他拉开那扇厚重得不像话的车门，坐进了驾驶座。真皮座椅立刻将他包裹，调整到最佳坐姿后，他才对刚绕到副驾的糯米扬了扬下巴。
糯米坐进去时，微微蹙眉，调整姿势的动作显得格外小心。
沈隆京熟练地启动了引擎。一声低沉有力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停车场宁静的空气，随之是如同闷雷滚过的震动感，从底盘一路传递上来，渗入掌心，震动着胸腔。
V8的心脏被瞬间唤醒，散发出灼热的活力。
“嗯，勉强够用。”
他盯着前方挡风玻璃外流泻的都市光影，语气轻描淡写，却藏不住一丝对力量的欣赏，
“4.0TV8双涡轮增压，3秒多就能破百的车……带咱们去‘天上人间’兜兜风，倒是正合适。”
他骨节分明的左手随意搭在碳纤维包裹的方向盘上，右手利落地挂入D挡。
车身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喉中低吼着。
他轻点油门，浑厚却不粗暴的声浪再次涌现，AMGGT63S平稳又迅疾地溜出车位，悄无声息地切入了影视城外环的车流。
“怎么样，我车技可以吧。”
“沈先生指的是之前还是现在？”她微笑道。
“没事了，你歇着吧。”
沈隆京继续把握着方向盘，
车尾的红色尾灯划破夜色，方向明确——正是那座城市里传说中的目的地，
“天上人间”。
糯米倚靠着椅背，闭上眼，感受着车身稳定推进的力道和引擎舱里传来的蓬勃律动。
发丝在空调送来的微风中轻轻拂动，刚才的酸软仿佛也被这份沉默的奔涌稍稍麻痹了几分。
夜色霓虹透过车窗，在她疲惫又带着奇异满足感的脸上飞快掠过，色彩变幻不定。
车子加速了，一股无形的力道将人稳稳按在椅背上，城市的光影开始加速向后流动，汇成斑斓的河流。
沈隆京的侧脸在明暗交错的光线下显得愈发清晰，专注地看着前方，只有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的节奏，透露着一丝夜行开始的期待。
引擎的嘶吼在夜风中弥漫，路的尽头，仿佛有什么正等待着吞噬。
...
一一一一一
地点：天上人间私人会所
不到俩钟头，车子稳稳刹在会所门口。随意一停，两人来到大门前。
推开两扇沉重的描金门扉，脚下暗红的地毯吸净了一切脚步杂音。
抬头望去，大厅穹顶极高，无数剔透水晶链条从天际悬挂下来，缀成庞大枝形吊灯，冷冷的光流淌下来，被无数棱面切割，仿佛凝结的一层寒霜碎钻，悬在每个人的头顶，却照不透心底晦暗的角落。
空气沉重滞闷，混合着香水味与雪茄气味，无端地压在心头。
大堂深处几面镜面电梯门幽幽开阖，人影在其中叠印了又褪去，分不清倒影与真实。
门旁伫立的保安如青铜铸成的塑像，目光却早已钝乏不堪。
角落里隐约飘浮着周璇低回婉转的《夜来香》，歌声细弱甜蜜，几乎融化在空气里，如同糖渍花瓣消没无痕。
旗袍女郎掠过时，开衩处绷紧的尼龙袜勒出大腿的淤痕。
她左手托着的银盘里，白兰地酒瓶斜插在冰桶中，冰块已融成浑浊的汤水。
右手却悄悄揉着后腰——高跟鞋的钢钉早把脚踝磨出溃烂的水泡，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那“笃笃”声不是计时器，是刑具的倒计时精准测量着，此间流逝掉的每一寸昂贵时光。
钢琴上随意摆着一支洋酒，琥珀色泽酒液映着灯光晃荡，杯中还飘着半片柠檬及一道浅红的唇痕，如魅影般漂浮。
钞票如同被这温热甜腥之气烘熟了，正在裤兜里微微喘息。
那股由昂贵香水、雪茄烟雾和陈年地毯混杂成的浑浊甜腥气，如同实质般粘稠地附着在鼻腔深处。
沈隆京深深吸了一口，像猛兽嗅到了猎物的气息，眼底那点残余的慵懒被一种更为锐利的、近乎贪婪的光芒取代。
他径直走向那泛着幽冷光泽的镜面电梯，步履轻松，仿佛踩在自家后花园的草地上。
糯米下意识地落后了半步，高跟鞋无声地陷进厚实地毯里。
那酸胀感从脚踝一路蔓延至腰际，后腰的某个点隐隐作痛，提醒着不久前客厅地毯上的激烈纠缠。
她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挺直背脊，试图将那份深入骨髓的倦怠压下去。脸上职业性的微笑迅速覆盖了那片刻的虚弱，只是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在真皮手包的表面留下细微的皱褶。
电梯门是冰冷的镜面，清晰地映出两人。
沈隆京姿态闲适，目光饶有兴味地扫视着大堂里衣香鬓影、光影浮动的众生相，
糯米则站在他侧后方的影子里，下颌微收，脖颈的线条绷得有点紧。
“啧，这腿软的，还能撑住么？”
沈隆京透过镜面看着糯米挺得笔直的背影，指尖在风衣口袋里动了动，像是在模拟握方向盘的触感。
“…挺好。绷着才有趣。”
他心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恶劣，如同猫爪拨弄线球。
“要不，我就不进去了，沈先生。”
“我在外面等你？”
糯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声线稳定得出奇，像是涂了一层釉质的瓷器，听不出丝毫疲惫，只有恰到好处的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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