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吴凡低声嘀咕着。低头一瞧，自己的行头已经焕然一新，换上了这个年代标志性的中山装，肩上还挎着个军绿色书包，里头装着报到所需的材料。
可难题来了——他压根不晓得红星轧钢厂在哪个犄角旮旯。
只得堆着笑脸拦下个过路人：“这位同志，劳驾问下红星轧钢厂往哪边走？”
被拦住的汉子投来道古怪目光，盯得吴凡浑身不自在，活像被二哈盯着瞧。
“转过去。”对方没头没尾撂下句话，甩开他就走。
吴凡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依言转身，顿时瞧见轧钢厂大门近在咫尺。这下他总算明白那人眼神的含义了。
“真够丢人现眼的。”吴凡耳根子发烫，臊得慌。
不过转眼他就调整好心态——脸皮厚吃个够嘛。
没过多久，吴凡已站在轧钢厂保卫科门前。
迈过大门，望着厂区内热火朝天的景象，他不禁心潮澎湃：“真是朝气蓬勃的新时代啊。既然来了，就该像火柴般发光发热。建国之初，每个人都在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这位同志，您找哪位？”配枪的保卫科人员板着脸发问。这个生面孔在门口徘徊许久，早引起了他的警觉。
吴凡连忙恭敬应答：“您好，我是新分配来的技术员，今天来报到。”瞥见对方额角的弹痕，他肃然起敬——这些老兵用鲜血换来了今日的和平。
“请出示证件。”门卫虽收起枪，目光仍充满戒备。特殊时期，敌特分子无孔不入，像轧钢厂这样的重点单位更是严防死守。
吴凡从书包里掏出材料递过去：“您过目。”
仔细核查后，门卫突然挑眉：“您就是吴凡？”
“正是。”吴凡点头确认。
再次核验无误，门卫朝里屋喊道：“老张，出来顶个班，我带这位同志进去。”转头对吴凡客气道：“请随我来。”说罢便领着吴凡朝厂长办公室走去。
吴凡心里直犯嘀咕：“怪了，现在高中生这么金贵？报到还得厂长亲自接见？”不过初来乍到，他也没多问，毕竟人生地不熟。
门卫领着他走到一间办公室前，停下脚步：“到了。”
“咚咚咚——”轻轻敲门后，里面传来洪亮的嗓音：“进来！”
推门而入，吴凡打量着这个年代的领导办公室。本以为至少会有些气派，没想到朴素得惊人——一套旧沙发，一张办公桌，连像样的装饰都没有。一位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正腰板笔直地伏案工作。
“老李，有事？”杨厂长抬头问道。门卫很少亲自来找他，一般有事电话里就说了。
“杨厂长，这位是新来报到的吴凡同志。您之前特意交代过，他一来就带您这儿。”门卫语气平稳地回答。
一听这话，杨厂长“唰”地站起身，笑容满面地迎上来，热情地伸出双手：“好好好！你就是吴凡同志吧？”
吴凡赶紧挺直腰板握手：“杨厂长好！我是吴凡，今天来报到。”
“欢迎欢迎！”杨厂长声音洪亮，“上级领导专门嘱咐过，你是烈士子女，又是高中生，学成归来报效祖国。待会儿我亲自带你去技术科，希望你发挥所长，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力量！”
吴凡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背景这么受重视。
“我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早日做出成绩！”他深受感染，语气坚定。
随后，杨厂长一边带路，一边介绍轧钢厂的概况：“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待久了你就更了解了。”
在那个文盲遍地的年代，高中生可是稀罕人才，杨厂长对吴凡寄予厚望。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技术科。
科里只有科长和两三个技术员，正围着图纸讨论轧钢机的问题。见厂长进来，几人立刻围上来。
“厂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技术科长问道。
“这不是给你送人才来了？”杨厂长大笑道，“省得你天天抱怨人手不够。我可告诉你，吴凡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
众人相互介绍后，技术科长乐得合不拢嘴。科里长期人手紧张，如今来了个生力军，总算能缓解压力。
“小吴啊，欢迎加入咱们技术科！”科长激动地握住吴凡的手。
“能跟各位前辈共事，是我的福分。”
这番话说得众人连连点头，纷纷拍手叫好。
杨厂长见寒暄得差不多了，转头问道：“小吴，厂里给你的待遇是技术员标准，月薪四十多块，你看行吗？”
吴凡心里盘算：傻柱当大厨才挣三十多，自己这待遇相当不错。当即表态：“我服从组织安排。”
“好！”杨厂长接着问，“住宿需要厂里安排吗？”
“初来乍到，确实需要组织帮忙解决。”吴凡如实回答。
杨厂长略作思索，对身旁的何秘书吩咐：“去一车间把易忠海叫来，就让小吴住他们那个四合院。”
“四合院？”吴凡暗自嘀咕，“果然如此。”
（内心独白：招魂使者贾张氏、伪君子易中海、棍棒教育家刘海中、铁算盘阎埠贵、白莲花秦淮茹、神偷棒梗、舔狗战神何雨柱、坏水许大茂、坑哥专业户何雨水、冤大头娄晓娥、终极boss聋老太太——你们的救世主驾到了！）
何秘书刚走，技术科张科长和杨厂长就拉着吴凡热聊，对他寄予厚望。
不多时，何秘书带着易忠海回来了。吴凡仔细打量这位“一大爷”：短发方脸，慈眉善目，活脱脱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模样。任谁第一眼都会觉得这是个正直可靠的老好人。
易忠海一进门就笑呵呵地说：“杨厂长，何秘书都跟我说了。我代表全院欢迎吴凡同志！”
杨厂长爽朗地拍了拍吴凡肩膀：“这位是咱们厂的八级钳工易师傅，技术过硬，为人正派，还是你们院的一大爷。待会儿让他带你去住处。”
吴凡表面恭敬地点头：“好的，厂长。”心里却暗笑：好一个四合院版的“君子剑”，要让大伙儿看清他的真面目可不容易。
“易师傅，给您添麻烦了。”吴凡故作腼腆地笑了笑。
易中海看着这个青涩的年轻人，和蔼地摆手：“应该的，小事一桩。”殊不知，这等于亲手给自己掘了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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