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胖子……
是空的。
他的体内,没有任何查克拉的流动。
他的身体周围,也没有任何能量的波动。
他就是一个……纯粹的、普通的、脂肪含量高到离谱的……凡人。
在旗木卡卡西那只洞察万物、复制千般忍术的写轮眼视野中,陈东的身体,呈现出了一种他此生从未见过的、完全颠覆了他所有忍者常识的诡异景象。
没有查克拉经络系统。
正常人体内,无论是否是忍者,都应该存在着或多或少、或清晰或模糊的查克拉脉络。可是在陈东的体内,那本该存在经络的位置,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没有丝毫查克拉的流动迹象。
即便是最普通的平民,体内也会有微弱的、属于生命能量的查克拉在缓慢流淌。然而陈东的身体,就像一个能量的黑洞,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查克拉的波动。
甚至,连构成人体最基本的、属于细胞活性的能量反应,都微弱到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地步。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让他感到心惊的景象。
那是一团庞大、臃肿、粘稠、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奇特能量。
卡卡西无法用任何已知的词汇去准确形容这股能量。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脂肪”。是的,他能“看”到,那是一片由纯粹的、惰性的脂肪所构成的能量海洋。
这股能量,浑厚、沉重、充满了惰性,就像一片深不见底、广袤无垠的黑色沼泽。
他的写轮眼,那足以洞察秋毫的强大视线,一旦投射进去,就如同石沉大海,被那片粘稠的沼泽瞬间吞噬,掀不起半点涟-漪。
写轮眼引以为傲的强大洞察力,在这里,第一次,彻彻底底地失效了。
卡卡西不甘心。
他将注意力,从陈东的身体,转移到了他周围的环境。
他试图去分析,去理解之前那些暗部忍者、自来也大人和静音所遭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意外”。
他看到,一个负责端茶倒水的仆人,在经过陈东身边时,脚下毫无征兆地一滑,手中的托盘飞了出去。
他看到,一杯刚刚倒满的热水,被另一个仆人失手打翻,恰好浇在了地上的一株名贵花卉上,将其烫死。
这些看似毫不起眼的、纯属偶然的日常小事件,在卡-卡西那能够捕捉到高速运动物体的写轮眼动态视觉下,被放慢了无数倍。
他仔仔细细地,一帧一帧地去分析。
然而,结果,却让他感到了更深的寒意。
没有能量干预的痕迹。
仆人脚滑,是因为地上真的有一小块不易察觉的、湿滑的苔藓。
水杯被打翻,是因为那个仆人打了个喷嚏,手抖了一下。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自然”,那么“合理”,那么“巧合”。
就仿佛,是宇宙的意志,是命运的安排,让这些巧合,恰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发生了。
卡卡西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一股深深的、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是他的写轮眼,这只被誉为“拷贝忍者”之源的神之眼,第一次遇到完全无法解析、无法理解、甚至无法观察的对象。
他缓缓地闭上了左眼,用护额重新将其遮盖。
他靠在身后的树干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在他的脑海中,经过无数次的分析和推演,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寒而栗、脊背发凉的结论:
目标的强大,并非源于任何已知的力量体系。
无论是忍术、体术、幻术,还是更高级的血继限界、仙术……所有忍者世界赖以构成的常识和规则,在那个叫陈东的胖子身上,似乎都完全不适用。
他就像是……一个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不该存在的程序错误。一个来自异次元的、破坏了游戏规则的BUG。
他,完全不遵守这个世界的力量法则。
这个结论,远比发现一个拥有毁天灭地能力的强大敌人,更让卡卡西感到恐惧。
因为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卡卡西的侦查报告,以最高机密的形式,迅速地传回了火影办公室。
这份报告的内容,如同一颗无声的重磅炸弹,在木叶的最高决策层中,引爆了。
原本那些拍着桌子,主张立刻调集重兵、发动强攻的顾问和高层们,在听完报告后,全都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一个不依赖于查克拉。
一个其能力无法被写轮眼解析。
一个可以操控“巧合”和“运气”的敌人。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所有人的认知范畴。
他们第一次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强大忍术,自己村子引以为傲的强大战力,在面对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敌人时,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整个木叶高层,都因为这个前所未见的敌人,而陷入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困境之中。
然而,高层们的忌惮和犹豫,却并不能完全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尤其是那些思想单纯、崇尚力量、热血上头的年轻一代忍者们,他们并没有那么多复杂的顾虑。
漩涡鸣人,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代表。
这天,他在结束了一天的修行后,照例跑到伊鲁卡老师家里蹭饭。在饭桌上,他从忧心忡忡的伊鲁卡老师口中,断断续续地,听说了纲手婆婆最近的遭遇。
当听到“纲手婆婆被一个神秘的胖子富豪困住”、“对方还扬言要强迫纲手婆婆嫁给他”这些消息后,鸣人当场就炸了。
“什么!?”
他一拳重重地砸在饭桌上,震得碗筷叮当作响。
“那个好色的死胖子,他居然敢强迫纲手婆婆嫁给他?还用什么奇怪的妖术控制了她?”
鸣人那张总是充满了阳光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毫不掩饰的义愤填膺。
在他的心中,纲手婆婆虽然又暴力、又爱赌博、还总是弹他的额头,但她,却是那个在他最需要认可的时候,将初代火影的项链送给他的人;是那个不厌其烦,教会他强大忍术螺旋丸的人;更是在佩恩入侵时,耗尽了查克拉,也要守护整个村子、救了他性命的、他最敬爱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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