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尖还残留着海水的咸腥味,耳边回响着周婉清那句“她们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们了”。她低头看着终端屏幕上闪烁的数据流,心跳如擂鼓。潜水艇正在下沉,氧气含量在不断下降。
集装箱内的空气早已浑浊不堪,十几名少女蜷缩在角落,眼神呆滞,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抽去了灵魂。就在陆沉和周婉清将她们救出不久,这些女孩突然开始剧烈挣扎,瞳孔放大,嘴角溢出泡沫状液体,仿佛被注射了某种致幻剂。
“她们……疯了!”周婉清惊叫。
话音未落,一名少女猛然扑向林夏,动作迅捷得不似人类。林夏迅速后退,撞在冰冷的铁壁上,心脏几乎停跳。陆沉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身体挡住了她的去路,但另一侧又有两名少女同时袭来,嘶吼声混杂着金属碰撞的噪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先找掩护!”陆沉低喝一声,拉着林夏翻滚到一堆废弃的货物箱后方。周婉清也慌忙躲闪,手中依旧紧握着那张泛黄的照片,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
集装箱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与化学药剂混合的味道。林夏喘着气,快速扫视四周,试图寻找突破口。她注意到通风管道附近有几根断裂的金属条,似乎是人为撬开的痕迹。
“那边!”她指着通风口,“我们得从那里出去!”
陆沉点头,一手抽出随身携带的战术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照出一条狭窄的通道。他回头看了眼那些疯狂的少女,眉头紧皱:“但我们得先摆脱她们。”
“我来吸引注意力。”林夏低声说,“你趁机往通风口移动。”
“不行,太危险!”陆沉断然拒绝。
“现在没时间争论了!”林夏咬牙,猛地抓起地上一根断裂的铁管,朝着其中一名少女挥去。对方反应迟缓,被她一击打中肩膀,踉跄倒地。
陆沉见状不再犹豫,迅速起身,朝通风口方向移动。他每一步都踩得极稳,避开少女们的攻击路线,利用箱子作为掩体,一点点逼近目标。
林夏则一边挥舞铁管制造混乱,一边观察少女们的攻击节奏。她发现,这些人虽然行动狂暴,但似乎对声音极为敏感。每当她敲击铁器,就会引发她们短暂的躁动,而一旦安静下来,她们又会陷入一种诡异的静止状态。
“她们是被操控的……”林夏心中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之前破解的那段数据内容——【人格复制计划】。
她迅速掏出终端,尝试连接少女们的神经信号频率。如果能干扰她们的脑波,或许可以暂时让她们恢复理智。可就在她输入指令时,一阵剧痛从手臂传来,竟是另一名少女趁她分神偷袭!
林夏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少女的手指几乎掐进她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陆沉一脚踢开那名少女,将林夏拉起。
“快走!”他低吼。
两人一前一后冲进通风管道,狭窄的空间让呼吸变得更加困难。林夏喘息着,继续分析终端上的数据。她终于找到了致幻剂的成分特征,并在数据库中比对出了生产厂家——市立医院。
“王振山果然和医院有勾结。”她咬牙道,“而且这药物里还掺杂了一种未知添加剂……”
“什么?”陆沉边爬边问。
“可能是用来激活大脑深层记忆的物质。”林夏语气凝重,“也就是说,这些人格复制实验,不仅仅是复制记忆那么简单……它们是在‘唤醒’某些东西。”
陆沉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爬行速度。他知道,必须尽快找到更多证据,否则整个事件的真相将永远埋葬在这片深海之下。
通风管道尽头是一处隐蔽的小隔间,里面藏着一个老旧的U盘。陆沉小心翼翼地取出,插入手套检查外壳,果然发现上面有一个模糊的指纹印记。
“这是谁的?”林夏凑近查看。
“不知道,但应该和周明远有关。”陆沉收好U盘,继续向前推进。
就在这时,整艘潜水艇猛地一震,仪表盘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夏立刻调出氧气剩余量,脸色骤变:“氧气只剩不到三十分钟了……而且潜艇在加速下沉!”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陆沉抓住她的手腕,迅速返回主舱。
然而,刚推开舱门,他们便看到周婉清正跪在集装箱边缘,手里抱着一张照片,神情恍惚。
“这是我母亲……她是第一个‘完美人格’实验体。”她的声音沙哑而空洞。
林夏接过照片,眉头紧锁:“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我不知道。”周婉清摇头,“但我感觉……她一直都在这里,藏在某个地方。”
“现在不是感性的时候。”陆沉打断她,“氧气快没了,我们必须带着这些女孩离开。”
周婉清缓缓站起身,抱起一名昏迷的女孩,走向通往甲板的出口。林夏则继续分析U盘中的数据,希望能找到控制潜艇的方法。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忽然亮起,显示出一段录音文件。林夏点开播放,周明远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你们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已经无法阻止这一切了……王振山比我想象中更疯狂,他已经启动了‘人格觉醒’程序,所有的实验体都会在特定条件下激活……如果你们想活下去,就必须找到‘核心代码’,否则……所有人都会被复制成新的‘容器’。”】
林夏的脸色瞬间苍白。
陆沉一把夺过终端,盯着屏幕上的信息,眼神冷冽如刀。
“我们得去找那个所谓的‘核心代码’。”他说,“不然,不只是这些女孩,连我们也会变成他们的工具。”
周婉清愣住:“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可能已经被植入了某种……记忆?”
“有可能。”林夏低声回答,“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三人沉默片刻,随后迅速分工行动。周婉清负责安抚剩下的少女,陆沉和林夏则继续深入潜艇内部,寻找更多线索。
氧气表显示:20分钟。
潜水艇仍在下沉,水流撞击着船体,发出令人窒息的轰鸣。
林夏一边操作终端,一边低声自语:“如果我们找不到办法关闭这个系统……我们就只能等死。”
陆沉站在她身旁,目光锁定前方幽暗的走廊:“那就别找别的路了,直接杀进去。”
他的话音刚落,潜艇再次震动,一道红色警示灯亮起。
氧气:15分钟。
林夏深吸一口气,按下终端上的最后一个按钮。
下一秒,整个潜艇的灯光全部熄灭。
只剩下她手中的终端屏幕,微弱地照亮前方漆黑一片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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