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同意！
汉武帝刘彻的怒吼震得未央宫大殿梁柱都在颤抖。我跪在殿中央，感觉耳膜嗡嗡作响，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陛下，您这嗓门比匈奴的号角还响亮。我抬起头，咧嘴一笑，要不先喝口茶润润喉？
霍去病！刘彻气得胡子直翘，你刚死里逃生，现在又要去什么天晶圣殿？当朕的未央宫是客栈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我偷偷瞄了眼站在一旁的阳石。这丫头冲我眨了眨眼，嘴角挂着狡黠的笑。自从祁连山一战后，她额头上那个金色符文虽然消失了，但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时而天真烂漫，时而神秘莫测，活像个精分患者。
父皇。阳石轻移莲步上前，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您看这个。
她抬起手腕，天晶印记微微发光。一道柔和的光幕展开，显现出祁连山关闭星门时的画面——天空中那道彩虹尽头，隐约可见的宫殿虚影。
大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我注意到丞相公孙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活像只受惊的青蛙。
此乃祥瑞啊陛下！太史令司马谈激动得声音发颤，古籍有载，天晶圣殿乃上古神族所留，得见者必是受命于天！
刘彻的表情松动了几分。这老狐狸最吃受命于天这套。
陛下，我趁机加把火，您想想，若是让匈奴或其他诸侯先找到圣殿，得到里面的神器
刘彻的眉头跳了跳。我太了解他了，疑心病比长安城的城墙还厚。
卫青适时出列：陛下，臣愿率兵镇守边关，确保去病他们后方无忧。
太子刘据也上前一步：儿臣可监国理政，请父皇安心养病。
刘彻的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长叹一声：罢了！霍去病，朕命你组建一支精锐，前往查探天晶圣殿。但有两个条件——
我心中一喜：陛下请讲。
第一，阳石必须同行。刘彻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第二，三个月内必须返回，否则朕就当你叛逃了，诛你九族。
我嘴角抽搐。这老狐狸，临了还不忘威胁我。
臣遵旨。我叩首行礼，心里却想着：找到圣殿后，谁还管你三个月不三个月的。
退朝后，我刚走出大殿，阳石就像只欢快的小鹿蹦到我身边：将军，父皇答应啦！
阳光透过廊檐洒在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泛着金光。我一时看得有些出神，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嗯，答应了。
阳石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霍去病！她突然涨红了脸，一脚踩在我脚背上，你竟敢轻薄本公主！
嗷！我抱着脚单腿跳，误会！这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谁是你晚辈！阳石气鼓鼓地又要抬脚。
我连忙后退：停停停！咱们说正事！圣殿的事！
阳石这才收起小拳头，但脸颊还是红扑扑的：哼，暂且饶你一回。
我揉着脚背，心里却莫名甜滋滋的。这丫头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将军。霍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一脸严肃，李敢求见。
我挑眉：他？什么事？
说是有关圣殿的线索。
我和阳石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将军府，书房。
李敢一身便装，腰间却挂着那柄斩杀乌维的长剑。见我们进来，他起身行礼：霍将军，公主殿下。
坐。我示意他不必多礼，听说你有圣殿的消息？
李敢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臣在萨满教卧底时偷抄的。上面记载，天晶圣殿位于昆仑之巅，每百年现世一次，只有双天晶宿主才能开启。
阳石接过竹简，仔细查看：上面还说了什么？
说圣殿中藏有天晶族对抗域外邪神的全部秘密。李敢压低声音，以及...一件能彻底消灭邪神的神器。
我心头一震。虽然星门已关，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结束。乌维临死前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李敢，我突然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李敢沉默片刻，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家父李广一生忠烈，却因...某些误会与霍将军结怨。臣不愿重蹈覆辙。
他这话说得诚恳，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家伙转变也太快了吧？
阳石突然开口：李将军，你腰间那块玉佩很特别啊。
李敢下意识摸了摸玉佩，笑道：公主好眼力，这是家传之物。
我瞥了眼那玉佩——通体漆黑，上面刻着古怪的花纹，怎么看都不像中原的东西。
时候不早，臣先告退。李敢起身行礼，若有需要，随时传唤。
送走李敢后，我皱眉道：这家伙有问题。
阳石点头：那块玉佩...有邪神的气息。
什么？我惊得差点跳起来，那你还放他走？
阳石神秘一笑：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将军，我们得知道他背后是谁。
我看着她老谋深算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丫头越来越像我舅舅卫青了。
对了，阳石突然凑近，眨着大眼睛，你刚才捏我脸的事还没完呢。
我后退两步：公事公办！现在讨论探险队人选！
阳石撇撇嘴：胆小鬼。
三日后，训练场。
啊啊啊！霍去病你谋杀亲...呸！谋杀公主啊！
阳石尖叫着从三丈高的木架上跳下，在半空中手舞足蹈。我双臂环胸，淡定地看着她快摔成肉饼。
就在离地一尺时，她手腕上的天晶印记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让她轻飘飘落地。
你看，我咧嘴一笑，这不是做到了吗？
阳石气呼呼地冲过来，小拳头雨点般砸在我胸口：混蛋！万一没激活呢？我就摔死了！
我抓住她的手腕：不会的。天晶之力与宿主心意相通，危急时刻自然会保护你。
阳石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我：就像在祁连山，你保护我那样？
阳光下，她的眼睛像两汪清泉，倒映着我的影子。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咳咳！赵破奴的大嗓门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少将军！人马都准备好了！
我赶紧松开阳石的手，转身走向校场。三百精锐整齐列队，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诸位！我高声道，此次任务非同寻常，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根本不存在！路上可能会遇到妖魔鬼怪！怕不怕？
不怕！三百人齐声怒吼。
好！我抽出长剑，明日辰时出发！今晚...不醉不归！
欢呼声响彻云霄。阳石在一旁扶额：将军，你就是这样鼓舞士气的？
我冲她眨眨眼：不然呢？讲大道理？那多没意思。
夜幕降临，将军府内灯火通明。酒过三巡，我悄悄溜到后院透气。月光如水，照在那棵老梅树上，显得格外清幽。
将军。阳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怎么一个人躲在这？
我转身，看到她手里捧着两个酒樽：来给你送酒。
我接过酒樽，一饮而尽：谢谢。
阳石靠在我身边的栏杆上，仰头望着月亮：将军，你说天晶圣殿里会有什么？
谁知道呢？我耸肩，说不定是一屋子黄金，够我娶十个八个老婆。
阳石猛地掐住我胳膊：你敢！
疼疼疼！开玩笑的！我龇牙咧嘴，一个就够了！一个！
阳石这才松手，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夜风拂过，带来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我忽然有种冲动，想把这丫头搂进怀里。但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阳石，我轻声道，等从圣殿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她歪着头看我：什么话？现在不能说吗？
我笑着摇头：现在说了，怕你分心。
阳石撇撇嘴：神神秘秘的。但她嘴角却悄悄上扬。
翌日清晨，长安城外。
队伍整装待发。刘彻居然亲自来送行，还赐了我一把新剑，说是用天外陨铁打造的。
霍去病，刘彻拍了拍我的肩，低声道，照顾好阳石，也照顾好自己。
我有些诧异，这老狐狸什么时候这么有人情味了？
陛下放心，我郑重承诺，臣定当护公主周全。
卫青和太子也来送行。舅舅把我拉到一边：去病，朝中可能有邪神信徒潜伏，万事小心。
我点头：舅舅放心，我已经让霍光暗中调查了。
另一边，阳石正和太子依依惜别。我隐约听到她说皇兄要保重，太子则回一定要平安回来。
出发！我翻身上马，高声下令。
队伍缓缓开拔。阳石骑着一匹小白马跟在我身侧，兴奋得像只出笼的小鸟。
将军，我们往哪个方向走？她问道。
我指了指西方：先到昆仑山脚下的小镇，那里有李敢说的向导。
阳石突然皱眉：李敢...他昨晚去哪了？
我一愣：什么意思？
我半夜起来，看到他鬼鬼祟祟出了营地。阳石低声道，天亮才回来。
我心头一紧：你怎么不早说？
阳石吐了吐舌头：忘了嘛。
我无奈摇头，这丫头有时候精明得像只狐狸，有时候又迷糊得让人头疼。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赵破奴策马奔来：少将军！前面有情况！
我催马上前，只见路中央站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手里举着一块发光的石头。
天晶宿主，老者声音沙哑，圣殿在召唤你们。
我警惕地按住剑柄：你是谁？
老者抬起头，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我是守门人。时间不多了，邪神的爪牙已经找到了另一条进入这个世界的路...
阳石突然惊呼：将军小心！
老者猛地张开嘴，一条黑色触手闪电般朝我射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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