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云烟,既已散去,便让它随风而逝吧。”
大护法李长河冷冷开口,言辞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逞一时口舌之快,终究无法改变既定之事实。”
“我蓬莱飞羽阁给予落英道宗此番机会,全因守信于当年之诺言。”
“倘若你心生怯意,欲在此刻退缩,我蓬莱飞羽阁亦不会强人所难!”
“当年之诺,自可作废。”
面对李长河之言,方休却显得悠然自得,轻轻一笑,说道。
“我既已至此,自当迎难而上,接受挑战。”
“只是不知,你们欲如何考核于我?尽管放马过来,我自当奉陪到底。”
“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许护法闻言,冷哼一声,声音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屑。
而场中的蓬莱飞羽阁弟子,更是怒目圆睁,恨不得将方休碎尸万段。
“一个只知修炼武技的废物,也敢在此大言不惭,真是不知死活!”
有弟子愤愤不平地骂道,若非护法在场。
他们早已一拥而上,将方休痛殴一顿。
“你修为尚浅,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我们神女仁慈,仍愿给你一次机会。”
大护法李长河继续说道。
“考核分为两场,第一场为文考,第二场为武考。至于第三场……”
“两场便足够了。”
方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李长河的话。
“如何文考,如何武考,还请明说。”
“放肆——”
方休的嚣张态度彻底激怒了许护法,大喝一声,气势如虹。
犹如巨浪般向方休碾压而去,场中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
“怎地,未及考核,便欲动手相向?”
方休双眼微眯,眸中精光闪烁。
直勾勾地盯着许护法,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锋芒。
此时,大护法李长河再次轻咳一声。
那声音虽轻,却如春雷炸响!
瞬间打断了许护法那如巨浪般汹涌的气势。
许护法怒目圆睁,盯着方休,心中暗骂。
这嚣张狂妄的无知小子,我一只手指便能将其捏为齑粉。
何时轮到这等蚁蝼在我面前蹦跶了!
李长河目光如炬,缓缓开口。
“文考其实简单至极,只需踏入红尘台,谁能走得更远,便是胜者!”
“至于武考,那更是易如反掌,一决高下即可!”
“考核共有三场,你若能胜得两场,两派联姻之事,便可作数!”
“好!够爽快!考便考,我又何惧?”
方休毫不客气地站起身,满是自信傲气。
“文考武考,我皆愿一试,也让我瞧瞧,你们那神女究竟有何等能耐!”
“呸——”
此时,只见一名身着银纹云袍的蓬莱飞羽阁弟子不屑地啐了一口,冷笑道。
就凭你这等货色,也配让神女殿下屈尊出手?
眼中寒光闪烁,袖袍无风自动。
打发你这样的废物,我一人足矣!
李长河负手而立轻抚长须,微微颔首。
他周身环绕着若有若无的灵气光晕,举手投足间尽显仙人风范。
听闻小友拜入落英道宗时日尚短。
他语气温和却暗含锋芒,
“我蓬莱飞羽阁素来讲究以德服人。若真让方碧箐殿下出手,只怕她袖中青鸾剑气未出
话至此处,李长河忽然抬袖一挥,顿时有九道金色符文在虚空中凝结成阵,转瞬即逝。
怕只怕小友你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方休一眼。
在我蓬莱飞羽阁,论天赋当属殿下为尊;论实力,则要数大弟子孙师侄。”
“若由他们考核,怕是连红尘台都要被剑气削去三尺,估计输了也不服气。
蓬莱众弟子闻言,纷纷发出轻蔑的笑声。
有人故意高声议论。
落英道宗当真没落至此?竟让个毛头小子当首席?
方休却恍若未闻,一袭衣衫在风中轻轻摆动,目光平静如水。
直到场中笑声渐歇,他才缓缓开口。
原来蓬莱飞羽阁还知道以德服人四个字。
方休唇角勾起讥诮弧度。
到时候我也会给你蓬莱飞羽阁留下三分颜面。
放肆!
狂徒受死!
霎时间剑气冲霄,数十柄飞剑铮鸣出鞘。
有弟子气得发冠歪斜,有弟子青筋暴起攥碎剑鞘。
且慢!
李长河突然并指成剑,凌空划出八卦虚影。
金光大盛间,暴走的剑气尽数被封印在三尺之内。
文考未毕,岂容尔等坏了规矩?
而此刻的王护法面如土色,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袖口。
元清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中哀叹。
我的方师兄啊!方师兄,你这般口出狂言,待会如何收场?
无知至此,当真可悲。
一名蓬莱女弟子摇头叹息,发间珠钗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落英道宗不仅没落,怕是连脑子都不清醒了!
又有人高声讥讽。
让个痴人做首席,也不怕辱没祖师威名?
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
许护法冷眼旁观,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
在他眼中,方休不过是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李长河却微微蹙眉。他活了两百余年,见过无数天骄狂徒。
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之人。
方休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他心中隐隐不安。
肃静!
李长河突然喝道,声如洪钟。
待场中安静,他转向方休。
既如此,便从文考开始。
话音落处,大袖一挥,远处云雾突然散开。
山谷间的云雾仿佛受到召唤,剧烈翻涌起来。
一座古朴、苍茫、布满岁月痕迹的巨大石台缓缓显露真容。
其上隐约可见玄奥的古符文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正是红尘台!
入红尘台,谁走得远,谁胜出。
石台现世的刹那,天地间似有梵音回荡。
蓬莱弟子们纷纷露出敬畏之色,自动让开一条通路。
方休却只是轻轻掸了掸衣袖,率先迈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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