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宁静的杏花村传出几声怒吼:“飞!白!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教书先生凌路此时正追赶着一对青梅竹马。男孩调皮地朝凌路吐了吐舌头道:“追不着!追不着!”“可恶啊!”凌路两耳冒烟不觉加快脚步可就是追不上这两个小娃娃。这男孩名叫慕容飞身旁的女孩名叫慕容白,当然这已经不是他俩第一次逃学了。飞逃学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凌路那一套什么现在努力读好圣贤书以后考个状元、举人之类的或者谋个一官半职改变人生。他最烦这一套了,飞的理想是成为一个令人敬仰的大侠。虽然他现在并不会一招半式……至于白逃学的原因就十分单纯了只不过是为了给飞做个伴罢了。她的悟性极高记忆力超群由于飞讨厌凌路的缘故所以她也计厌。“飞,今天我们到哪儿玩啊?”“今天嘛……”飞骨溜溜的小眼睛转了几下道:“白先去小溪那边等我好了,待我把烦人的凌路甩开再去与你会和。”白点了点头趁着路上一头大黄牛路过,她抓准时机一头扎进旁边的小草堆中逃之夭夭了。凌路叫道:“两个小……咦?白哪去了?”正当他注意白不见时,飞扭头唱道:“杏花村里少年逃,耍得凌路团团转。问我为何要逃学,只因凌路不会教。”凌路一听顿时火冒三丈道:“臭小子你给我站住!”飞边跑边跟村里的人打招呼“哟,穆姐姐这么早就上街啊?”“是啊,阿飞这么早就又在逃学啦。好歹也要尊重一下凌先生啊。”“切,那老头呆板的要死谁要跟他学。”“臭小子!你说谁老了!我看你是皮痒了!”穆姑娘捂嘴笑道:“快跑,快跑,阿飞。”飞又加紧了脚步不一会儿便跑到了田耕边,望着绿油油的稻子他不由得咧嘴笑道:“若是人人都当宫这些稻子谁来种啊。”在田里一老汉正弯腰插着禾苗,飞大喊道:“赵叔,这么早就来种苗啊。”老汉站起身擦擦额头的汗道:“是啊,我得好好种田才行,那〈一条鞭法〉实在是烦人的很。”“〈一条鞭法〉是什么武功吗?”“笨蛋!〈一条鞭法〉乃是嘉靖皇帝时期确立的赋税及徭役制度,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凌路在后面自顾自解释了起来,飞从旁边抽出一根麻绳,“嘿!看招!一条鞭法!“什么!”只见麻绳张开嘴朝凌路咬去,凌路慌忙躲开并叫道:“臭小子,你胆挺肥让我抓到回去有你好受的。”“略略略,来啊!来啊!”飞继续跑着,穿过田地来到了所谓的草市。他刚一进去便有人从旁递给他一碗茶,他也没客气接过茶咕咚咕咚几声便喝了个精光,用手抹了抹嘴笑道:“徐伯,这茶真甜,多少钱啊?”徐伯摆了摆手眯眼笑道:“呵呵呵,这茶算我请你的。你帮了我这么多忙,请你这小娃一杯茶不是应该的吗?”“那多谢徐伯啦!呀!迫上来了,徐伯后会有期!”飞挥挥手继续跑了起来,穿过草市,他的手上便多了几棵白菜,嘴上还叼着块糯米糕。因为飞和白总是会热心地帮助大家所以他们俩极受村里人的欢迎。他跑着跑着看见了一独立的茅草屋心想‘哼哼,游戏结束了,凌路。’只见一老者正坐在门口的树下乘凉并悠闲地摇着扇子。“咕长椰椰耗。(村长爷爷好。)”村长指了指一条路道:“飞娃子,今天走这边吧,那条路由于几天前下雨还在清理呢。”飞点了点头,朝着村长指的路跑去。不一会儿凌路也跑到了,他停下脚步大喘着气站在岔路口的他陷入了迷茫。“是在找飞吗?他往那条路去了。”村长指着另一条路道。凌路一听便朝着那条路跑去,村长望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还是那么没礼貌啊,还不如一个小娃。”
白坐在小溪旁的大石头上,手托着下巴无聊地望着溪水流淌。她自言自语道:“飞好慢啊,不会被抓了吧……”话音刚落,白的眼前一黑,一个人怪里怪气地说道:“这位小姑娘,猜猜我是谁?”白叹了口气道:“是飞吧。”飞将手拿开摸摸头笑道:“好吧,你猜对了。这是给你的奖赏。”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包东西递给白。白打开一看两块糯米糕正躺在里面她问道:“这糯米糕是哪来的?”飞道:“刚刚为了躲避凌路逃进了草市。”白恍然大悟地笑道:“噢~那一定是麻婶给的了,整个杏花村也就她家的糕点能做的这么香。”她拈起一块送入嘴中慢慢嚼着脸上浮现出满足感,她赞道:“嗯~好吃!咦?飞你怎么不吃啊?”“啊,我刚刚吃过了,这块留给花娘吧。”飞顿了一会儿叹气道:“………如果娘今天回来的话。”白将糯米糕重新包好放进怀中。飞叼着狗尾巴草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听着溪水流过的声音,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瞟向坐在身旁的白。“怎么了?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飞一惊尴尬地笑道:“没……没有啊,我只是在想白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像天上的仙女一样。”白的俏脸泛起红潮没好气道:“哼,真不正经,不理你了。”飞慌张地解释道:“不…不是啊,白确实很漂亮啊。要不然铁柱,大壮,慕离这三个小子也……”“嗯~?”白一脸狐疑地看着飞,她的眼神似乎在说从实招来四个大字。飞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嘴,吹起了口哨。“喂!飞!别装了,太假了!你跟这三个人打架到底是为了什么?”“呃……你不是知道吗?”白的眼眯成了一条缝道:“记得你说是为了试试你新编的招式山猫拳。”飞点了点头但白却突然一个回马枪问道:“不会是为了我吧。”“你怎么知……”飞突然闭嘴了,他听见了小溪奔跑的声音,听到了树叶的沙沙声,也听到了彼此的心砰砰直跳声。白的脸泛起红晕问道:“具体情况劳烦跟我交代一下。”飞自知瞒不住了心下骂道‘飞啊飞你这个笨蛋!这下好了,全完了。’他叹了口气交代了所有。几个月前飞和村子的铁柱,大壮,慕离大大出手,原因是这三人嫉妒飞和白走的太近。结果被飞恨恨地教训了一顿,事后三人带着他们的娘找到花娘将飞的“恶行”夸大其词,于是那晚飞被饿了很久。听完后白有点儿哭笑不得道:“就因为我跟你走太近了。”“就因为这个。”飞认真答道。白笑道:“那有什么好隐瞒的?”飞又道:“要是说出真相的话这三个家伙就没面子了,所以他们也接受了我瞎编的理由了,没必要把事做绝。而且……”“而且?”“如果说出真相你会很困扰的吧。”白将脸转到一边轻声道:“笨蛋。”“对了,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编得谎话的?”“呵,你编得山猫拳连大黄(狗名)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呢。”飞被说得脸一阵通红不满道:“那……那明显是血脉压制!”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儿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白道:“不过嘛,飞,我上次听别人说凌路先生家的女儿凌凤羽好像对你颇有兴趣耶,还有……嗯…还有村长爷爷家的孙女亭兰姐好像也很喜欢你。”飞眨了眨他的小眼睛问道:“你听谁说的?”白捂嘴笑道:“这你就别管啦,再说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飞道:“没有吧,她们看起来很正常啊。”白叹气道:“你好迟顿啊,看来全村除了你都知道了吧。每次你被凌路罚站的时候那个凌凤羽就会从她的闺房探出身子来看你,打你手心时她也会露出担忧的神情。”飞插嘴道:“什么呀,原来你上私塾也不认真嘛。”白没有理他接着道:“亭兰姐不是经常会给我们送她煮的粥啊、菜啊之类的嘛?”飞道:“对呀,亭兰姐做的粥很好喝呢。”白竖起食指道:“对,就是这句话,她每次听见脸必红而且只要有你在啊,她总会偷看你。”飞歪着脑袋道:“这是你的错觉吧。”“哼,我不管!她们两个你选哪一个?”白扭头双手环抱胸前。飞的冷汗刷得一下直冒,他仔细思考了起来。白见他这样心中气道‘笨飞,让你选你还真去选了。真是气死了’“白。”飞一脸认真的望着白。“干嘛?想好了?”飞一只手做着握的动作嚣张道:“我全都要!”“你!”白的脸被气得通红。飞哪见过白这样他捧腹大笑道:“有趣,有趣,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你别当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而后伴随着火山的爆发,我们的飞他在作死的路真的越走越远了。两人坐在草地上飞道“嘶~白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哎呦~”白没好气道:“谁叫你乱说话的,去找你的凌凤羽和亭兰姐给你揉吧。”她一边抱怨着一边用自己柔软的小手温柔地摸着飞肿得通红的脸颊温柔地问道:“还疼吗?”“哈哈,不疼了,不疼了,这次算在下的错。在下不该胡言乱语的。”“飞问你个事你以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当然是成为一个能救人于水深火热中的大侠呀。咦?这你好像问过我很多次了。”“是吗?”“是呀,不过我愿意说给你听。”“嗯?为什么呢?”飞站起身望着流动的溪水道:“每次我告诉他们自己想成为一个大侠时他们都会告诉我别痴人说梦了你还不如多读点书去考个功名给我们村争个光之类的话但你不一样你会笑着对我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成为这样的大侠的”白闭上眼微笑着说道。飞点了点头望着远方道:“所以我愿意告诉你哪怕你问我一辈子。对了,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白用手抵着下巴仔细思索起来,思考片刻后她答道:“不告诉你。”“唉~你真狡猾。”飞叹了口气道。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走吧飞,去看望一下追命吧。好久没去了。”飞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吧,去一趟吧。”
这是一处绿树成荫的阴凉地,在一棵巨大的树下竖着一根简陋的木板,坟头前已长了点青草。飞默默地跟在白的身后那速度可能连蜗牛都比不上。白叫道:“喂!飞!”“嗯?”“你今天怎么了?记得往常娘你我三人来祭拜追命时,你可是会喋喋不休的从家说到追命那儿的。你今天怎么像个闷葫……”白停下了嘴,因为在木板前放着两捆白菜以及一块有牙印的糯米糕。她望向飞眼神似乎在问:‘这是不是你干的?’飞点了点头和白一起跪在墓前白道:“真的是好久不见了追命,你有没有投胎呢?你放心吧,我和飞还有娘最近过得都很好,当然啦,有个人你今天应该算是见第二面了吧。”飞闭着眼冷汗刷刷的向下流。白接着道:“追命,如果你还没投胎的话就快去吧,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一定………一定要投一个好的人家啊。”二人随即便磕了头,白抚摸着木板她多希望这摸的是追命的鬓毛。突然一阵马嘶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飞心中一惊心想(莫不是追命回来了……)可他刚一回头原本充满光的眼神瞬间暗淡。一长相清纯身着淡蓝色衣服的女子骑在一匹棕马上。女子的腰间佩着一柄剑,她的眼睛眯着瞧了好一会儿露出甜甜的一笑随后下马问道:“请问二位小友可知杏花村怎么走?”“哦,这位姐姐只要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便可到村门口。”白指着刚刚来的路说道。女子双手抱拳道:“多谢告知,不过冒眛问一下你们是在祭拜谁吗?是亲人吗?”白摇着头走到一旁,女子定睛一瞧点了点头道:“奇马追命,噢~是马啊。不过这马怎么个奇法呢?”“唔……我想想,嗯,对了!追命比一般的马跑的更快。”白答道。蓝衣女子微笑着并摇了摇头道:“小妹妹,这不能算奇马,我这棕马跑得也比一般的马快,但它还称不上奇。”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着旁边的飞。飞站了出来看向蓝衣女子,那女子盯了飞一会儿心下大惊(怎……怎么会这么像!)便问道:“小友你叫什么名子啊?你父母是谁?”飞答道:“我叫飞,亲生父母在很早以前就不在了所以姓什么我也不知道,硬要有个姓的话我想我应该和白都姓慕容。大姐姐问这个做甚?”蓝衣女子听完眼神失去光彩叹道:“抱歉,勾起你的伤心事了。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那请您听一下我的回答再看看追命是不是一匹奇马吧。记得有一次花娘带着我和白去了一趟苏杭,但在路上发生了点儿意外花娘和我们走散了当时我们很害怕,只能在那儿哭。正在这时追命使劲挣脱了彊绳,向着一个方向跑去,这时白哭得更厉害了叫道;‘怎么办?!飞!花娘不见了,迫命也跑了!’”看着飞声情并茂的演绎白羞红了脸叫道:“哪……哪有这么夸张啊!”飞接着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我们绝望时追命回来了它将花娘一起带了过来。虽然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它救了我和白的命在黑暗中带来了曙光。”听完后白低着头轻声道:“听飞这么一说,我……我也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我和娘赌气离家出走了。记得当时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但那时的我依然不要命地跑到了山上。后来天真的下起了一场大雨,就在雨快要淹没我的意识时,我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追命像神一样站在我的面前。它的眼睛中透露一丝威严并不断发出马嘶声似在催我上马一般。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马背沉沉地睡去了。等再一睁眼我已经回到了家中,娘在身旁不停抹着泪,见我醒来便激动地将我抱住嘴中不停念叨着:‘真的谢天谢地白没事……’可当我去看追命时,我……我真的……真的觉得自己很任性……追命的身上轻一块紫一块的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我……我……”白抱着追命的墓潸然泪下。飞叹了口气将手搭在白的肩上望着女子接着道:“后来追命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在一个早晨离开了我们。姐姐,你说追命算得上奇马吗?”女子望着天空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她将腰间的葫芦拿出缓缓地拧开塞子,一股浓重地酒香传出,接着她将酒缓缓的倒出,酒撒在地上很快便与泥土融为一体,她仰头喝口酒道:“会救主人性命的马的确佩得上奇马的称号。我小时候啊,也有一匹这样的马它叫寒冰。当时我才六岁父亲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有一次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我们遭遇了强盗。他们残忍地杀害了父亲和母亲以及十几名随从。想把我抓回去献给他们的寨主,就在这时寒冰一跃而出犹如天神降临般它载着我一路狂奔,也就在这途中我碰到了我的师傅。她帮我赶走了那群强盗也帮我安葬了我的父母和随从见我孤苦伶仃一人便将我收作徒弟。如果没有寒冰我就遇不到我的师傅也没可能活下来。”飞望着女子寂寞的身影指着棕马问道:“是这匹马吗?”女子摇摇头道:“不是的。”“那寒冰到哪儿去了呢?”“去哪儿了呢………”女子望向那湛蓝的天空眼神中充满了怀念许久她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在某个地方狂奔吧。”“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后来呢?”白问道。“后来啊,有机会再讲给你们听吧。”一听这话飞的满脸只剩下俩个大字——无奈,心想‘是不是漂亮女生都这么会吊人胃口……’
杏花村中村长摇着扇子悠闲地坐在树下。他闭着眼打了个哈欠唱道:“杏花~哟~你开得美,我在此处安~家~只~为你诶~”突然一道马撕声打断了村长。村长睁开眼定睛瞧了瞧道:“这位姑娘,你来我们杏花村为了何事啊?”这女子正是与飞和白邂逅的那一位。她跳下马抱拳道:“请问这位老爷爷您是这儿的村长吗?”村长半眯着眼笑道:“姑娘猜得不错,老夫正是这儿的村长,不知姑娘找我这个老骨头所谓何事?”女子道:“晚辈想向您打听两个人。”村长的眼睛又闭上了不紧不慢地扇着扇子道:“你想打听谁?只要是这儿杏花村的兴许老夫我能帮得上忙。”女子开口道:“司徒宇云和姜云儿。”村长手中正摇的扇子停了一会儿,他再次睁眼狐疑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过了一会儿又摇了摇扇子道:“〈黑白剑侣〉敢问姑娘你找他二人干啥?复仇?还是寻求帮助呢?”女子恭敬地回道:“都不是,我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天地宗弟子丽晓霞。那二人是我的师兄和师姐,六年前他们失踪了,据我所知杏花村是他二人最后的住所。”村长捊了捊花白的胡须道:“没错~六年前他们离开杏花村之后便杳无音信了就连江湖上也再没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就好似……嘶~人间蒸发了一般。但老夫觉得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丽晓霞眉头一皱道:“敢问村长此话怎讲?”村长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道:“在两人失踪不久后也不知怎的他二人的房子便起了大火。村里人拼命救火,奈何因火势太大他二人的房子还是被烧成了灰烬……”听完后丽晓霞陷入了沉默。村长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对不住啊,姑娘。老夫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呢。”丽晓霞苦笑着摆摆手道:“别这么说老人家,其实我本来就没抱太大希望。不过还有一件事望老人家告知。”“噢~什么事?”“他二人可有留下子女?”村长歪着头仔细想了一会儿迷糊道:“好像~有~是个男孩…”丽晓霞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她双手抓人村长瘦弱的肩膀道:“真的吗?在哪儿?在哪儿?”村长心里大叫了一声疼(这姑娘手劲咋这么大?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他面露难色道:“他们在走之前把孩子寄养在邻居家了,不过那户人家早在三年前就搬走了,也不知……”丽晓霞的手渐渐没了劲,她什么也没说朝着自己的棕马走去。村长一边揉着自己的肩一边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叹道:“唉~兴许对你来说没有消息也比现在这样好啊。”
飞和白二人回到家中,白喊道:“娘,我们回来了。”屋子里只听到“吱呀”一声。飞道:“所以嘛,花娘还没回来呢。”白叹息道:“娘什么时候回来啊?”飞挠了挠脸颊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啊,谁叫花娘做的是纺织生意肯定要去很多很多地方那自然有的地方远有的地方近谁又说得准呢。”白望着桌子回想起以前三人吃饭有说有笑的日子。那时候的飞特别会搞怪总能把花娘和白逗笑,但自从花娘开始做生意后,飞搞怪的日子也越来越少。飞将自己早上劈好的柴抱进屋内准备烧柴。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白一惊笑道:“是娘回····”可门外只站着一位身穿普通衣服的少女,少女扎着两条麻花辫,五官虽然普通但还算端正。她叫李亭兰是村长家的孙女比飞他们稍大些。白尴尬的笑道:“是···是亭兰姐呀,真不好意思,嘿嘿···”李亭兰摇摇头温柔的笑道:“没事的白妹妹,你一定是想花娘了,这种感觉我懂,其实我也好想见我娘一面。”飞似乎察觉到空气中掺杂着一股忧伤的思念之味,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了赶忙转移话题道:“亭兰姐今天带了啥好吃的捏?”李亭兰从随身携带的篮子中取出了几盘菜放在桌上道:“这是奶奶今天刚做的几道菜,她知道花娘时常不在家,让我给你们送过来。”白盯着桌上的几盘菜眼睛直放光,殊不知旁边的飞正一脸鄙夷的看着她仿佛在说“姑奶奶人家亭兰姐还在哎····”突然空气中传出了几声咕噜声。飞道:“亭兰姐,还没吃饭吧?”李亭兰红着脸点头道:“光顾着送饭,忘了····”“那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如何。”面对飞的邀请李亭兰虽然想答应但又怕白不高兴刚想拒绝时,白拉住她的手笑道:“亭兰姐就留下来一起吃嘛,多个人多双筷子嘛~”“这···这不太好吧···”白摇着她的手泪汪汪的眼睛尽显可怜,李亭兰心想:‘若是拒绝了这孩子我想··我想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吧···可是!可是!我觉得这样还是不行所以··所以我决定··’‘啪’的一声李亭兰坐在椅子上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道:“果然还是留下来一起吃饭才是正确答案嘛,哈哈··哈哈哈哈。“对嘛,对嘛,留下来吃饭才是正确的决定嘛。”白高兴的跑回屋中去取碗筷。飞意味深长的盯着李亭兰许久道:“亭兰姐,我还以为你能经受住白的撒娇呢。”“这··这谁能经受的住嘛!”“有一个人。”“似谁?!”飞镇定道:“花娘,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能经受住的。”李亭兰楞了许久道:“好可怕的才能,以后一定会迷倒一片男人的吧··”飞神色凝重地望着天空道:“是啊,一定会的吧。”“你得给我把持住啊!”李亭兰小嘴一撇道。“为啥啊?白有这样的才能我应该感到骄傲才对欸。”飞疑惑的望着李亭兰。李亭兰强压心中的妒火没好气地暗叫道‘你要是把持不住,我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嘛!’就在这时白端着碗筷走出屋来,歪头看着李亭兰道:“亭兰姐,你怎么了,感觉你人设好像变了,飞你也真是的,每次亭兰姐的人设都会被你带偏。”李亭兰一听赶忙清咳一声:“咳咳,没有我··我跟飞就是在谈论白为什么这么漂亮而已。”“好了好了,别讨论这些了,赶紧吃饭吧。”白将碗筷递给二人找了个凳子便一起做下来吃饭。飞尝了一口感叹道:“真的是太好吃了,没想到村长奶奶的手艺这么好,比白做的好··啊~”飞还没说完大腿便传来一阵酥麻疼痛感,力气还不断在增大,看的出来手的主人对飞无脑的发言很是不满。过了一会飞盯着李亭兰带来的篮子问道:“亭兰姐,这个菜篮不会就是那个吧。”“哪个啊?”“那个就是那个啊。”飞边比划边询问道。李亭兰看的满头问号,耳边不自觉的响起了一个BGM“小朋友你是不是有很多问号。”白没好气地轻踢了飞一脚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学谜语人,你这么比划鬼才看的懂啊!亭兰姐莫要见怪,他这人就这样一遇到感兴趣的事就会手舞足蹈,不知所措。他其实就是想问这个篮子是不是传说中白墨儿帮助村子时留给村长的那个。”飞委屈的看着白小声念叨道:“切,还说什么只有鬼才看得懂,白又是怎么看明白的呢!”白微微一笑道:“呵,说不定啊,我就是那个缠你这大马猴一辈子的鬼喽。”李亭兰轻咳一声道:“白妹妹啊,大白天的咱能不能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飞你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呀。”飞摸摸脑袋尬笑道:“这··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嘛。”李亭兰突然脸色凝重的看了看四周,院子中除了飞来几只啄米的麻雀并没有发现其他活物。啊,当然了如果你非要抬杠说什么微生物也是有生命的啊之类的话,那在下只能说阁下生物学的不错。再三确认后李亭兰朝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凑近些,飞和白见她如此谨慎,不由地也瞧了瞧四周。嘶~这说来也怪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院子,这个每天都和平的不能再和平的院子,今天竟变得格外凶险,仿佛下一刻就会有一个坏人来夺这个篮子。李亭兰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飞说的没错对待这个物件我们确实应该小心些,一但被坏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啊,所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飞不由地心下一惊心想:‘凭我自创的山猫拳,能赢吗?我去,我在想什么这不是包死的嘛,老弟!’‘不!会赢的!’‘!’飞似乎听见了什么抬头看着白,白也向他点了点头眼神坚毅的像是要入门派一样。李亭兰又道:“怎么样,想好了吗?决定要听了吗?”二人坚定的点着头,飞咽下一口唾液心想:‘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男人,娘说过男子汉要保护女孩子,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就算拼尽全力我也要保护好白和亭兰姐!’李亭兰又阴着脸问道:“真的想好了吗?”二人又点了点头,李亭兰见二人已下定决心便道:“好!”随后她朝门口挥了挥手喊道:“那就请爷爷来为这两个小娃娃解答一下吧。”“哈哈哈哈,亭兰你这爱捉弄人的性格倒是一点都没变啊。”飞和白朝门口望去,村长手拿蒲扇笑盈盈的朝这边走来。“村长···”“爷爷···”望着李亭兰一脸坏笑,二人瞬间明白——被耍了。李亭兰俏皮的双手合十道:“不好意思喽,二位。”白低着头羞红了脸,一旁的飞则发出无奈的苦笑说着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之类的话。村长坐了下来摇着手中的蒲扇道:“本来啊,我就是想看看亭兰这丫头跑哪去了,怎么送个菜送这么长时间,你们猜怎么着,欸!我刚一来你们家门口,就发现她在拿你们两寻开心,那身为爷爷的我自然要配合一下我的宝贝孙女啦。”李亭兰被村长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道;“爷爷,我··我哪有啊,你再这样说下去恐怕以后他们就不认我这个亭兰姐了。你快给他两讲讲这篮子的来历啊!”村长捋捋胡子道:“好,好,好,为了赔偿两位小娃娃,我就给你们讲讲这事吧。”“等等,村长爷爷!”“怎么了,飞小娃子,莫不是还想去买几斤花生米会来边吃边听?”飞道:“您还没告诉我这个篮子到底是不是正品呢?”白看了他一眼心想‘你也太执着了吧,还在想这个问题···’村长笑道:“原来这就是你们刚刚一直想知道的事。好吧,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就告诉你们吧,是真的哦。”听村长云淡风轻的说完后,飞颤抖的伸出手提起篮子仔细打量起来。他激动道:“这里面会不会藏有什么武功秘籍?”白的手轻轻拍在飞的脑袋上道:“笨蛋阿飞,这竹篮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书的地方啊。”飞不甘心道:“那··有没有可能刻在了竹板上,要不···”白没有跟飞多费口舌,一把便将竹篮抢去。她十分清楚飞接下来一定会将这竹篮‘大卸八块’的。村长爷爷笑道:“孩子啊,你这么好奇也是理所当然,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只是一个街上随处可见的菜篮而已。”“所以啊,飞你就别想这些了还是专心听爷爷讲故事吧。”李亭兰在一旁说道。村长又捋捋胡子道:“这事啊,大概发生在十几年前吧。十几年前这里还不是杏花村。”“什么!还不是杏花村,我以为这村子一直都在的。”白瞪了飞一眼,对其刚刚打断村长讲话很是不满。飞也意识到自己的无礼便不再说了。“是啊,孩子。无论哪个村子都是由人所建立的,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那个时候这里还是一个地主的庄园,我包括村长奶奶还有街上的那些老一辈,都是在这个庄园里当农奴当下人的。那个时候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地主家的那群畜生,不,简直畜生不如。叫我们这些农奴,每天耕地好几个时辰,有病不给治,饭菜也是少的可怜,有好多人累死了就这样仍在乱葬岗,任野狗乌鸦啃食。有的人想逃走了,第二天总会被抓会来,轻则打到半死,重则···”村长爷爷说到这儿,不由的抹去眼角的泪水,待其平复后接着道:“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我有了亭兰你爹那不孝子,就因为这事,你奶奶被地主家关起来打了一天一夜,她当时才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的很又加上那群畜生这么一折腾。随大难不死也落下了病根,这也是她为什么有的时候会突然晕倒的原因”李亭兰心下一惊道‘难怪爷爷有时不让奶奶干重活,原来是那时留下的病根,唉~李亭兰啊,李亭兰下次可得好好听话少惹奶奶生气了。’村长喝口水后道:“本以为我们这辈子也就这样度过时,突然有一天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经过这里。她真的宛如天上的仙女下凡般,就我所知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比的过她。”“等等,村长爷爷,那村长奶奶也比不过吗?”面对飞这突然一问村长摇扇的手突然停顿了下,他心中暗叫道‘你这小娃提的问题为啥每次都这么的刁钻,我这也不想违背本心,可若是我不违背本心···今晚我可就得跪一夜了。’看着三小只一脸吃瓜的表情,村长知道这个问题是逃不了了,他轻咳一声在现实和本心中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包是我娘子啦,哈哈哈哈。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有情人眼中再漂亮的女子都比不上自己的娘子!”飞露出了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正欲说些什么,村长赶忙道:“好了好了,我接着讲故事哈。刚刚讲到了,额~对!没有一个人比得过她的美貌,啊呸!除了我娘子的美貌外世上没有一个女子比的上她。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腰间悬一佩剑,她就是江湖正派十大高手之一人称【嫦娥】的白墨儿。白大侠起先只是想来问个路,想着去和自己的同伴汇合,见我们一个个脚都带着镣铐便询问起原由。我们当时以为她是哪家的大家闺秀,怕她像前几个人一样被这地主家的人欺辱,便催促她离开莫要多管闲事。谁知她竟拔出佩剑一剑斩断了我们的镣铐,这个束缚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枷锁竟被她一剑斩断,说真的我当时真以为她是神仙下凡。可惜这一剑却还是惊动了守在那看管我们的地主走狗,他操起斧头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见白大侠长得好看以为是什么弱女子就开始污言秽语。我们本想劝她快些离去,但她刚刚的那一剑在我们的心中久久不能散去。只见白大侠冷笑几声道:‘就凭你也配?’那走狗被这么羞辱自然咽不下这口气,高举斧头朝她劈去。就在这电光火石见,在我们还未反应过来时,走狗的双手已被白大侠卸去。走狗怔怔地望着躺在地上鲜血直流的手臂,哇哇的边叫边向后摔去,这是我们第一次见这狗露出这样的表情。白大侠用手帕擦去剑上的血道:‘你回去告诉你的狗主人,你这条手臂是我白墨儿卸去的,要想复仇我随时奉陪。’见走狗没有反应白大侠大喝道:‘还不快滚!’走狗尖叫的跑开了。待其跑远后白大侠又一次询问我们这其中的原由,在见识到她的强大后我们将这么多年来的事全都说了出来。白大侠听完后只是淡淡的问道:‘为什么不试着去反抗呢?’当听到反抗这个词时,我才想起来原来我的胸膛里一直有一把火,那把火在看到你们村长奶奶受折磨时就一直在燃烧,一直在变大。当时的我实在想不到我该称这团火焰叫什么但当时我理解了那团火焰被称为反抗。我们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么多年的压迫使我们变得麻木,甚至觉得自己天生下来就是被这群畜生欺负,奴役的。白大侠接着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虽然我今天确实可以帮你们,摆脱现在的处境,但是你们想过以后吗?今天死了一个地主,那以后世上就没地主了吗?没人能够保证你们以后也碰不到地主,我不可能保你们一世。那下一次呢,你们又成奴隶了,怎么办?继续这样过一辈子,被压迫一辈子?还是说等我这样的人来救你们?我今天虽然帮你们担了罪行,但那地主会就这样放过你们?有谁想反抗的,站出来!’我看了眼旁边的孩子又想到还在地主家受苦的妻子,我的脚不由的蹋了出去。当时有人劝我不要白白送了性命,有人拉住我让我不要相信她,现在想来那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有胆识的一次,我用尽全身力气对大家喊道:‘兄弟们,请听我说一句。你们知道的我这个人啊,一生都只追求一个安稳,为了安稳的生活我可以甘心丢弃尊严,可以忍让。但我错了,当我看到我的儿子被地主奴役时,我在想他的一生难道跟我这没出息的爹一样,要一辈子被奴役吗?他还那么年轻,难道就要这样在这里待一生?那我们的子孙后代呢?他们的将来难道也要这样!我的妻子,在生下我儿子后一直被那群畜生虐待,我没办法给她更好的生活,只能让她跟我一起任劳任怨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如果我走了,等待她的是什么,只有死路一条。我没得选择兄弟们,不管是为了自己子孙后代的未来也好,还是为了给我妻子自由身也罢,我都必须走上反抗这一条路,与其想懦夫一样等死,我跟希望以一个男人,父亲的身份死去!’当我说完后,我才意识到我的眼角竟涌出泪水来,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好久了,没想到今天竟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现在想想看还真是有点丢脸呢。在我讲完后,他们沉默了,突然一人说道:‘算我一个吧。’这个声音如同星星之火般,越点越旺,最后所有人都站了出来。那时我隐约间似乎瞥见白大侠的眼角微湿脸上洋溢着笑意。就这样我们拿起耕田用的工具,在白大侠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着地主庄园前进。说来惭愧虽然我们人是多,但大多数还是白大侠的功劳,我们顶多是牵制住了一小部分的人。直到地主家的人被我们生擒了,这场战斗才算真正的结束。我们自由了,孩子的未来也让我们夺回了。白大侠在战斗结束后悄悄离开了。因我是第一个战出来反抗的人,所以我便被推举成了他们的领袖。但眼下当务之急并不是享受胜利的喜悦,我们必须思考明天的问题,获得了自由后究竟该何去何从?在我的提议下,大家决定推去这个庄园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村子,而过去地主家的耕地也被我们平分了。但任有一个问题在困扰着我,这地主一家究竟何去何从?当时大伙觉得应该铲除后患,否则对村子日后必然不利。当然也有人提议将他们贬为农奴,承受我们所受之苦。随然我很恨他们,做梦都想杀了他们。可是说实话我觉得对他们的惩罚也已经够了。我们用他们家积累的财富建立村子,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住了几十年的庄园被我们推到,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想再造成无谓的伤亡,所以我解开了他们的绳索让他们走了。所以我就这样从领袖变成了村长,接下来的几个月说实话真的让我又累又开心,看着村子一天天建成我觉得十分自豪。当然我也害怕那个地主会卷土重来,于是便花重金请了一位武术师傅,教我们枪术。但一直过了很久都没见他过来,直到有一天在有人从村外扛回几位被饿晕的人,正是地主一家。我将他们安置在已经建好的房中,我没有想到几个月前他们一家还是一副富贵相,现在却只剩下皮包骨头了,身上有多处瘀伤。从他们口中我得知他们确实有想过找人回来,帮他们夺回这一切,却没想到平日里玩的较好的几个‘朋友’见他们失去了一切,竟没有一人施以援手,更有甚者会命家丁将他们当乞丐一样打出去,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想着回村。我听完后感叹着富人间的现实并询问其接下来的打算,地主说愿意为我们做牛做马只希望我们可以接纳他的孩子和妻子。看着现在的他我不由想到了过去的自己,轻叹一声表示愿意接纳他们一家,并给他们分一块地。那地主竟向我跪下留下眼泪道出过去种种的悔恨和亏欠。我将他扶起道:‘今后都是一个村的人,何必这样?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就这样地主一家又重新会来了,哦,不对他们已经是和我们一个村的人了,可不能再称他们一家地主了。又过了几个月村子终于建好了,也就在建成的那一天白大侠却突然造访。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居然比我们还激动。我们寒暄了几句,才得知白大侠也害怕地主家会回来报复,所以一直暗中保护着我们。直到她看到我开始让村中的壮丁们习武这才放心离去。她递给我一满满一篮子的黄金说是用给村子日后的建设,我明白白大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所以我谢绝了那一篮黄金只留下了装黄金的篮子。当我提议为她建一座雕像时,她笑着摇摇头道:‘我不过只是点燃了你们反抗的火种,真正救你们的和让村子发展到现在的是你们自己,要谢就谢你们自己吧,还有就是其实我也该谢谢你们。’我被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整懵了,而她却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便消失在了大家的欢声笑语中。我呢看见村大门那有一颗杏花树自村子开建时便一直在那儿,它见证了村子的建立,故我将村子取名为杏花村。至于白大侠留下的这个篮子起先确实觉得应该供起来,但想想看白大侠应该不希望我们这样做,而且白大侠教会我们的反抗精神已经牢牢的刻在每个人心中,真正宝贵的是这个才对,所以篮子我们一直都不太在意,但其中的故事却一定会讲给每一个杏花村后代听。”村长因为讲了一大段话的缘故,把杯中的水全干了。“村长爷爷,为什么白墨儿这样的大侠会像你们道谢呢?”白疑惑地问道。“其实我当时也很疑惑,为什么她这样的大侠要向我们这群小人物道谢呢,她所作出的成就是我们这群小人物穷极一生也到达不了的。所以在建村后我就一直向过路的旅人询问白大侠的事迹,希望能从中找到答案。可惜我什么也没打听到,因为在白大侠离开后的一年她便因其师傅广寒宫宫主【桂月】徐明夜与凌霄城城主【烈阳】龙绍武因两宗门因世仇大打出手而双双殒命而不得不回广寒宫接掌掌门之位。从那之后江湖上便很少听到【嫦娥】白墨儿的英雄事迹了。”村长摸着胡子叹息道。看着三个小儿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村长又补充道:“其实倒也不是没有任何信息,据传闻白大侠在帮助我们之前也曾解救过许多农奴,不过当时的她选择的是一种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把地主一家教训了一顿,单方面的宣布农奴自由。可是后来她却在另一个地主手上看见了同一群人,那些农奴埋怨她说她为什么没有直接将地主杀死,为什么没有将世上所有的地主都杀了。而这一次白大侠却径直离开了,从那之后她就没出手救过农奴,直到遇到了我们。”三个孩童听完后沉默许久,突然白认真地看着村子道:“村子爷爷,我大概已经知道原因了。”“哦~那你说说看,白小娃子。”村子眯眼道。白道:“我想村子爷爷你们的成功对白墨儿大侠来说大概是一场自我救赎吧。她之前救了许许多多的人,可是他们并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反而再次被束缚,甚至对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恶语相向。白大侠当时的内心一定是十分痛苦的,他们的话就仿佛在否定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而救村长爷爷你们,大概是自己的侠义之心未泯的缘故吧,也可能是倔强的她还想再试着去相信一次。但这次他将选择权交由你们,是否选择反抗也同样是在问自己是否选择再次相信。她想她肯定是明白了如果连反抗的心都没有,那这个人的命运大抵是定死了,永远无法改变。好在村长爷爷你们成功了,虽然反抗是白大侠带领的,但村子的建成却是由你们这些平凡人。她看见被压迫的人并没有习惯于被压迫,他们的心中仍有反抗的火种,这个世界仍有值得被拯救的人。不靠任何大侠,官府的力量,仅仅只是普通人自己的力量就让一个村子建成这是何等的了不起!所以啊,村长爷爷不必妄自菲薄你们真的拯救了内心动摇的白墨儿大侠也为其他被压迫的人留下了一颗火种,而这个火种必将在以后被点燃,让所有被压迫的平凡人相信不靠别人的力量自己也能主宰自己的生活。”村长爷爷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白仿佛看见白墨儿的影子,他缓缓眯上眼轻笑道;“哈哈,这样看来我们这样的普通人确实还是挺了不起的。哈哈哈···”
飞送走村子和李亭兰回到家后,便在村子中开始瞎逛悠,在听完村子的故事后他对村子中这些老一辈肃然起敬。当然了至于凌路这个几年前才搬来的死板教书先生,飞对其尊敬不了一点。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啊,是阿飞!好久不见,最近你好像都没来爹的私塾上过课欸。是又跑到什么地方去玩了吗?”飞的身后传出女孩柔柔的声音,他叹了口气心想‘真的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飞缓缓转过头,一身穿华丽服饰面容端庄素雅的女孩正直勾勾的望着他。女孩的嘴轻轻咧开露出优雅又不失风度的微笑,女孩所透露出的气质与整个村子都格格不入,她的这种气质更像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好吧,她现在也确实算得上是个小姐,远处一个与李亭兰差不多大的女孩正在赶来的路上边跑边喊着:“小姐~~你真是的忽然跑这么快干什么,都差点撞到人了。啊!慕容公子你也在啊,怪不得···”华服女孩小脸一红微蕴道:“小翠!你在胡说什么嘛~”名叫小翠的女孩坏笑道:“是是是,小翠说错了话,小翠这就不说了。”飞笑道:“好久不见凤羽姑娘,今天你爹咋愿意把你这掌上明珠放出来给咱养养眼呢?”身穿华丽服装的女孩名叫凌凤羽正是村上教书先生凌路的女儿,平时基本上被凌路关在房中学习琴棋书画很少有机会外出。就算是村里举办庙会之类的大型活动都很少见其露面,除了某些大人物经过村子或是在村中留宿时凌路才会心甘情愿的放她出来。平时飞他们想去找凌凤羽也会被凌路粗鲁的赶走,毕竟他也不希望他的女儿跟飞这群乡下人有所染指,这也是飞讨厌凌路的第二个原因。凌凤羽道:“爹说我最近功课做的不错可以出去走走,但···”飞看她面露难色便也猜到大概,他看着小翠笑道:“我的好翠姐肯定不会告密的对不对?”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糕点塞到小翠手中,小翠愣了下道:“慕容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就那这个考验干部?”边说边接下糕点“你不给我也不会告密的嘛。”好家伙,凌路身边全部都是叛徒。飞又将一块递到凌凤羽跟前道:“吃吧,还是刚出炉的,热乎着呢。”凌凤羽还没时间犹豫便被飞硬塞在手上。她盯着手上的糕点许久,飞无奈的笑道:“放心吃吧,没毒的,你看旁边的翠姐都快吃完了,马上就要抢你的了。”小翠一边咀嚼一边瞪着飞还要没好气地说道:“物才布烩作者麽物理的时期咧!”凌凤羽小心翼翼的咬小口,眼中泛起一阵高光。黄昏时分,天空中掠过几只飞鸟,似要拉开那天空的帷幕使月光早点光临。可惜这最后一丝太阳却不愿让步,还想让这时间再停留一会儿。飞望着远方道:“凤羽以后想做什么事呢?”凌凤羽沉默了会儿叹息道:“不好意思,阿飞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哦~为什么?”凌凤羽苦笑道:“我的明天早已被爹定死了,他希望我嫁给一个大户人家以实现凌家以往的光辉。”小翠道:“慕容公子有所不知,自小姐出生以前凌家还是苏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那个时候老爷还是苏州知府。”飞点头应道:“这事我知道他从第一天上课时就说过,可为什么后来···”“当时的老爷因为年轻气盛得罪了不少人,也算不上什么清正廉洁。但他得罪了一个他最不该得罪的人——九千岁魏忠贤。老爷当时误信他人谗言选择加入东林党对抗宦党,但当时谁都看的出来东林党是绝对敌不过宦党的,可偏偏老爷还是上了这贼船。果然一年时间未到老爷就被皇上撤了官职没收全部财产,辗转反侧最后才在杏花村落了脚。”“这么古早的事小翠姐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当年我娘在怀我的时候我爹就不在了,是夫人当时大发善心收留了我娘。不然啊,今天你就看不到我了。夫人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所以在老爷一家最落魄的时候,我们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只可惜夫人最后却···”小翠说着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凌凤羽轻拍着小翠的背道:“让阿飞你见笑了,娘在产下我之后就生了大病,大夫说这是近几年操劳奔波导致的,把我产下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气力,连大夫也无力回天。爹一个人将我养大也不容易,而且今后也一定还有很多事会叨唠他,就算是牺牲自己的幸福来达成他的目的我觉得也是我这一生的命了。”飞看着她们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嘴唇似千斤重一般不知该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半天只能挤出来三个字“对不起···”凌凤羽摇头道:“阿飞无需在意,我和小翠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她抬头望向天空接着笑道:“我想在这再陪会儿小翠,阿飞就先回去吧别让白等急了。对了,今天的糕点很好吃,我很高兴希望下次还有机会。”飞点头道:“我明白了,别太晚回去了。”飞向家赶去心里叹道‘凤羽啊,如果你真的认命了为什么眼中还会含着泪水呢?’在笼子中的鸟羡慕在天空中飞的鸟,天空中飞的鸟却又在想为什么天空要把我困住,我理应冲出天空去追寻更大的天地!但殊不知当他飞出天空的那一刻它也就活不成了。
飞回到家中时,门外站了很多村民在议论什么。他心下突然顿感大事不妙,跑了过去。这一瞧他的预感成真了。家中被翻得乱糟糟的椅子桌子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远处村子中略懂武术的陈师傅靠在院中的大树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李亭兰在旁边照顾着他。飞环顾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白的身影,他赶忙冲到陈师傅跟前大声道:“陈师傅,白··白··”陈师傅咳了几声道:“对··对不住··小飞,他··他们太强了··我没能从他们手中保护小白··”“他们是谁?!”飞怒吼道。李亭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摇了摇头,飞顿时清醒了许多。李亭兰将他拉到一边道:“刚刚,有两个衙役到村里来收恩赏,说是新县太爷上任收来孝敬他的,他们见白生的漂亮便掳走了她,这事正好被陈师傅撞见,后来就如你看到的那样,我很抱歉飞···”“他们朝哪边走了。”“?”“他们到底朝哪边走了!”李亭兰被飞的表情吓得呆住了,她从未见过飞如此的愤怒,不,准确说是杀意,一个几岁孩童身上竟会散发出这样的杀意。“他们朝村大门的方向去了,刚走没一会儿,骑马就能追上。”说话的是上午飞见过的蓝衣女子——丽晓霞,飞看着丽晓霞身边的棕马道:“姐姐,这马就劳烦您借我一用了。”“等等,你会···”未等丽晓霞说完,飞不知从那来的力气一跃到马背上,马就这样朝着村大门方向奔去。飞虽然未学过任何骑术但追命在的时候,他时常骑在追命背上玩,倒也找到了一点感觉。他趴在马背上心中祈祷一定要追上,花娘走的时候他还答应的好好的说要保护白一辈子,结果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导致白就这样被掳走,他都不敢想象花娘回来后会怎样。他在心中大喊‘白,千万不能有事啊!’过了会一个缓慢行走的马车逐渐出现在眼前。
马车上坐着两个衙役,一个驾驶马车另一个正在数钱。数钱的衙役笑道:“兄弟真有你的,想不到你才刚入衙门几天就想出这么绝妙有大胆的点子,假借新县令之名收取保护费这招,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衙役可一点都不敢用啊!以后我可得好好跟您学学。嚯嚯,我这一辈子可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驾车的衙役并没有因为他的夸赞而感到高兴反而淡淡的道:“这招可不能用的太多,容易翻车。”数钱的衙役点头道:“是是是,兄弟说的在理,以后还要多仰仗仰仗您啊。”他又斜眼望向此时正拼命挣扎的白疑惑道:“兄弟你还好这口啊,虽然这小丫头生的水灵但还完全没有料啊。我说兄弟要不今晚我请客到那醉客亭去快活快活,我跟你说啊,那里的姑娘可一等一的好,比这小丫头好上不知···”话还没说完驾车的衙役面若冰霜冷冷地道:“你家大人没教过你不该问的话别问,否则可不长命哦。”数钱的衙役吞了口唾液赔笑道:“是是是,兄弟说的是,我不问了还不行吗。”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不这么想‘切,还不让人问了,你以为你谁啊。要不是本大爷给你带路到这么个偏村,你哪儿捞的到这么多。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一分钱也不要偏偏只要这么个小丫头,不会真好那一口吧?嘶~我还是别想了他刚刚的口气不像开玩笑的,可能真下的去手吧。而且现在我还得靠这个混蛋帮我转命呢,这次就原谅你吧。’数钱的衙役看在钱财的份上决定选择原谅驾车衙役的无礼。突然间一个急刹车将他的思绪拉回,他边叫边下车道:“搞什么搞什么,兄弟!你驾马车的技术这么莽的吗?”驾车的衙役眼神撇了撇示意他向前看一下。只见飞和棕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数钱的衙役正准备大大咧咧的朝飞走去却被驾车的衙役拉住道:“小心来者不善。”“欸~兄弟莫慌啦,一个小屁孩能成什么气候,我随便丢几个钱打发打发得了。”数钱的衙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轻笑道:“小鬼俗话说好狗不挡道,本大爷今天心情不错就赏你几个铜币去买糖吃吧。”他将铜钱丢在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把白还给我。”飞冷声道。数钱衙役停下脚步扭曲的笑道:“哦呦,兄弟这小鬼是来英雄救美的嘛,毛都没长齐。哈哈,笑死我了,可以!给你个机会。”他将大腿张开接着道:“从本大爷胯下钻过去,我就放了你的小女朋友。”望着数钱衙役脸上掺杂着的令人恶心的笑,飞咬着牙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啊,但他转念一想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打打同龄人倒还没什么但面对这两个约莫三十几岁的壮汉就显得力不从心。而且现在情况紧急也只有这种屈辱的方法能救出白了。他不再多想下定决心似的走到那衙役的跟前在衙役的目光注视下慢慢俯下身,接下来的事他什么映像只听见空气中传出阵阵狂笑以及粗鲁的咒骂声。待其回过神也已经从那衙役的胯下钻过了,那衙役一边鼓掌一边满意的点头道:“很好很好,小鬼你很有当怂包的潜质,但不好意思你说的那小丫头已经被我们哈哈哈哈哈哈哈。”飞一下子怔住了,就这样呆站在那,他原以为只要放下了尊严就能将白带回去。他的双手攥拳止不住的发抖,口中想咒骂这个该死的畜生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继续死死的盯着狂笑的衙役突然脑海中闪过白的一抹微笑,他再也忍不住了!嘶吼着朝衙役挥出拳头。“咕!臭小子你···”衙役被打倒在地上恼羞成怒的望着飞。飞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扑上去和他胡搅蛮缠起来。“臭小子你给我起开,大爷今天非杀了你不可!”衙役找准时机一脚将飞踹开,逮着时机赶忙起身。另一名衙役将刀丢给他道:“实在打不过就拔刀吧,我不会嘲笑你的。”那衙役知道自己被小看了骂道:“切,刚刚本大爷那是轻敌了,教训这种小鬼大爷都不用刀!今天我要是拔刀了,大爷今后就是狗!”说罢便向飞冲去,飞见他拿刀以为衙役动了杀心,赶忙捡起身旁的树枝便迎了上去。也不知为什么飞在捡起树枝后脑海中竟浮出一些零散的剑招,这些剑招断断续续一点也连不起来,此刻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便全施展出来。另一个衙役看着他二人比试心下奇道‘嘶~虽说那个家伙功夫很不入流,不,简直就是没眼看的程度但也不至于和这小鬼打这么久啊,而且这小鬼也不像是在乱挥,招式虽不标准但却能和一个成年男子拼的有来有回实属不易。’飞见衙役迟迟不拔刀心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只见他瞅准时机一棍刺在衙役的眉心可惜精密度不够刺在了额头上。衙役捂着额头拉开距离,嘴里喘着粗气想‘不好,这臭小子不会真会点武功吧···不可能,想他这种住在如此小村的小鬼怎么会武功,刚刚一定是他运气好!才会刺中本大爷的!’飞也没有轻举妄动站在原地盯着他,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其实心里也已经慌得不行‘可恶!脑海中能用的招我都差不多用完了,而且身体也···不行,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思考片刻飞便又冲了过去,一棍便朝衙役刺去。就在这时衙役突然将刀拔出,‘噌’的一声木棍被削去一大截。未等飞反应过来刀便径直朝飞的脑袋劈去,他终只是个七岁孩童,在面对生死时终是无法承受,不自觉的便晕了过去。那刀朝他的脑袋一步步逼近,衙役狞笑着似是十分享受这个过程。难道说,飞的故事还未开始便要迎来终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