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台前,气氛剑拔弩张。
马文远负手而立,羽衣无风自动,眉宇间尽是居高临下的傲然。
他斜睨着方休,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讥诮。
“无知小儿,你先进!”
言语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这红尘台第八层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对于这场关乎道心的“文考”,他有着无与伦比的笃定。
方休闻言,目光扫过那座流转着苍茫古意的白玉台,嘴角竟微微向上翘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红尘台啊……
目光穿过重重迷障,仿佛看见无数前那个娇小身影挥汗如雨的场景。
鸾丫头当年用本命精血温养这破石头,倒是造出个磨人心性的好去处。
“嘶——”
“狂妄!”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方休这轻描淡写却又狂妄至极的话语,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王护法与元清的脸皮狠狠抽搐了一下。
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用禁言符箓封住方休那张惹祸的嘴。
两人眼神交汇,皆是无奈与羞恼
——这小子,少吹两句牛皮会死吗?!
“废物蠢材!”
许护法早已按捺不住,猛地踏前一步,周身寒气四溢,地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霜。
他五指成爪虚扣,空中竟浮现出九道冰棱,锋芒直指方休眉心,声音森寒彻骨。
“连道心为何物都不知的废物,也配提老祖名讳?丢人现眼!”
“我?”
方休慢吞吞地开口,语调拖得老长,带着一种令人牙痒的懒散。
掏了掏耳朵,仿佛在拂去什么噪音。
“这种过家家的台子,对我而言,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致
抬眼,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马文远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若是我先上,只怕你连登台露脸的机会都没了。”
“罢了让你先吧,省得事后哭诉我不给你机会。”
马文远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凡体废物怎敢辱没创派祖师?
他堂堂蓬莱飞羽阁天骄,竟被一个凡体废物如此轻慢!
怒极反笑,指着方休,声音都因暴怒而有些变调。
“好!好!好大的口气!本公子倒要睁大眼睛瞧瞧,你这狂徒能入几层!”
“几层?”
方休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朴素的袖口,“区区九重层,穿过去有何难?”
“就像饭后散步一般轻松。正因为太没意思,我才大发慈悲让你先上,免得你待会儿道心崩溃,羞愤欲绝,那多不好看?”
“呸——!”
“无耻之尤!”
“落英道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吹牛不打草稿!”
方休这“饭后散步穿九层”的狂言,彻底点燃了飞羽阁弟子的怒火。
无数道鄙夷、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洞穿。
王护法与元清长老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老脸火辣辣地疼。
他们比谁都清楚这红尘台的厉害!
年轻一代弟子能入第七层,那已是凤毛麟角,道心与道行缺一不可的证明!
这小子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就连首席大护法李长河也忍不住缓缓摇头,看向方休的目光充满了不解与失望。
落英道宗的首席大弟子竟是这等货色?
穿过九重红尘台?
这牛皮吹得连他这个级别的高手都觉得荒谬绝伦!
他自己都没把握做到!
“九重层?!”
马文远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仰天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极致的嘲讽。
他指着方休,眼中尽是轻蔑。
“你若真能穿过九重红尘台,本公子当场叫你一声爹!”
方休闻言,后漫不经心地瞥了马文远一眼,悠然道。
“啧,免了免了。我可没有你这么不孝的儿子,丢不起那人。”
“你——!”
马文远狂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脸瞬间由红转青再转紫。
他双目喷火,死死盯着方休,森然道。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既然你如此狂妄,可敢与本公子赌上一局?!”
“哦?赌?”
方休似乎来了点兴趣,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赌什么?说来听听。”
马文远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狞笑,一字一顿道。
“你若能穿过九重红尘台!我马文远当场认输,自甘下风!若是你做不到——”
故意拉长声调,带着刻骨的羞辱意味。
“就给我跪下!从本公子的胯下爬过去!”
此言一出,王护法与元清长老脸色骤变!
这已不仅仅是考核胜负,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对方休,更是对整个落英道宗的践踏!
两人心中怒火升腾,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咬牙
——方休啊方休,这全是你自取其辱!
“爬过去?”
方休仿佛听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眉毛一挑,随即乜了马文远一眼,淡淡笑道。
“听起来倒也有趣。不过,若是我穿过了九重层呢?你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从我胯下爬一回?”
“你——!”
马文远被方休这轻佻的反问噎得气血翻涌,脸色由紫转黑,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几乎要忍不住当场动手。
“哼!”就在这僵持之际,一直冷眼旁观的许护法终于再次开口。
目光阴鸷地盯着方休,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
“好!就这么定了!你若真能穿过九重层,马文远便跪着从你胯下爬过!若是你穿不过……”
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弧度。
“就乖乖履行赌约,从马师侄胯下爬过去!在场所有人为证!”
他心中恨意翻腾,方休杀了项子卿,他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但是此刻杀不得,能当众将其尊严彻底碾碎,也是快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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