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秀阁酒庄的铜铃铛刚晃过巳时三刻,苏韵锦就看见楚逸尘的贴身侍卫阿木第N次把碧螺春泼在袖口上。这哥们往常端茶递水跟装了精密齿轮似的,今儿个却像被抽了发条的木偶,手一抖就给二皇子的茶盏里来了个乌龙搅局。
阿木侍卫今日手气不错啊,苏韵锦擦着紫笋茶的茶罐,眼角余光瞟见他腰间玉佩绳结松了三圈,莫不是昨夜摸了哪家姑娘的手帕?
阿木的脸腾地红成了醉海棠,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腰带暗扣——那是太子府特供的九节铜扣。苏韵锦心里咯噔一下:上个月这小子还在抱怨月钱不够买桂花糖,如今却偷偷摸摸换了镶玉腰带,莫不是被哪家富婆包养了?
更离谱的是午后。二皇子在酒庄雅间议事,阿木守在门口时,要知道这哥们以前可是连御膳房的水晶肘子都不动心的钢铁直男,苏韵锦眯起眼,看着他悄悄往袖里塞了块杏仁酥——那点心纸分明印着太子府的莲花纹。
阿木侍卫,苏韵锦端着醒酒汤晃到他面前,故意让汤勺碰到他腰间的铜扣,我瞧您这腰带怪沉的,不如换条我们酒庄新到的云锦带?买一送一,还附赠桂花酿一坛。
阿木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半步,袖子里扑簌簌掉出几枚金叶子。他慌忙去捡,却把怀里的密信掉在地上。苏韵锦眼疾手快踩住信纸,笑眯眯地说:哟,还是烫金信封呢,莫不是哪家姑娘的情书?
当晚月黑风高,苏韵锦揣着半坛醉生梦死摸到阿木房外。这酒是她特制的,喝了能让人把祖宗十八代的秘事都抖搂出来。只见阿木正对着铜镜比划太子赏赐的蟒纹披风,嘴里还念叨着:等事成之后,我就是三品带刀侍卫...
阿木侍卫好雅兴!苏韵锦推门而入,把酒坛往桌上一蹴,兄弟我瞧你最近手头紧,特来送酒解愁。
阿木吓得差点把披风吞进肚子,结结巴巴地说:苏掌柜误会了,我......
误会?苏韵锦拔开酒塞,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我听说太子府最近在招贤纳士,不知阿木侍卫可有兴趣跳槽?她故意压低声音,其实我也是太子党,这坛酒就算是见面礼。
阿木的眼睛瞬间亮了,接过酒坛就灌了三大口。酒过三巡,他开始拍着胸脯吹牛:不瞒苏掌柜说,太子殿下许诺我,只要把二皇子的行踪透露出去......
哦?那你打算怎么透露?苏韵锦掏出早就备好的密信,上面写着今夜三更,西角门见,就用这个?
阿木醉眼朦胧地接过信纸,突然脸色大变:这......这是太子的笔迹!你怎么会有?
因为我是太子派来的接头人啊!苏韵锦煞有介事地说,不过殿下觉得你最近办事不力,打算换个更靠谱的......
不可能!阿木猛地站起来,酒劲上头开始胡言乱语,我明明把二皇子的行程都告诉太子了,他还说事成之后封我做......
话音未落,房门砰地被推开,二皇子楚逸尘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封你做什么?替我挖坟吗?
苏韵锦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别怪我没提醒你,做卧底呢,最重要的是演技。你看你,连喝口茶都像在演默剧,不穿帮才怪。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阿木被拖去刑部喝茶,太子的算盘也落了空。泽秀阁酒庄的客人们听说了这事,纷纷来请教苏韵锦如何识破内奸。
苏韵锦擦着酒杯,叹了口气:唉,这行饭不好吃啊。想当年我在怡红院当金牌销售时,什么样的冤大头没见过?不过话说回来,她突然压低声音,那位阿木侍卫啊,其实最该去的不是刑部,是戏班子——你见过谁家暗卫把我是卧底写在脑门上的?
窗外月光正好,泽秀阁的铜铃铛又开始晃悠。苏韵锦望着远处宫墙,喃喃自语:看来下次得研发个测谎青梅酒,专门卖给这些想当间谍的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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