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围城!】
崩塌,是从北方,那道,名为“关宁锦”的防线,倒塌之后,开始的。
多米诺骨牌,一旦,倒下了第一块,剩下的,便只有,一往无前的,毁灭。
天道金榜之上,画面,聚焦于,那座,见证了数百年辉煌,也,即将,见证最终落幕的……
大明帝都,北京城!
时间,崇祯十七年,三月。
神级沙盘之上,所有人都看到,那股,代表着“闯王”李自成大顺军的,无边无际的,赤红色洪流,已经,将,整座北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百万大军,陈兵城下!
那,黑压压的,人头攒动,那,连绵不绝的营帐,那,高高飘扬的“顺”字大旗,给这座,古老的帝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窒息与绝望!
而城内……
金榜的视角,切入城中,所呈现的,更是一副,末日之景。
【瘟疫横行】:不知名的瘟疫,早已在城中,肆虐了数月,街道之上,随处可见,无人收敛的尸体。
【兵无战心】:守城的明军,早已,被拖欠了数月,乃至数年的粮饷。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连拿起兵器的力气,都快没了。他们的眼中,没有半分,为国死战的意志,只有,对未来的,麻木与恐惧。
【粮草告罄】:城中的粮仓,早已,见底。百姓,无粮可食。士兵,无米下锅。
这,是一座,孤城。
一座,死城。
一座,正在,等待着,死亡宣判的……巨型坟墓。
【背叛的序曲!】
李自成,兵临城下。
他,甚至,没有,下令攻城。
他知道,这座,从内部,早已腐烂的城市,根本,不需要,用武力去攻打。
它,会,自己,从内部,打开城门。
果不其然!
三月十八日,深夜。
金榜的上帝视角,清晰地,锁定在了,北京城,那,防备相对松懈的……
彰义门!
守城的,是,崇祯皇帝,颇为信任的,提督太监,曹化淳。
画面之中,这位,深受皇恩的大太监,脸上,没有半分,忠君报国的觉悟。
他,只是,在,经过了一番,简单的,权衡利弊之后。
便,做出了,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
他,悄无声息地,赶走了,城楼上的守军。
然后,亲自,将那,厚重无比的城门门栓,缓缓地……
抽……开……了……
“吱呀——”
一声,轻微的,仿佛,是,一个时代在呻吟的,开门声。
宣告了,这座,庞大帝都的……
不战而降!
无数,早已,在城外,等候多时的,大顺军,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悄无声息地,涌入了,这座,他们,梦寐以求的,不设防的城市。
【孤君的钟声!】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紫禁城。
当,崇祯皇帝,从,最后一个,忠于他的小太监口中,得知“彰义门已破,流寇入城”的消息时。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完了……
一切,都完了……
短暂的失神之后,一股,前所未有的,疯狂与绝望,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还没有!”
“朕!朕还有,满朝的文武!朕还有,勋贵百官!”
“召集他们!朕要,召集他们!与,与贼寇,决一死战!”
他,疯了一般,推开了身边的太监,提起,那,早已因多日未食,而虚浮无力的,双腿,冲出了,自己的寝宫!
他,跑向了,紫禁城北面的,那座小山——
景山!
山顶之上,悬挂着一口,巨大无比的,青铜古钟。
【景阳钟!】
此钟,非,万分紧急之军国大事,不得敲响!
钟声一响,则,京城之内,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无论,身在何处,无论,在做什么,都必须,立刻,马上,赶到宫中,集会议事!
“当——!!!”
崇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拿起木槌,狠狠地,敲响了,景阳钟!
悠长,而又,凄厉的钟声,在,这,死寂的,黎明前的黑暗中,响彻了,整个,皇城。
“当——!!!”
“当——!!!”
他,一下,又一下,疯狂地,敲击着。
他,还在,期盼着。
期盼着,他那些,平日里,满口“忠君爱国”的臣子们,能够,在这,最后的时刻,前来,与他,共赴国难!
然而……
金榜的视角,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拉高!
一个,无比广阔,却又,无比讽刺的,广角镜头,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一边,是,景山之上,那个,衣衫不整,状若疯魔,还在,奋力敲钟的,孤独的,君王。
而另一边……
是,空无一人的,宫殿!
是,空无一人的,广场!
是,空无一人的,长安街!
没有!
一个,前来,应召的臣子,都,没有!
那么,他们,都在,干什么呢?
金榜的画面,开始,分屏!
【画面一:某位,内阁大学士府邸。】
府门,大开!
这位,曾经,痛斥崇祯“与蛮夷议和,有损国体”的“清流”领袖,此刻,正,带着全家老小,脸上,堆着,最谄媚的笑容,毕恭毕敬地,等候在门口,准备,迎接“闯王”的,入主。
【画面二:某位,世袭罔替的,勋贵侯爵府中。】
这位,侯爷,倒也“硬气”。
他,没有,开门迎贼。
而是,关紧府门,换上了一身,最素雅的便服,在书房之中,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平静地,练习着书法,等待着,新主人的,到来。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一个,皇帝,效忠罢了。
【画面三:国丈周奎府。】
这位,在“君臣捐款”时,只肯,拿出一万两的,大明首富。
此刻,正,指挥着家丁,将,从他那,早已被天道金榜,曝光过的,地窖之中,取出的,一箱又一箱的,金银珠宝,往,后院的枯井里,疯狂地,填埋……
开门迎贼!
闭门等降!
收拾细软,准备逃亡!
这,就是,他,大明的,满朝文武!
这,就是,他,崇祯的,肱股之臣!
钟声,依旧,在,凄厉地,回荡。
却,显得,是那么的,可笑,与,悲凉。
【万界帝王之反应!】
看到,这,荒诞而又,真实的一幕!
诸天万界,所有的帝王,都,沉默了。
他们的脸上,或,充满了鄙夷,或,充满了同情,或,充满了,兔死狐悲的……悲哀。
【大秦位面】
始皇帝嬴政,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可悲!可怜!可笑!”
“身为帝王,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朕,早就说过,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所谓‘臣子’,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剑!只有,那,绝对的,权力!”
“死到临头,还在,寄希望于,他人。此人,从根子上,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大唐位面】
唐太宗李世民,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宫殿,他,仿佛,想起了,自己,当年,在玄武门,所面对的,孤独与抉择。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钟声响起,而,朝堂已空之时。便意味着,君王,早已,失去了,所有臣子的心。”
“君,已不君。臣,亦不臣。”
“这,非一人之过,乃是,整个王朝的,悲哀。”
【大明位面】
洪武大帝朱元璋,看着自己,那个,还在,疯狂敲钟的,不肖子孙。
他,眼中的滔天怒火,早已,熄灭。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心痛,与,悲哀。
“痴儿……咱的……痴儿啊……”
他,喃喃自语。
“莫再敲了……别再敲了……”
“他们……不会来了……”
“咱大明的臣子,早在,咱死后不久,他们的心,就,已经,跟咱一起,埋进土里了啊……”
【人间惨剧!】
景山之上,钟声,终于,停了。
崇祯,放下了木槌,他,仿佛,被抽干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他,明白了。
他,被,他所有的臣子,抛弃了。
他,踉踉跄跄地,走下景山,回到了,那,冰冷的,后宫。
他,看着,自己那,雍容华贵,却,满脸泪痕的,周皇后。
他,看着,自己那,年仅十五岁,尚在花季的,长平公主。
他,笑了。
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他,对着,周皇后,说出了,他,最后的温柔。
“皇后,国家,已到如此地步。你,身为国母,当,为天下女子,做个表率。”
周皇后,看着自己,这位,一生,都活在痛苦与挣扎中的,夫君,她,没有说话。
只是,含着泪,点了点头。
随即,转身,走入内室,悬梁,自尽。
崇祯,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妻子。
然后,他,看向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长平公主。
他,那,早已崩溃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疯狂!
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落入,那些,流寇的手中,受尽,凌辱。
他,要,亲手,了结她!
“你……”
他,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剑尖,指向了,自己,那,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的女儿。
“你……你……何其不幸……”
他,嘶吼着,挥舞着长剑,朝着长平公主,狠狠地,砍了下去!
“你——何——故——生——于——我——家!!!”
这句,充满了,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绝望,与,一个君王,最无力的悲鸣的千古之问,响彻了,整个紫禁城!
【最后的逃亡!】
做完这一切,崇祯,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的,空壳。
他,换上了一身,早已准备好的,蓝色的,普通便服。
他的身边,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从始至终,都对他,不离不弃的,老太监——
王承恩。
“走……我们,走……”
崇祯,麻木地,在他的带领下,试图,从东华门,出逃。
然而,守门的军队,早已,接到了,叛变将领的命令,死死地,拦住了他。
他们,又,试图,从齐化门(朝阳门)出逃。
却发现,城门,早已,被,从内部,紧紧锁死。
偌大的,北京城。
这,曾经,属于他,朱家的,天下。
在这一刻,竟,再也,没有了他,这个,天子,的……
容身之处!
在,无尽的黑暗,与,彻骨的绝望之中。
这位,大明王朝的,末代帝王。
这位,孤独、勤勉、多疑、而又,刚愎自用的,悲剧君王。
带着,他,最后的一名,忠心的仆人。
一步,一步,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幽魂。
走向了,紫禁城,北面的,那座,不起眼的小山——
煤山。
金榜旁白的声音,在这一刻,也,变得,无比的轻,无比的柔,仿佛,是一声,自九天之上传来的……
叹息。
【他,失去了,他的江山。】
【他,失去了,他的臣子。】
【他,失去了,他的家人。】
【现在……】
【他,只剩下,最后一样,还可以,由他,亲手了结的……东西了。】
【天子,将去见天。】
【那,煤山之上的,歪脖子树……】
【已,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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