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我要去弘福寺。”
雅兰皱着眉头:“三娘,你脚受伤了。而且,还有半个时辰宵禁才解呢。”
苏然摇了摇头:“无妨,备马吧。”
待苏然到达弘福寺之时,晨起的报晓鼓才敲响。苏然敲了门,沙弥比丘们正在做早课,苏然来到玄奘的禅房等他。
禅房内檀香清心,再配以苦辛的茶水,苏然清醒了很多。禅房内蒲团旁,矮桌上放着一本经书。
苏然拿起经书,上面写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心经?或许多读些经书,可以平心静气,减少情绪波动吧。”
苏然翻开经书,上面字体干净利落,豪迈有劲。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苏然念了出来。
“色是指世间万物,这是在说,世间万物万象的本质是空,但都能被感触得到。人的受想行识,都是空。”
苏然闭上了眼睛:“一切皆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方可得以超脱。”
此刻,门开了。
“你能有如此领悟,潜力不可测。”
是玄奘进来了。苏然睁开双眼,起身相迎。
“这《般若波罗蜜心经》,是我回来后翻译的第一本经书。既然你领悟力超群,此书便赠予你罢。”
“什么?是你翻译的?”苏然双手接过,道,“谢玄奘法师。”
玄奘摆摆手,坐了下来。
“你今日一大早便来寻我,是有何事?”玄奘饮了口茶水,又道,“你定还未用早膳,与我一同吧。”
说罢,朝一旁摆了摆手,沙弥们端了两份早膳来。
“法师,您听说过刘亨信刘神医么?”
玄奘点了点头:“听说了。刘神医救死扶伤远近闻名,听说最近来了长安,于东市开了医馆。”
“法师,刘神医最近在给我治疗失忆之症。经他治疗后,的确有些效果。夜里我会做梦,梦见一些从前的事,迷迷糊糊只是些片段。”
玄奘喜出望外:“那是好事啊!你今日如此早便过来,是否是梦到什么了?”
苏然拱了拱手:“法师说对了,我的确梦到了。梦中我大概六岁,就住在长安城。法师,梦里我还有一位兄长,法师知道关于兄长的事吗?”
玄奘叹了口气:“原来你们一直在长安住。你阿娘于我的书信中,只提到你一位女儿,并未说过还有儿子。”
苏然有些慌:“可是在梦中,我明明是有兄长的啊!法师,你再好好想想。”
“或许……或许是你阿娘好友家的孩子也未可知。”
苏然沉默了。
“不管他是谁家的孩子,他就是我兄长。法师,您知道他现在在哪么?或者有什么线索也行,我现在连他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
玄奘摇了摇头:“万事皆有缘法,若有缘,你们自会再相遇,不要过于心急了。珍惜当下,过好当下才好。”
吃完早膳,玄奘道:“其实我今日也正想去找你。来,跟我来。”
苏然跟着玄奘,却是去了马厩,骑上马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