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风裹挟着潮湿的泥土味灌进通风管道。陆沉在前开路，林夏紧随其后，两人蜷缩着身子在狭窄的金属通道中前行。身后的枪声早已被甩远，但那种被猎杀的压迫感却始终如影随形。
“前方有岔口。”林夏低声说，指尖轻触金属壁，感受到一丝异样的温热。
“往左。”陆沉没有犹豫，“右边是死路。”
他们一路爬行，直到通道尽头出现一扇锈迹斑斑的小铁门。陆沉轻轻推开，冷气扑面而来，眼前是一间昏暗的密闭空间，四壁上隐约可见某种符号般的刻痕。
“这……”林夏皱眉，快步走到一面墙前，手指抚过那些刻痕，“像是梅花图案。”
她话音未落，墙面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缓缓汇聚成一朵盛开的梅花，仿佛有人在墙壁背后滴血作画。
“见鬼……”陆沉退后一步，手按腰间武器，却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能用子弹解决的地方。
天花板上的摄像头缓缓转动，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欢迎来到‘雏菊计划’的核心区域。”
王振山的声音带着戏谑，“你们以为逃出了基地？其实，这才刚开始。”
话音刚落，房间内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墙上那朵血梅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光。
“冷静。”林夏低声提醒，迅速从背包里取出便携式光源，“这地方一定有机关，不能慌。”
陆沉点头，开始沿着墙壁摸索。他很快发现，在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圈金属条，边缘光滑，像是可以滑动。
“这里有动静。”他低声说。
林夏将光源照过去，果然看到金属条上有几道刻痕，仔细一看，竟然是字母缩写：ZMY。
“周明远的妻子……”林夏瞳孔微缩，“她也参与了这个项目？”
“或者，她是受害者。”陆沉语气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房间角落的地板发出轻微的震动，一个隐藏的通风口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弥漫而出。
“看来我们找到了出口。”林夏提起设备包，“不过……得先通过这关。”
她蹲下身，开始检查通风口周围的结构。与此同时，陆沉则继续观察四周环境，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这墙上的梅花……”他喃喃道，“不像是随便画的，更像是某种密码。”
林夏闻言，立刻凑过来分析图案的排列方式。她拿出笔记本快速记录，随后输入到随身携带的解码程序中。
“如果是密码锁……那它应该对应的是某个日期、名字或事件。”她一边操作一边解释。
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组数字组合。
“试试看。”她将数字输入墙角的控制面板。
咔哒——
一声机械解锁的声响，房间中央的地板缓缓下沉，露出一条通往更深处的阶梯。
“走。”陆沉率先迈步，警惕地握紧武器。
两人顺着阶梯往下走，越往下空气越冷，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走廊两侧布满了玻璃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放着一张床，床上空无一人，但墙上贴着的照片却让人毛骨悚然——全是失踪少女的面孔。
“这些人……”林夏声音有些发颤，“他们的记忆……真的被提取了吗？”
“也许比那更糟。”陆沉扫视一圈，眼神凝重。
他们继续深入，最终来到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门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中间嵌着一块生物识别屏。
“需要指纹。”林夏皱眉。
陆沉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门框边缘有细微的划痕。他伸手一摸，竟然抠下一小块金属板，里面藏着一枚微型芯片。
“这是……备用权限？”他将芯片递给林夏。
林夏迅速连接设备，几秒后，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文字：
【访问权限已验证，欢迎进入“清道夫”核心数据库】
“原来他们早就有备案。”她低声说。
门缓缓开启，里面的景象让两人瞬间屏住呼吸。
一间巨大的圆形大厅，正中央是一座半透明的圆柱体装置，内部悬浮着无数数据节点，像星辰般闪烁。四周墙壁上挂着数十个显示屏，播放着不同少女的画面，画面下方标注着编号和状态。
“他们在进行记忆实验……”林夏脸色苍白，“这些女孩，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复制’了。”
“不是复制。”陆沉盯着其中一个画面，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双眼空洞，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说什么话。
他走近几步，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语：
“救我……我不想变成她们……”
“你听到了吗？”他问林夏。
“什么？”
“那个声音。”
林夏摇头，神色疑惑。可就在这时，她手中的终端屏幕忽然自动亮起，弹出一段新的信息：
【警告：系统异常，记忆回流启动】
“不好！”她猛地抬头，“我们触发了什么！”
整个大厅开始震动，圆柱体装置内部的数据节点剧烈闪烁，紧接着，所有显示屏的画面同时扭曲，化作一张张惊恐的脸，齐刷刷转向他们。
“跑！”陆沉大喊。
两人转身冲向门口，但门已经自动关闭。与此同时，大厅四周的墙壁开始渗出黑色液体，逐渐蔓延至地面。
“这不是普通的系统故障……”林夏咬牙，“这是他们的防御机制！”
她迅速翻找终端里的数据，终于找到一段指令代码，毫不犹豫地输入。
【记忆封锁解除——强制回流终止】
嗡——
整个大厅的震动戛然而止，黑液停止扩散，画面中的脸庞也一一消失。
“呼……”林夏瘫坐在地上，额头满是冷汗，“差点被吞进去。”
“你还好吗？”陆沉扶她起来。
“没事。”她勉强一笑，“只是……刚才那阵低语……好像不止是你听见了。”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她们的记忆，还在影响现实？”
林夏点点头，目光落在圆柱体装置上。
“也许，她们从未真正离开。”
就在这时，终端再次收到一条新消息：
【检测到未知信号源，坐标定位中……】
林夏点开地图，一个闪烁的红点出现在女子学院西侧地下某处。
“还有人在这里。”
陆沉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那就去看看。”
他们重新整理装备，沿着另一条通道继续前进。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回荡，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
乌鸦掠过高楼，消失在街角拐弯处。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