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咔嗒”挂断,免提外放的声音还在教堂花园的空气里打转。张伟望着大力,耳尖发烫——刚才大力和阿姨的对话,一字不落全钻进他耳朵里了。
“都听见啦?”大力歪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睫毛在暮色里投下细碎阴影,“那我去陪妈妈咯,从明天起……就算暂别倒计时第一天啦。”
“好、好呀!”张伟手忙脚乱挥了挥手,看着大力转身往教堂外走,浅灰色风衣被晚风掀起一角,像只即将远飞的鸽。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他才后知后觉跺脚:哎呀!连归期都没问,这一年咋联系呀……
等张伟打车赶回爱情公寓,推开门的瞬间,差点以为闯进了搬家公司现场。胡一菲站在客厅中央,指挥若定往箱子里塞“弹一闪”手办,喊得中气十足:“我的手办必须和我共进退,拆楼都别想分开我们!”;子乔举着件西装外套当旗帜,扯着嗓子喊:“美嘉!快把梳妆台打包,咱新家必须延续‘吕小布浪漫公主风’,不能让岁月磨平我的帅气!”;咖喱酱蹲在地上,正往行李箱里猛塞泡面,嘟囔着:“以后吃不到公寓楼下关东煮,靠这个续命,说不定还能吃出‘泡面富翁’成就!”;赵海棠抱着吉他,悲情弹着“离别悲歌”,却被众人嫌弃:“赵海棠你能不能别煽情,越弹越想哭,搬家又不是永别!”
“张伟!你可算回来!”美嘉眼尖得像装了雷达,瞬间蹦到他面前,卷发梢还沾着打包带,眼睛亮晶晶的,“和大力在教堂待到最后,是不是偷偷……嘿嘿嘿!”她挤眉弄眼的劲儿,让张伟耳朵“唰”地红成熟透的番茄。
“没、没有!”张伟手忙脚乱摆手,余光瞥见美嘉眼底刚压下去的落寞,赶紧转移话题,“你和子乔找好新住处没?”
这话像按了泪腺开关。美嘉咬着嘴唇别过脸,十年光阴在睫毛上凝成水珠,声音带着颤:“子乔出去找了……住了十年的地方,说拆就拆,我连阳台那盆多肉都舍不得,那还是咱儿子(注:对应子乔美嘉孩子相关设定)出生时,一菲送的呢……”话音没落,哭声已经洇开。
“美嘉姐!”咖喱酱从泡面堆里探出脑袋,鼻尖还沾着调料粉,眼睛红红的,“别难过呀!我、我也舍不得……舍不得公寓楼下的关东煮,每次你教我‘如来神掌’,我连第三式都还没学会……”她手忙脚乱掏纸巾,自己倒先急哭了,抽抽搭搭的样子让人心尖发颤,活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赵海棠抱着吉他凑过来,指尖刚扫过琴弦,又猛地收回,憋了半天,冒出一句:“咖喱酱,学校食堂我调研过!三层楼的美食广场,天南地北啥都有,保准你胖三斤!要是想‘如来神掌’,我、我可以学了教你!”话出口又觉得肉麻,赶紧清嗓子补一句,“当然,纯粹为了传承武术!毕竟……爱情公寓的绝学,不能断!”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张伟看着打闹又相互安慰的众人,突然鼻子发酸。爱情公寓的墙皮在一片片脱落,家具被一件件打包,可那些凌晨三点一起煮泡面的香气、吵架时互怼的热闹、庆祝生日时炸开的欢闹,早把所有人黏成了分不开的家人。拆迁拆得掉这栋水泥墙,拆不掉十年光阴里,一点一滴酿出的甜与暖。
他默默摸出大力给的《365项男友力计划》,封面在夕阳余晖里泛着柔光——原来离别不是故事的终点,是新故事的序章呀。就像大力要去柏林追学术的星光,他们要搬去新住处续写平凡日常,只要这群人不散,爱情公寓的魂,就永远热热闹闹地活着,在每一次相聚、每一句调侃、每一个为彼此着想的瞬间里,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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