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您真要亲自去探监？
霍光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换上便装。天刚蒙蒙亮，我们正准备秘密前往廷尉大牢，提审王夫人。
必须去。我系紧腰带，她是唯一可能知道萨满内情的人。
可是...陛下若知道您私自审问
我拍拍霍光的肩：所以才要偷偷去啊。
霍光：...
廷尉大牢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绝望。狱卒收了重金，悄悄带我们来到关押王夫人的特殊牢房。
将军小心，这妇人邪性得很。狱卒压低声音，昨晚值班的兄弟说她对着墙自言自语，说的全是听不懂的鬼话。
我心头一凛，示意他们在外面等候，独自走进牢房。
王夫人背对着门坐在石床上，头发凌乱，全无往日雍容华贵。
夫人。我轻唤一声。
她缓缓转身，我差点惊叫出声——才几天功夫，她就像老了二十岁，眼窝深陷，面色灰白。但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瞳孔竟然泛着不自然的幽绿色！
霍去病？王夫人声音嘶哑，我就知道你会来。
夫人知道为何而来？
她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为了那些雪国的魔鬼，对吗？
我强忍不适：夫人了解他们？
了解？王夫人神经质地笑起来，我是他们的傀儡！李敢也是！我们都是！她猛地扑到栅栏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
我后退半步：还请夫人明示。
他们能看透人心...能预知未来...王夫人眼神涣散，李敢那个蠢货，以为能利用他们...结果反被控制...
他们想要什么？
天晶！王夫人突然激动起来，他们在找一块叫天晶的石头！据说得到它就能获得长生天的全部力量！
我心头一震——这和骨片上写的长生天之力对上了！
天晶在哪里？
王夫人突然诡异地安静下来：祁连山...红点标记的地方...她的语调突然变得不像本人，霍去病，你逃不掉的...萨满之眼已经盯上你了...
我寒毛直竖：你是谁？
我是...啊！王夫人突然抱头惨叫，倒地抽搐。我赶紧唤来狱卒和霍光。
怎么回事？霍光惊慌地问。
不知道，突然就...我话音未落，王夫人猛地坐起，眼神恢复了正常人的清明。
骠骑将军？她一脸困惑，我这是在哪？
我和霍光面面相觑——这特么是什么鬼附身戏码？
夫人不记得刚才的事了？
刚才？王夫人皱眉，我记得被软禁...然后...她突然脸色煞白，那些梦...梦里有个声音一直跟我说话...
我正要追问，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霍光探头一看，脸色大变：少将军！陛下来了！
卧槽！我赶紧让霍光躲好，自己则整了整衣冠迎出去。
汉武帝在一群侍卫簇拥下走来，看到我明显一愣：霍爱卿？你怎会在此？
我急中生智：回陛下，臣奉命调查萨满一案，特来询问王夫人相关线索。
汉武帝目光锐利：朕何时命你查案了？
陛下昨日命臣全权处理萨满相关...我硬着头皮说。
朕说的是让你复查太子一案！汉武帝冷哼一声，不过...既然来了，可有所获？
我松了口气：有重大发现。王夫人提到匈奴萨满在寻找一件叫天晶的宝物，可能与祁连山有关。
汉武帝神色一动：天晶？他转向王夫人，你还知道什么？
王夫人一脸茫然：臣妾...臣妾什么都不记得了...
汉武帝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下令：加强看守，任何人不得探视！霍去病，跟朕来！
走出大牢，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汉武帝屏退左右，低声道：爱卿可曾听过和氏璧的传说？
我一愣：楚人卞和献玉那个？
不错。汉武帝目光深邃，但鲜有人知，和氏璧本是一对，另一块名为天晶，能通鬼神，预知未来。朕一直以为只是传说...
我心跳加速：陛下是说...
若匈奴萨满真在寻找天晶，必有所图。汉武帝沉声道，爱卿继续调查，但切记保密。
臣明白。
回到府中，我立刻召集心腹开会。除了霍光，还有我的副将赵破奴和几个绝对可信的亲兵。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我摊开祁连山地图，根据多方线索，匈奴萨满在找一件叫天晶的宝物，可能藏在祁连山这一带。
赵破奴挠头：将军，咱们是打仗的，找宝物这事...
蠢！霍光拍了他一下，若让匈奴得到能预知未来的宝物，仗还怎么打？
我赞许地看了霍光一眼：正是此理。而且据王夫人透露，朝中已有萨满的内应，我们必须...
话没说完，一支箭突然破窗而入，钉在柱子上！
保护将军！赵破奴拔剑挡在我身前。
霍光迅速取下箭上的绢条，上面潦草地写着：太子危，速救！
我们面面相觑。我当机立断：霍光随我去东宫，其他人戒备！
赶往东宫的路上，霍光小声道：少将军，这会不会是调虎离山？
有可能。我握紧剑柄，但太子若有闪失，正合了那些内奸的意。
东宫外静得出奇，守卫都不见踪影。我和霍光翻墙而入，刚落地就闻到一股血腥味。
不好！我拔剑冲进内殿，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太子刘据瘫坐在榻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前襟。旁边跪着个瑟瑟发抖的小宦官。
殿下！我冲上前，却发现太子还有气息。
霍...将军...太子虚弱地抓住我的手，有人...逼我...认罪...
谁干的？我急问。
太子艰难地摇头：没...看清...他们穿着...侍卫衣服...
快传御医！我对霍光吼道，同时检查太子伤势——幸好偏了心脏一寸，还有救！
小宦官突然尖叫一声，我回头一看，窗外闪过几个人影。
追！我让霍光留下保护太子，自己追了出去。
那几人身手矫健，转眼就翻出宫墙。我紧追不舍，眼看距离越来越近，领头那人突然回手一扬——
一团粉末迎面扑来！我急忙闭眼屏息，仍吸入少许，顿时头晕目眩。
霍去病，那人阴森森地说，少管闲事，否则下次就不是迷药了！
我强撑着想追，却双腿发软跪倒在地。等药效稍退，刺客早已无踪。
回到东宫时，御医已经赶到。汉武帝和卫青也闻讯而来，殿内气氛凝重。
陛下，御医禀报，太子殿下性命无虞，但失血过多，需静养月余。
汉武帝脸色阴沉：霍去病，怎么回事？
我如实汇报，但隐去了太子说的逼认罪一事——在没弄清谁是内奸前，必须谨慎。
查！给朕彻查！汉武帝暴怒，堂堂东宫，守卫形同虚设，简直荒谬！
卫青悄悄拉我到一旁：去病，你怎么看？
舅舅，这明显是有人要灭口。我低声道，太子案我已有眉目，那些通敌证据都是伪造的。
卫青眉头紧锁：有证据吗？
有，但...我犹豫了一下，舅舅，您觉得朝中谁最可能勾结萨满？
卫青沉思片刻：难说。但能轻易接触太子文书，又能调开东宫守卫的...职位不低啊。
我们正说着，一名侍卫慌张跑来：陛下！王夫人在牢中暴毙！
什么？！我和卫青异口同声。
赶到廷尉大牢时，王夫人的尸体已经僵硬。她双目圆睁，面容扭曲，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最诡异的是，她的瞳孔竟然变成了全黑色！
怎么死的？汉武帝厉声问。
仵作战战兢兢：回陛下，似...似是惊吓过度...
放屁！人怎么可能被吓死？我仔细检查尸体，在她后颈发现一个细小的红点，像是被针扎过。
陛下，这...
汉武帝抬手制止我：不必多言。传旨，王夫人畏罪自尽，以庶人礼下葬。此事到此为止！
我震惊地看着汉武帝——这么明显的谋杀，居然要草草了结？
回府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王夫人明显是被灭口，而陛下似乎...在掩盖什么？
霍光小声道：少将军，我总觉得陛下对萨满的事知道得比表现出来的多...
嘘！我制止他，慎言。
刚进府门，管家就迎上来：将军，阳石公主等您多时了！
我心头一跳——她母亲刚死，她来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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