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您脸色不太好啊。
陈汤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在我眼前晃悠，我差点没忍住伸手去捏——想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幻觉。在我的记忆里，这位老部下三年前就战死在河西走廊了，现在却活蹦乱跳地站在我面前，连道疤都没多。
老陈啊...我干笑两声，你老婆还好吗？
陈汤一脸懵逼：末将尚未娶妻啊？
我心头一跳。不对啊，这货明明在战死前一个月刚娶了个西域美女，我还随了份子钱！
霍光看出我的异常，赶紧打圆场：少将军在昆仑山受了些风寒，脑子还有点糊涂。
陈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军医！快来看看少将军！
不用不用！我连连摆手，突然想起背上的阳石，先看看公主！她昏迷了！
军医赶紧上前检查阳石。我趁机把霍光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老霍，不对劲！陈汤明明早就战死了，而且他应该已经成亲了才对！
霍光皱眉：少将军，您是不是记错了？陈校尉一直未婚，这些年都在北疆驻守啊。
我后脊梁一阵发凉。看来不只是陈汤，整个历史线都被改变了！
报——！一名斥候飞马来报，禀将军，前方三十里发现匈奴游骑！
陈汤立刻挺直腰板：多少人？
约两百骑，看装束是左贤王部。
我耳朵竖了起来。左贤王？在我的记忆中，左贤王去年就被李敢一箭射死了啊！
少将军，陈汤转向我，请允许末将带兵驱逐这些胡虏！
我机械地点点头，脑子还在处理这些混乱信息。等陈汤带兵离开后，我赶紧问霍光：老霍，左贤王...还活着？
霍光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活着啊，他上个月还带兵骚扰过我们的边市呢。
那李敢呢？我急切地问，李敢将军...还好吗？
李将军自然安好。霍光表情更奇怪了，少将军今日怎么尽问些怪问题？
我腿一软，差点坐地上。李敢没死？那李妍的悲剧岂不是...不存在了？我颤抖着手摸出那块银玉佩——它还在！但已经暗淡无光，里面的灵体确实消散了。
少将军！霍光扶住我，您到底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老霍，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信，但请记住——历史被改变了。在我的记忆里，陈汤战死河西，李敢被霍...呃，总之已经死了，左贤王也早就不在人世。
霍光瞪大眼睛：少将军，您是不是中了邪术？
比那更糟。我苦笑道，我们面对的邪神正在改写历史。照这个趋势，用不了多久，我们熟悉的世界就会彻底消失。
霍光将信将疑，但看我神色异常严肃，还是点了点头：那现在怎么办？
先回营。我看了眼被军医照顾的阳石，然后想办法弄醒这丫头，她可能知道更多关于永恒之核的事。
回营路上，我一直在观察这支本不该存在的汉军。士兵们精神饱满，装备精良，完全不像连年征战后的疲态。更诡异的是，沿途经过的边塞城镇繁荣安定，丝毫没有被匈奴侵扰的迹象。
少将军，霍光小声说，您看那边。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一队商旅正与汉军交易，其中赫然有几个匈奴商人！双方有说有笑，完全不像死敌。
见鬼了...我喃喃道，匈奴和汉人做起生意来了？
霍光低声道：自去岁和亲之后，边境确实太平了许多。
和亲？我声音陡然提高，谁和亲？
霍光被我吓了一跳：自然是阳石公主与匈奴单于啊，去年秋天的事...少将军您亲自送嫁到边境，不记得了？
我差点从马上栽下去。阳石...和匈奴单于和亲？！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丫头明明一直跟着我在外面野，什么时候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在这个被改变的历史里，阳石可能真的被送去和亲了！而我背上昏迷的阳石，是来自原来时间线的异常存在！
老霍，我声音发紧，在你记忆中，阳石公主是什么时候离开长安的？
霍光想了想：大约一年前吧。少将军您当时还喝得大醉，在送亲宴上摔了杯子...
我头皮发麻。这下麻烦大了！两个阳石存在于同一时间线，天知道会造成什么时空悖论！
回到军营，我立刻下令封锁消息，严禁任何人泄露阳石的存在。军医诊断后说阳石只是过度疲劳，休息几日便好，但我注意到她锁骨处的黑色纹路正在缓慢扩散——这绝对不是什么疲劳症状！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守在阳石榻前。月光透过帐篷缝隙洒在她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我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指尖传来不正常的灼热。
丫头，我轻声说，你可不能有事啊...
阳石在睡梦中皱了皱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将军...快跑...
我心头一跳：阳石？你醒了？
但她并没有醒来，只是陷入更深的梦魇，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我赶紧用湿布为她擦拭，却发现她脖颈处的黑色纹路正在诡异地蠕动！
见鬼！我一把扯开她的衣领，只见那些纹路已经蔓延到胸口，形成一种我从没见过的诡异图案——像是某种电路板？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帐篷外突然传来喧哗声。霍光急匆匆闯进来：少将军！长安来使！
我赶紧给阳石盖好被子：谁派来的？
卫青大将军的亲笔书信！
我松了口气。舅舅的信使总比朝廷钦差好应付。但当我展开那封火漆封印的竹简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竹简上用朱砂写着八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陛下有异，速回长安！
这...什么意思？我抬头问信使。
信使摇摇头：大将军只让小的送信，其他一概不知。不过...他压低声音，长安城最近确实不太平，有人说在未央宫上空看到了金属光泽的乌云...
金属光泽的乌云？我立刻联想到祭坛展示的邪神真身——那些纳米机器人！
舅舅还说了什么？我急切地问。
信使想了想：大将军说，若公主殿下在您这里，务必带着她一起回去，但千万不能让人发现。
我眉头紧锁。看来卫青也察觉到了时空异常，而且知道阳石本该在匈奴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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